她依舊沒忘了這茬事,得了間隙就趕忙問他。
顧承笑了笑,“邊境並無紛爭,我和葛將軍一直埋伏在城外。為的就是引林啟元下手,將他們一網打儘。”
南卿卿嘴唇微張,驚訝不已,“原來你和皇兄唱了個空城計啊,怪不得你一直提醒我不要出門呢。”
顧承躺平,抓著她的柔胰揉捏摩擦,“京城的護衛軍我們帶走了大半,那林啟元對邊境的困局便信了個十成十。”
南卿卿心中不由驚歎,此等城府謀略,可比學校裡的教授講的精彩多了。
腦中突然閃過南羌不甘後又釋然的臉,南卿卿抿了抿唇,思索半刻,悶聲說:“我身處後宮,前朝的事知之甚少。南羌和我母後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他聲線微沉,娓娓道來:“隻知南羌起兵謀反,恩將仇報一劑毒藥下給了皇後娘娘,想要取其性命。”
南卿卿點點頭,和今日南軒所說一般無二,看來當初情形確是如此,除非他有意隱瞞。
“南羌說,父皇要他為我皇兄鋪路,是真的嗎?”
顧承手上動作一頓,很快便接了話,說得異常肯定,“絕沒有的事,先皇對一眾皇子皆是平等看待,當初命他南下,確為曆練。”
“好了,快些睡吧。”
顧承摸了摸她的發際,皺著眉輕嘖了一聲:“公主今日沒有好好打理頭發麼?怎地掉了這麼多?”
南卿卿:“……”
“腦門摸著也光禿了許多。”
南卿卿一把將他推開,直起身後又踹了一腳,“起開!”
顧承嘴角扯出一絲弧度,眉眼間也染上柔和的笑意,拽住她腳踝,將人拉了回來。
南卿卿窩在棉被裡不理他,顧承拍了拍她的背,壓低聲音在她耳邊柔聲低語:“明日母親過壽,有勞夫人前去顧府打點應酬一番。”
“你母親不喜歡我,我去了也是惹人厭煩,我不去。”南卿卿煩得不行,又往裡縮了縮。
“母親就是那個脾氣,你不搭理她便是。這種場合你若缺席,定會落個忤逆不孝的罪名,傳出去平白惹人笑話。”
見她埋首不語,顧承揉著她發絲,俯身輕哄:“我陪你同去,你就直管笑臉迎人,其他事都交給我,這樣可好?”
南卿卿想了想,覺得還是得去,忤逆名聲她倒不在乎,她得去盯著,萬一顧母在背地裡說她壞話怎麼辦?
“去也可以。”她莞爾一笑,指著顧承眯眼警告他,“可若是你母親不領情,那就彆怪我讓你們顧家沒臉,本公主可不受那個氣。”
“是是是,我家夫人最是通情達理,為夫深謝不已。”
雖說心裡不大情願,可次日南卿卿還是起了個大早,命人去買了顧母喜食的果子,又從嫁妝盒子裡挑了一套滿綠的翡翠頭麵,算是把麵子做到了極致。
狀元郎母親的壽宴,那自是非同一般,來得都是京城名門貴眷,有頭有臉的人物。
顧承攜著南卿卿在顧家夫婦右手邊落座,顧母又頂著個駙馬爺生母的名頭,自宴席開始嘴就沒停過,把她兒子誇得那叫一個天花亂顫。
南卿卿撇撇嘴,沒興趣聽她那些沒營養的廢話,她自顧自吃著桃花酥,頭都不帶抬的。
可她不找事,顧母卻不給她清淨。
廳下一舞完畢,俏生生的女郎抱著琵琶正要離去,顧母卻招了招手,留下了為首的紫衣女子。
“雀靈,上前來,見過你表兄兄嫂。”
女子含羞露怯,上前盈盈行了一禮,“雀靈見過表兄,參見公主。”
“承兒啊。”顧母笑著看向顧承,輕言道:“這是你白亭二姑姑家的妹妹,幼時來過我家,你還抱過她嘞。說什麼也不撒手,非說這是你的小媳婦。”
南卿卿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幕,心想,得,又開始作妖了。
顧母見他不接話,臉色微僵,話頭一轉,笑吟吟地看向南卿卿。
“卿卿啊,你們成親三載膝下也未有一子,雀靈這孩子最是溫順賢淑,母親就做主讓承兒納了做個妾。她也不同你爭什麼名分,隻求為咱們顧家開枝散葉。嗯?”
南卿卿心中暗笑,說了半天原來在這兒等著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給她扣了個不育的帽子。這雀靈她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不然外人還不得說她這個媳婦不懂事?
可她這個人偏偏最受不了這種威脅,好言好語說不定她還能同意,當眾讓她下不來台,那就彆怪她不給他們顧家臉。
顧承臉色黑沉,“看來母親從未將我的話放在心裡,那這生辰不過也罷。”
說完拉著她就要走。
南卿卿拍了拍他的手背,視線緊凝著顧母,笑得溫軟,“同本宮互稱姐妹,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