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估了自己。

喝光一邊鎖骨的酒，聞然微起身，指尖摁進柔軟的沙發裡，克製中眸光沾染上情欲，她沒抬起頭，轉向靠近心臟的另一邊。

耳邊分明聽到了她心臟加速的跳動聲，聞然滿意地勾唇，再次吻上她的鎖骨，舌尖攪弄淺淺的池水。

酥麻的觸電感傳遍全身，林笙下意識想要哼出聲，咬牙忍住了。

把握住林笙耐心持續的時間，在她推開自己前，聞然“終於”完成了任務，離開前，在她鎖骨處留下一個咬痕，要比脖子上的更重一些，隱秘地宣示主權。

林笙坐直，同樣拿紙巾擦乾鎖骨的濕潤，順帶丟了張紙給聞然，“嘴唇上。”

像極了事後。在場好幾人重重呼出一口氣，一人端了杯酒喝，“怎麼又口渴了呢。”

“太帶感，我一個看的人都濕了。”

“這是熟人局，不是無人區。”林笙夾著腿，拋了個嫌棄眼神，她瞅了瞅林笙的胸口，“真的一滴不剩？”

有幾滴流到了胸口，不可能一滴不剩。林笙秒懂她的意思，將罩衫攏了攏，眼尾一挑，笑著說：“滾。”

“姐姐好酷！”林笙她們一桌聞聲看過去，對麵卡座站起個狼尾女生，雙手做喇叭狀，“可以加個微信嗎？改天約喝酒。”

“前有年上禦姐，後有年下甜妹，現在多了個年下小狼狗，林笙，你這全都拿捏了啊。”

“也不看看姐是誰。”林笙臭美地撩了下耳邊的發，端酒站起來，還沒開口，聞然也站起，緊挨在她身邊，直視搭訕的狼尾女生，表情冷泠泠的，眼神中滿是疏離和敵意。

好歹聞然是和商場老油條周旋過的人，在林笙身邊不顯，該出手時氣勢迫人，邀約的狼尾女生表情悻悻，慢慢坐下去。

林笙舒服了，手圈上聞然的脖子，笑意深深，伸出食指搖了搖，“妹妹，不可以哦。”

“你們繼續吧，我衝個澡去ktv玩了，有朋友在那邊等著呢。”許晚聆她們一早就去ktv了，林笙沒拉她來，畢竟這邊玩得太開，對她來說不太合適。

走向電梯時，手依舊圈著聞然，脫離了剛剛的環境，聞然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眼神溫溫的，並肩和林笙走一起，身體有往她那邊倒的趨勢。

等電梯時林笙鬆手，笑意也收住了，看著電梯下落變化的層數，問：“你手怎麼樣？”

聞然愣了愣，明白她問的是什麼，手往身後躲，若無其事仰頭，“破點皮，沒事。”

“你，”她的手指明明起了紅斑，林笙頓了一下，低聲問：“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嗯，年初維特起步階段，聞名科技剛拿回來，那段時間事多，壓力有點大，就…”

初遇那會，聞名科技險些破產，聞然四處奔走，那時她也不過是喝咖啡提神，沒有抽煙，林笙不信她的說辭，抬起頭，認真盯著她的眼睛，不讓她躲閃。

聞然敗下陣，“你離開後我聯係不到你，隻能先寄希望於找到證據說服我媽。”

公司的事，梁如錦舊傷複發住院，尋找證據，三件事壓在她心頭，還有就是時不時有林笙的朋友發消息來罵她。她本不是會因外界議論影響的人，可這件事，她覺得罵的對。

“我查了很久，就在我以為快要成功時，線索斷了。也是那天，我和我媽吵了一架，剛接手聞名科技，為了穩固話語權，她下最後通牒讓我答應和周家的聯姻。”

那天聞然在家喝得酩酊大醉，從角落翻出的煙抽了一支又一支，哪怕不適應嗆出眼淚，都沒有停，再後來，一到壓力大難過時，就習慣點上一支煙。

場麵難得溫和，兩個人情緒都沒有之前幾次的波動，她說這些時一停一頓，林笙心頭悶悶的，她有些心疼，麵對親人不理解和綁架，聞然又有多少選擇呢？

“這樣啊。可是聞然，我很討厭煙味的。”

聞然眼神明顯慌亂了，“你不喜歡，我以後就…”與此同時林笙抬手，掌心遮住她的眼睛，偏頭輕輕貼上她的唇，一觸即離，快步往前走。

時間短到聞然眼底隻有驚訝，兩人拉開一段距離，她醒過神來，跟上去，“林笙。”

兩個字，聲音柔得要掐出水來，尾音勾著笑意，林笙不提剛才的事，在腦海裡找事，開始算賬，“酒吧的時候，乾嘛咬我？”

聞然頓了一下，“習慣了。”

“小狗一樣。”林笙小聲吐槽。

聞然抬頭看她的眼睛，“狼狗嗎？”

她正經問的樣子莫名戳到林笙的笑點，林笙壓了壓嘴角，走出電梯，甩開她才釋放笑意。

到酒店房間，聞然站門口，“我在外麵等你。”

她要是不說這句，直接跟著自己進門，林笙也不會拒絕，但她都這麼說了，林笙聳肩，“那你等著吧。”

十多分鐘後，林笙化了淡妝出門，紮了高馬尾，穿的衣服依舊是偏休閒，黑色露背吊帶加寬鬆牛仔褲，腰間係了件格子襯衫，很顯青春元氣。

少見林笙這般打扮，聞然雙眸一亮，從上看到下，意外發現她脖子上的痕跡用遮暇遮住了，但鎖骨處還留著印。

林笙提起唇角，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走了。”

“林笙。”聞然牽住她的手腕，眼中含情，“我可以莫名其妙親你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