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四十林笙到機場,停好車,在接機口等人時,不知不覺回味起那個夢。一般來說,夢裡發生的事醒來後不會記太清楚,但這次,林笙記得幾乎所有細節。
導致她有點想了。問題是,照目前她與聞然的關係,總不可能旱地拔蔥地和聞然說,我們做一次?多少難為情。
再說了,曖昧期她還沒體驗夠。
一個走神的功夫,夢裡的人出現在視野中——聞然戴著口罩,今晚穿了件飄帶刺繡白襯衫,搭配卡其色西裝褲,手上拎著包,標準的職場穿搭。
她沒發現林笙,林笙盯著她看,她的步伐比往常慢,原本走在她身後的人陸續超過她。
林笙主動走上前,挽她的胳膊。
“林笙。”聞然喚她。
口罩遮擋了她的麵部表情,僅聽聲音,林笙能想象出她唇角的弧度。聞然細聲問:“等多久了?”
“沒多久。”她兩道眉毛蹙起,聲音透著虛弱,林笙察覺到,問:“身體不舒服?”
“嗯,生理期。”
腦子裡再多旖旎也驅散了,“你…就非得在生理期奔波?晚幾天也行啊。”林笙抿緊唇,不說話了。
聞然蹭了下她垂在身側的手,見林笙沒明顯的反應,進而握住她的手心,“你和江照月打的賭,我不想你輸。”
林笙啞口,心頭發麻,依舊板著臉覷她,“輸了不就輸了,我們的賭注就一盒糖。你以為多重要?”
聞然捏她的虎口,“我怕它很重要。”怕你輸了,就不要我了。
也不知江照月如何添油加醋的。林笙輕搖頭,想說沒你的身體重要,話到嘴邊,她說:“彆怕。”
賭約不重要,彆怕,我來春城不再是逃離你。
既然你主動向我走了九十九步,彆怕,最後一步我會走向你。
林笙反握她的手,溫聲說:“也挺晚了,先回酒店休息。”
“好。”
路上,聞然耷拉著眼皮,眉眼間布滿疲態。林笙圈過她的腰,“靠我身上。”
聞然照做,手自動環住她的腰。
林笙笑她,“還真不客氣。”
“誰不喜歡被照顧啊,對吧?姐姐。”
這句話聞然閉著眼說的,表情淡淡的,嘴角弧度卻明顯,林笙聽了差點沒扶穩她。
上車後林笙放她到後座,彎腰替她摘口罩,“不許犯規。”
聞然擺頭,嚶嚀了聲,“困。”
林笙拿過一件自己的外套蓋到她身上,用哄人的語氣說:“那先睡會。”
淩晨時分到達酒店,刷卡開門前看到彆人推著行李箱,林笙才想起來問:“你行李箱呢?”
“太急了,沒帶。”得知林笙在春城,她定下了今天最後一趟航班,但時間太緊,沒回酒店拿行李箱。
車上睡了會,精神回來了些,她依舊虛弱地躲在林笙懷裡,“想洗個澡,可以穿你的嗎?”
林笙低頭看她,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有裝柔弱的成分在。
“我帶了一次性的,我去找給你。”
“哦。”聞然點頭,看起來有點失望。
林笙定的是套房,行李箱放側臥,她拿著衣褲出來,聞然坐在單人沙發上,麵前是她忘記收起的畫架。
聞然定定望著畫中的自己,唇角缺失了一小塊顏色,能看到畫上的指紋,這時林笙伸手過來,想挪走畫架。
手被攥住,聞然卡住她的大拇指,帶著往前,虛懸在靠近畫的上方,拇指和缺失顏色的形狀完美貼合。
林笙垂眼,聞然仰頭看她,眸色漸深,學著林笙的語調,“就這麼想我啊?”
哪個想?是想親我的想嗎?聞然抓著她的手,靠近自己的唇角,不輕不重壓了上去,她們依舊保持對視,聞然的一雙眼睛像深夜海上的漩渦,一旦靠近,便掙脫不開。
往裡進半寸,濕熱包裹住肌膚,林笙渾身過電般戰栗了一下,指腹刮到她微微凸起的虎牙,左手拎著的衣服掉在沙發,滾到聞然的腿上。
如初夢醒。林笙呼出一口氣,抽出手,帶出縷縷銀絲,她耳垂緋紅,彆過臉,指了指身後的房間,“不去洗澡嗎?裡麵有衛生間,睡衣正好我帶了套新的。”
這時候提洗澡,好像帶上了彆的意味。聞然拿上衣服起身,舔了舔唇,“好。”
她去洗澡,林笙去洗手台卸妝,順帶給江照月發消息罵她一頓。肯定是她把她們的賭約說嚴重了,聞然才慌忙飛來春城。
江照月回敬,三句不離她是戀愛腦。
【我這是出賣.色.相,穩固公司和維特的合作關係。】
發完這條,林笙把手機扔一邊,側臥亮著燈,聞然坐在床沿吹頭發,林笙走過去,倚在她門口,等她好不容易抬頭,濕漉漉的眼睫翩翩顫動。
動作間,長發遮擋不住寬鬆睡衣下的風光,林笙咽了咽喉,“需要我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