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韞趕到醫院,王驍平已經脫離了危險。
梁韋芳守在王驍平的身邊,王品興也在。
王品興看到梁韞,眸底滿是惡狠的意味,雖然心裡對他不快,但在梁韋芳麵前,他仍要裝一裝。
“嫂子,小韞來了。”雖然梁韋芳和王驍平已經離婚了,但他心裡,就認這一個嫂子,其他女人和其他女人生得孩子,他都不會承認的,承認了,那就是坐實了王驍平外麵真的有女人。
聽到梁韞來了,梁韋芳驀地回頭,看到梁韞的那一瞬間,她再也繃不住了,聲音都在顫:“兒子。”
梁韞緩緩走過去,連一記眼神都沒給床上躺著的王驍平,他關心的隻有他母親。
“兒子,你去哪兒了啊。”梁韋芳緊緊握住梁韞的手。
她現在還在後怕,要是剛才王驍平沒挺過來,該怎麼辦啊,萬幸,王驍平沒事。
“還好你回來了,還好回來了。”
王品興盯著梁韞,緊了緊後槽牙:“梁韞啊,你去哪兒了啊,你知道你媽剛才多害怕,多需要你嗎,你爸還躺在醫院,你到底去哪兒了,”王品興語氣裡滿是責怪的意思,“你怎麼可以拋下你的父親,你的母親呢,你知道你母親一個人在這裡有多害怕嗎?要是我不來……”
“媽,你去休息吧,這裡有我。”梁韞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徑自打斷了王品興的話。
好啊,梁韞這臭小子竟敢無視他,要不是梁韋芳在這兒,他非得讓他好看。
“可是……”梁韋芳看向躺著一動不動的王驍平,她不放心他啊,她想陪在他身邊 。
“放心,有我在。”梁韞溫柔地擦去梁韋芳臉上的淚,她的臉色極差,如果她繼續呆在這裡,她會撐不下去。
見狀,王品興也勸:“嫂子,梁韞說得對,你去休息吧,你要是再病倒了可怎麼辦啊,這裡有我和梁韞,你就放心吧。”
梁韋芳看向梁韞,得到梁韞的呼應,這才點頭:“好。”
梁韞扶著梁韋芳起身,想送她去休息,卻被梁韋芳拒絕:“我沒事,你在這裡,我才放心,要是有什麼事,你就趕緊打我電話。”
“好。”
王品興也趕緊開口:“嫂子,你就放心吧,這兒有我們呢。”
“辛苦你了。”梁韋芳看向王品興。
王品興笑:“不辛苦,嫂子,王驍平是我哥,這是我應該做的。”
王品興目送梁韋芳離開,等梁韋芳一走,王品興就露出了本來麵目,笑意一收,眼神狠厲起來,他剛才裝的太累了。
“你真不管你父親的死活了,是不是?”王品興開口,“你想放任他死在這兒?”
梁韞緊緊盯著躺著的王驍平:“他要死還是活,我怎麼管。”
“剛才就差那麼一點,你爸他就完了。”王品興激動道。
“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王驍平死了,最高興的人,就是他。
王品興急了:“你胡說八道什麼,梁韞。”
“被我說中了?”
梁韞這樣子,真欠揍。
王品興嘴角跳了跳:“你也是這麼教唆黃璃的?”
“她是誰?”
“彆給我裝傻,”王品興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眼裡氣的要噴出火來,“就是你教她起訴離婚的,就是你讓她跟我離婚的!”
“你想過,她為什麼一定要和你離婚嗎?”
“還能因為什麼,就是因為你在她麵前胡說八道,”王品興揪住梁韞的衣領,“你家散了,你就想把彆人家也弄散了。”
梁韞不氣也不惱,語氣很淡:“你又想被轟出去?”
“你威脅我。”王品興氣的臉上的橫肉都在抖。
“我是好心提醒。”
王品興看了看周圍,也怕事情又鬨大,隻得收回了手。
“你告訴我,黃璃那個賤女人在哪兒?”昨天他被趕出去後,就打不通黃璃那女人的電話,再然後,他就知道,黃璃那賤女人起訴離婚……看來她還是沒有受到教訓……等下次再見到她,他要好好教訓她,竟然還想著和他離婚……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我看見了,和你說過話後,她就消失了。”
“你不知道她為什麼想離婚?”梁韞盯著王品興。
“我管她為什麼想離婚,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你憑什麼不同意。”
“憑我是他的丈夫。”
“丈夫?你捫心自問,你儘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了嗎?你儘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了嗎?”梁韞隻覺得王品興可笑,什麼責任都沒有儘到,卻永遠以一個上位者的姿態,俯視著一切,就和王驍平一樣,明明是他們自己擊碎了一切,卻沒想過是自己的錯。
“你們這樣子,真讓人覺得恥辱。”
王品興不敢相信,他說什麼,他說他們是恥辱?
“我們讓你覺得恥辱?恥辱什麼?你都已經不姓王了,你還在這兒裝個什麼勁,”王品興看著他,“你覺得我們這麼惡心,想與我們劃清界限,那你到時候彆來爭拆遷款了,你爸要是死了,你爸的那一份,你彆想來搶。”
“說出心裡話了。”梁韞冷冷地盯著他。
“有什麼不能說的,反正你不姓王,那你爸的那一份,你就彆想拿走。”這次他回來,就是要盯著拆遷款不讓外人拿走,誰都彆想搶走。
說完,拿起外套就走了。
他來醫院,根本不是為了看王驍平,而是為了監視他們,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不讓他們和他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