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南墨星開口道。
時久渡雙手合十,抬頭睜大眼睛看他:“大神,那個比賽不參加的話你會怎麼樣?”
“不參加?”南墨星的眉眼在路燈光的投射下變得諱莫如深,嘴角往上挑了挑:“不參加的話我們之前付出的一切都變成了毫無意義的沉沒成本,比如我原本可以利用今天的時間完成寫代碼的任務,現在我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而是應該在宿舍準備睡覺。”
這一番話把時久渡原本想說的話堵在了嗓子眼,關鍵是南墨星說的也沒錯。
見她半天不說話,眼睛還轉來轉去的,南墨星繼續問道:“所以是你那天有事情嗎?”
“這……算是吧……隻不過……”時久渡說的磕磕巴巴的,也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
南墨星負手,眼睛隱沒在樹梢的陰影裡,“你說來聽聽,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真的嗎?”時久渡眼睛忽然就亮了,似乎好像也許有那麼一絲希望?
“是這樣的,那天是我偶像的生日,他下午要直播,我想去線下應援然後和同擔的姐妹一起看直播。”時久渡一口氣說了出來。
隻見南墨星半天沒有開口,神色也看不出變化。
時久渡也不說話,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一陣風掠過,裹挾著桂花的濕意和茉莉的花香,枝葉偏了偏位置,南墨星的眉眼從陰影裡移了出來,暴露在了月光下。
那雙澄澈的眼睛掛著些若有似無的情緒,明明近在咫尺,但就是捕捉不到這一絲情緒究竟在表達什麼,像是冷漠得過分後的深情。
“你自己決定就好。”南墨星隻是說道,“這件事情本就是我先拜托你的,你是自由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你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原本時久渡會認為南墨星肯定會生氣,至少也是冷著臉,但是對方這樣一通操作反倒把自己整不會了。
“你……就不勸一下?”時久渡試探道。
“勸什麼?”南墨星低頭盯著她,“勸你那天不準去看直播和我參加比賽嗎?我覺得沒必要,你自己考慮一下吧,反正那天我會去。”
時久渡:“可是……”
“時間到了。”南墨星看了眼手表,“我還要跑數據,就不多說了。”
等南墨星都走一會兒了,時久渡才挪步走過去。
“走吧。”
林棋書轉頭看她:“我們倆可沒看啊,你們聊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時久渡喪氣道。
何蕭覺得有些不對勁:“校草不同意嗎?”
“他不同意還好,關鍵是他這態度……”時久渡歎道,“他讓我自己決定,說什麼決定權在我手裡。”
林棋書拍了一下她的背:“這不挺好嗎?說明草這個人還不錯啊,一點兒都不生氣的。”
時久渡拍開她的手:“好什麼啊,他這不就是把我放在道德製高點的風口上展覽嗎?”
“什麼意思?”何蕭疑惑道。
“我要是不去參加,這就是背信棄義,擺明了我就是一個不守信用毫無誠信度可言的小人。”時久渡無奈道,“那我要是參加了,我就不能看舟舟的生日直播了,那我之前和那些姐妹準備好的計劃就全沒用了,還得跟同城的姐妹解釋。”
林棋書嘖聲:“那你這的確挺麻煩的,還有好幾天呢,你好好考慮。”
何蕭點頭:“是啊,對你來說兩邊都很重要,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偶像和校草二選一,看那個在你心裡的分量更重。”
“才不是呢,彆瞎提煉關鍵詞ok?”時久渡說,“這明明就是偶像和道德二選一,我壓力太大了,想死。”
林棋書大笑道:“真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在寧立舟和彆的東西之間這麼糾結的,,不得不說,這南墨星還真是個人物啊。”
“沒錯。”何蕭附和道,“還記得上次她一個人跑去看演唱會,那麼遠的地方,一個人打車回來的時候宿舍門關了,她愣是磨了宿管阿姨一個小時才被放行的。”
“哎喲,渡啊,你可得小心點兒哦。”林棋書在一旁打趣道。
時久渡疑惑:“小心什麼?下次演唱會我會在外麵訂酒店的。”
林棋書無語:“你怎麼就不開竅呢?”
“啊?”
何蕭聽不下去了,“棋書的意思就是你彆哪天被人帶進坑裡拐跑了還幫人數錢。”
時久渡:“誰拐我?”
“喏。”林棋書指了指天上。
時久渡往上看:“什麼啊?”
“星星啊!”她笑著往前麵跑。
時久渡反應過來後,“林棋書,你彆跑,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