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陳一期毫不避諱地打招呼。
南墨星停下步伐,掃了一眼他手裡的東西,“你們去逛街了?”
倒是很自然,時久渡想。
“不算,我們出去吃飯了,然後陪她去了趟超市。”陳一期說的時候加重了‘她’這個字。
沒等他繼續添油加醋,忽然有個電話插了進來,可是他完全沒有多餘的手摸口袋,於是非常順手地往前一推,“哥們兒,幫我拿一下啊。”
南墨星也不知道為什麼,被迫接過。
隨後陳一期接了電話:“怎麼了?”
緊接著他略微有些緊張:“不是吧?”
“行,我馬上出來啊!”
掛了之後,陳一期扭頭就對時久渡說:“姐,我媽說我的東西落在她車上了,我得出去一趟。”
“啊?”時久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無疑是火上澆油。
陳一期說著就原路返回,“哥們兒,你手上的東西就拜托你幫我拿到她宿舍啊,謝了!”
他走後,空氣瞬間死寂。
時久渡伸手:“給我吧,我自己拿回去。”
南墨星沒說話,隻是提著東西往前走。
時久渡跟上,不解:“你做什麼?”
“表現啊,這都看不出來?”南墨星麵不改色,明明說的話非常曖昧但卻好似平常,“你說一個月給我答複,我就當這一個月是考驗期。”
時久渡一個頭兩個大。
“可是我也沒說一個月一定會……那個。”她有些結巴,她本來詞彙量就匱乏,這種情況下簡直要命。
南墨星帶了些笑意:“那不是更說明了我還是有希望的?”
這什麼邏輯?
“學霸,我覺得我老是跟不上你的思維。”時久渡也不再扭捏,她覺得對方這麼坦蕩,自己的行為倒顯得多餘。
南墨星側頭,看著她的眼睛:“跟著跟著就好了。”
“什麼回答……”時久渡嘟囔著,“但是你出來應該有事吧?我不會耽誤你?”
“沒事,就幾步路而已。”南墨星回道。
時久渡不想讓空氣沉默,又問道:“很重吧?我剛剛看陳一期都快趴下了,要不我來提那個西瓜?”
“不用。”南墨星說著又補了句:“我覺得你要明白一件事,我能在籃球場上贏他不隻是因為技巧。”
時久渡閉嘴了。這話聽起來真的非常自大,但是又不能說南墨星說的話沒道理。她微微側頭打量了一下身旁人的手臂。
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因為發力的原因,穿著長袖都能通過眼神描摹出來一個大致的清晰輪廓。
相比之下,陳一期簡直太弱了。
顯然,她完全忽略了陳一期提著東西走了幾公裡的事實。
“那個……我問一句啊。”時久渡咳嗽了聲,“就是,我之前聽蔣楹提了一下你的那個學姐,我知道了一些原來關於你們的事。但我沒有彆的意思啊,我隻是想說她跟你表過白嗎?”
她一通輸出,後麵那句話都是摞著過去的,想著要含糊其詞些,不過效果卻是翻倍。
果然,話音剛落,南墨星就不走了,轉身對著她。
時久渡立刻道歉:“對不起啊,你不用回答,我這個人就是太好奇了,沒彆的意思,如果……”
“沒有。”南墨星打斷了她,繼續說:“但是基於這樣的誤會,我覺得自己有必要跟你坦白。”
“啊?”時久渡下意識疑惑。
在無際的夜晚之下,南墨星背著路燈的光,模糊的眉眼氤氳了幾分繾綣,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冷淡的隱忍。
“我跟她是因為一起在徐老師的手下做事所以認識的,時間是在我大一的時候。後來因為很多項目的原因所以和她的相處時間會很多,不過其餘時間完全沒有任何交集。”
“我向你承認我知道她對我或許是有點好感,但是這是基於一個正常人會有的直覺,所以在我感覺出來後我就有意識地遠離了。因為她沒有對我表過白,所以我也不能直接說出拒絕的話,不然會顯得我很自大。”
“再加上去年她去了交換項目,我想這或許是一個機會,所以就沒有理會過這件事了。她在出國的這一年裡偶爾也會發消息給我,不過我回複的都是應徐老師的要求要完成的工作內容。其餘的我都沒理會。”
“這次她回來我也不知道,所以她昨天出現在你麵前的時候我也很驚訝,但這也是我的錯。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內容的信息量過大,時久渡在腦海裡加載了會兒,晌久後,她緩緩點頭:“理……理解。”
南墨星繼續問:“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了。”時久渡斬釘截鐵,“我們走吧。”
“好。”
接下來的幾分鐘,時久渡一句話沒說,原本就是想問一個八卦而已,得到的卻是這麼多的輸出。要是再問下去,他不會把家底都要說出來吧?
但是剛剛那一番話足以證明南墨星是一個對待感情很認真的人,雖然她內心原本就是這樣認為的。其實比起南墨星說他和董笛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她更欣賞的一點是他也不會讓彆人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