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繩上都串著墨綠色的玉珠,應該是在編織的時候就編進去的,難怪它能在這人的攤上乖乖待著不惹事,原來是上了【鎖】的。
想要控製暴走的【代物】,就需要配套的鎖,有些匠人甚至在構思作品時先設計鎖樣,因為他們才是處於危險第一線的人,被自己創造的【代物】取了性命的匠人也不是沒有。
許茗儀掏出錢袋,挨個數過,拿出來結了賬,末了又將買來的東西收好裝進乾坤袋中,她用的這個已經有些舊了,是隨處可見的款式,外邊還繡了一個元寶。
“你不如用我帶的吞金墨來畫,我出門帶了不少呢”柯慕兒掃了一眼攤上的貨,等許茗儀走到下一個攤位的時候,悄悄的和她咬耳朵。
“你自己留著,玄階以下我用什麼都差不多。”許茗儀朝她歪了歪頭,一副求誇獎的模樣。
圓劫門收的弟子不多,約莫是因為所修功法的緣故,許茗儀知道的峰主,收徒大多都是看緣分,不看根骨,像她和大師兄都是蘇錦衣隨手撿的。
許茗儀之前接過不少單,目前在圓劫門弟子的功德排行榜上位於榜首,攢的功德多了,修任何一道都是有助益的,照她現在的積攢量,想要提高畫符的成功率和質量,根本不必借助外物加成。
“那繩子你是要和李希陽一起用嗎?”雖說三人都是一起長大的,但許茗儀是她的小白菜,誰拱走了柯慕兒都舍不得。
“不是,我另有用的。”許茗儀一門心思想著月下圓境的事,沒忘深處思量,簡單回了一句,注意力又被攤上彆的稀奇古怪的貨物吸引走了。
到了和麗娘約定好的時間,許茗儀回了馬車,和夫婦兩告辭。
“記住我交代的,切勿生變。”許茗儀將令牌還給麗娘,又叮囑道。
“好,多謝許姑娘。”麗娘總覺得從黃府出發後的這一路上,這個小修士變得有些冷漠,她早想改口叫她許姑娘了,糾結了一路,如今要分開了倒是喚出來了。
麗娘沒收回令牌,隻叫許茗儀拿著,今後可憑這到任何一家厚仁堂,櫃台的夥計看見這個就知道該聯係哪一家的掌櫃了。
“告辭。”黃老太沒出來和許茗儀告彆,或許是因為舟車勞頓,還有些水土不服,對二老來說,此次的路程的確有些長了。
和麗娘分開後,許茗儀按照柯慕兒描述的找到了她落腳的客棧,打算等她收拾完東西就立即出發。
跨過院門的門檻,許茗儀就感受到了微弱的靈力波動,許茗儀沒放在心上,畢竟裡是落凡鎮中,有些房屋是由修士築造的,這並不稀奇。
客棧內院種了些梅花,此時未到開放的時節,還隻是樹椏子,老板在上邊掛了些玲瓏的小燈,就不顯得光禿禿的了,還彆有一番趣味。
終於進了前廳,明明在外邊沒聽見任何聲響,進來倒是能見著好些修士挨個在櫃前詢問。
一個夥計迎上來,聽許茗儀說是和客人約好的,便要為她引路。
彎彎繞繞的被領著過了水榭,許茗儀瞧見一座燈火通明的小樓,樓裡每一間客間都配有大扇的木刻雕窗,有幾扇開著,窗前立的金粉屏風露出一個小角,隱隱約約能聽見幾人吟詩,推杯換盞,琵琶奏樂,好不快活。
她心想,不愧是柯慕兒,對這種濃墨重彩,文人風流的銷金窟就是情有獨鐘。
客棧應是在外圍設了障眼法,未進門的時候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茶樓酒肆,誰能猜到裡邊這樣繁華。
還未待她進入小樓,像是收到什麼感應似的,兀一抬頭,便見到一女子從房間中翻窗而出,行蹤鬼祟。
不是大小姐還能是誰。
許茗儀和她認識這麼多年,已經能熟練應對這種狀況了。
她謝過帶路的店小二,說想起還有事未辦,需得半個時辰後再回來。
“勞煩小二了,路我記住了,過後我自行去找便是。”
“得嘞,姑娘有事就去櫃前找我”
今日入住的人多,本就忙不過來,夥計回完話,又急匆匆的趕去櫃前幫忙了。
繞過小樓的正麵,有一條側道,許茗儀給柯慕兒比了個手勢,表示到這邊的院牆外等她。
過了不下一刻鐘,一個黑影從裡邊竄出來,拉住許茗儀的手
“快...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