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話 讓人自願掏錢的好看(1 / 2)

李希陽自平鎮離開,得知許茗儀現已到了最後一個關卡的落凡,一路禦劍未作停留,想著早些和冒冒失失的師妹彙合,沒想到先被人截了胡。

“和慕兒碰見了,她惹了事,我兩在跑路。”許茗儀盤坐在飛天畫卷上回複靈力,一麵給師李希陽傳訊。

柯慕兒從客棧翻出來後拉著許茗儀一路疾行,出了鎮子便拿出兩卷畫卷,催促她快些出發。

“來不及解釋了,咱先走!”

許茗儀倒是無所謂,在鍛體門再與李希陽碰頭也不耽誤事,就是好奇大小姐又闖什麼禍了。

“交代吧。”數了數靈紙,許茗儀才不緊不慢吐出這三字。

畫卷幾近兩米長,許茗儀在柯慕兒的乾坤袋裡掏了掏,取出一把梨花木矮案幾,將新買的墨磨上,又從自己兜裡撈出一把毛筆,可算是整齊活了。

“你先把這一張畫完,我再同你說吧。”柯慕兒向她那瞥了一眼,躊躇道。

許茗儀輕輕勾下最後一筆,調動體內的靈力,成了符,就是沒有出現金光。

她掂量過,像這種普通的成符,在她手上約莫是十中有七,有金光的質量上乘,偶爾在效果上也表現出不同。

但許茗儀的心態很是平穩,畢竟她的成符率,就比同級彆的符修高出一倍。

起初練習的時候她用的是圓劫門每月發放給門下弟子的靈紙,其中靈氣稀薄。

她那時修為也才入門,畫出來的隻有半數能成,許茗儀靠著畫符賣的錢,兩年半將藏書閣第一層修繕出來了,這對她來說比較穩定的一項收入。

她手上的這本《符法》,以她的水準隻能畫出第一卷的符籙來,威力都不大,但勝在常用,再往後頭翻,那些筆畫和注釋許茗儀便看不懂了,也沒法複刻。

成符的最後一道工序是修士調動體內的靈力按照符紋的走向注入靈紙中,越級畫符必會損傷自身。

比如她現在畫的這個瞬行符,消耗的靈力不多,關鍵就是符頭和符尾的兩個倒三角,勾畫時要比其它地方下筆輕,若是重了符也就不成了。

《符法》上不會記載畫符的技巧,這都是許茗儀練習時自己總結出來的,她會的又不多,同樣的符或許畫過上千次。

要是放在從前,沒金光就沒唄,本就隻占三成的把握,多日常啊,但偏偏是現在,又是這一批的頭一張,許茗儀對柯慕兒從頭到腳的審視了一番,說道

“看來你這事兒惹的挺大,馬上就有壞兆頭了”

許茗儀將畫好的符壓在一邊,又拿了一張空白的出來。

“我娘給我找了個未婚夫。”柯慕兒提起這事就有些煩躁,連帶著看許茗儀的毛筆也不順眼,抽出一支,故意將筆尖的毛逆著搓。

許茗儀也不管她,反正這毛筆她買了一大把,便宜的很,就是容易炸毛,用一段時間就得換新的。

“撞上了?”此時已入夜,畫卷設了結界,從外邊瞧不見兩人,繁星為兩個女子點燈,倒是適合聊這個話題。

“我回廂房的時候見著了。”柯慕兒還沒見過她這個茗儀上的未婚夫,對方是個醫修,聽她娘的意思是想讓人家入贅,也沒和她本人商量,隻差人送來了畫像,還派了幾個內門弟子來看著她。

由著她本來的性子定是要鬨一鬨的,靈玉真人端著杯子,瞧她進來,隻扔下一句

“定下這門親事,修什麼隨你”柯慕兒又渾渾噩噩的回去了。

後來她找人打聽過,她娘給的太多了,那人是懸廬宗最小的弟子,比柯慕兒還小上兩歲,懸廬宗修行的理念和當今的主流是背道而馳的,他們堅決不用丹藥,要是低調修行倒也沒什麼。

懸廬派現任的掌門是個碎嘴子,逢人便說丹藥如何如何,比不上他們懸廬門的懸銀功法,還上了《廣知書》消息的第一版塊,廣知書在業界占有龍頭地位,消息一出就激起了各派醫修之間的罵戰,一些頗有名望的煉丹師也出來站隊。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懸廬派這個留存已久但又沒什麼建樹的宗門出來背鍋,幾乎算是被聯合擠出了醫修市場。

她這次出來其實是和家裡報備過的,她娘沒說什麼,臨出門前,柯慕兒給了她娘一個袋子,裡頭裝著許茗儀飛鴿給她的甘露茶茶葉。

“娘,拉不下麵子咱也彆喝涼白開啊”

頂著靈玉真人的怒火出了山門,沒人攔她,也還沒人發現宗裡養的靈鴿都被拔了毛。

如果不是她中途試圖甩開派來看管她的那些弟子的話,還真叫人以為她認命了呢。

“長得俊嗎?”就這麼一會兒許茗儀就畫了十來張,趁著和大小姐聊天的功夫歇歇,等靈力回滿再畫下一批。

“挺好看的反正,但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在客棧她也就在遠處和那人對視上了一眼,隻覺得他有些過於消瘦了,大約是年紀小,看著沒什麼氣勢。

而且這是長輩商量的聯姻,誰知道對方怎麼想的,保不準人家心裡覺得她老牛吃嫩草呢。

許茗儀覺著也不用這麼著急避著,不如坦蕩的說開來,這樣雙方心裡都沒有壓力。

“我覺得是宗裡逼他來找我的。”這才是柯慕兒真正擔心的。

她家是有錢有勢沒錯,她自個兒要一條道走到黑,犯不著拉個人跟她一起碰壁,做了禦獸宗的贅婿,調和兩家關係,還得照看她這個不靠譜的道侶。

她也有幾個師弟,平日裡在山門就溜貓逗狗的,她覺得那才是那個年紀應該乾的事。

“所以你就把他一個人丟那了?”許茗儀能理解大小姐的腦回路,她就是怕兩家的長輩逼著老實人跟她綁定,怕耽誤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