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 吃糠咽菜估計都能多添幾碗飯……(1 / 2)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許茗儀摸著卷尾,懷疑自己在錯誤的方向耗費了時間,又福至心靈般將整個畫卷翻過來,果然在間隙中見著了殷函孟三字。

這麼多年過去,殷函孟的變態不減,開始在活人身上嘗試這種法子,許茗儀將畫卷隨手擱在一旁的案牘上,打了個哆嗦。

令她覺著奇怪的是,阿素應當曾經也在此處滯留過,那些刻在她身上的長短一致的痕跡,她天賦上等,不可能毫不知情的任他們所為。

這滿室的符書,也不至於對她登樓毫無幫助。

召集符修必定也是殷函孟計劃的一部分,他到底要在阿素身上實現什麼。

就是一般的符師,也會忌諱材料共用,他怎麼能容忍其他人插手阿素的事?

六日一次,六日一次......

許茗儀準備在二層待到天亮,以印證她的某些猜測,

正這樣想著,案牘後的屏風處傳來響動,有人自那處站了起來,形影綽綽

“這回怎的願意在奴家這兒多待了?”

許茗儀見走出的這位黃衣女子姿態妖嬈,語氣說不上親近,但眼底的情緒卻不像一層的人那樣叫人反胃。

索性這樓裡的人,就算上殷函孟這個親爹,大抵都是不了解阿素的,她說話隨意些也沒什麼,於是許茗儀接她的話茬說道

“從前是從前。”模棱兩可的回答,不點明,不說破,不疾不徐的套話。

"女孩子身上這麼多疤痕可怎的是好,你早些開竅,左右受的苦便少些。"女子麵上很是憂愁,像真的在心疼她。

聽這話,許茗儀便心下有數,再往上登樓所見的符籙定能在這書閣之中找見。

但她不敢掉以輕心,阿素身上的傷口足以使她警醒,殷函孟也不可能這麼好心,關於這座樓閣,許茗儀還需要知道更多,但留給她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試探。

“扇河會來接我。”許茗儀裝作油鹽不進的樣子,眉頭鎖緊,歎道。

“你要管那小妖做什麼,她們一族就是對你再好,你這一身傷如今也償還夠了。”餘辛情緒激動起來,語速都快了些,眼裡儘是恨鐵不成鋼。

許茗儀敏銳的捕捉到償還二字,阿素登樓一事果然還是和扇河有關。

“你倒是為我好。”許茗儀將視線從手裡的卷軸上移開,對上餘辛的灰白的眼珠。

那眼睛中毫無神采,她看不見?

許茗儀忙將視線又放回書卷上,掩飾自己眼中的驚訝,後又想起她看不見,應當是不會察覺才是,這個認知也沒讓她放下戒心,隻聽那女子道

“餘辛當然是站在小姐這邊的了。”

自報家門是個好習慣,但話,許茗儀是半分不信的。

殷函孟這個親爹都沒把阿素當人看,月停城的大小姐,是個要她命的名頭。

餘辛應當知道不少阿素的事,又怎會是真的向她表忠心。

但餘辛像是打定了主意巴結她,說了不少扇河的壞話。

“凡人且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小姐是城主的寶貝,怎可為了那些下賤東西,為他人所用。”

許茗儀懂了,餘辛這話像是心疼阿素似得,實則是在為殷函孟可惜,這麼好的材料居然不能完全掌握在手裡。

“那些妖族在大人們手裡折了也就折了,也算是他們的幸事,小姐何必為了他們糟踐自己。”

那些大人,大抵是在說殷函孟召集的那些符修,扇河的族人落在他們手裡了麼?

“即使是小姐你要求的,城主也該攔一欄,父女間要是生了隔閡該如何是好”

阿素為保護扇河一族,或許是和樓上的這些人達成了契約,殷函孟表麵上沒攔著,出沒出力不知道。

以她對殷函孟的了解,他不樂意,誰也彆想動他的東西,他宴請你,你約莫著能分到一杯羹,想來,這背後推手他也是沒少做。

“小姐年紀尚小,又無人教導,總歸是困難的。”期期艾艾地抱怨著,餘辛竟走到許茗儀手邊來,先她一步將架子上的符書拿下來遞給她。

許茗儀手心起了一層微薄的汗,心跳如鼓,慶幸自己沒真把人家當瞎子看,樓裡不省燈油,樓裡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也是想早早見到父親大人的......”許茗儀揣摩著,自己應如著餘辛的願,裝出一幅後悔樣子。

“那也不必如此莽撞,足足六日,憑小姐的資質,往後便順遂多了。”這是許茗儀想聽的話。

同樣的機會,阿素必定也得到過,也許她是顧忌著什麼。

“今日城主不在樓中,大人們的心情很好。”餘辛在暗示她,若此時急急地登樓,沒了殷函孟坐鎮,上頭那些人有的是法子為難她。

天將將亮了,整座樓閣安靜著,沒有趕她走的意思,通往三層的門餘辛打開了,仿佛她也隻是勸勸,實際並不在意阿素的死活。

“我有事,一會兒回來。”許茗儀將手中正在看的卷宗交到餘辛手裡,說完這話便仔仔細細的盯著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