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三人 那是我的變數,不是你的(1 / 2)

“這後麵應該是人名,葛...青衫?”妖怪和人類對於名字的釋義不同,貝珠隻能儘量還原文字本來的意思,至於是不是叫這個她也不知道。

這是首個在阿素身上劃刀子的人,刻的符的等階說高也不高,但勝在合適,方案可行,但不知為何記錄的人在後邊畫了個小叉。

最後的結果沒能達到預期?

許茗儀再翻看了幾本,發現這些書的擺放師按照一定順序的,書架每一列上都隻有一本記錄著紅字。

看的出來也不是每一層的人都有資格對阿素動手,其中有一個叫宋盞的人出現的次數最多,阿素左右臂的橈骨和尺骨、多段的椎骨上都是這個人的手筆。

【金剛符壹·貳·叁·肆型】,地階,這個人的理念和葛青衫有異曲同工之妙,在原來的基礎上對阿素的體質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強化,以保證後續其它符籙的刻入。

關於宋盞的記錄上,沒有‘損’的相關字眼,大約是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訓,控製了‘她’的攻擊性。

許茗儀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並不覺得憤怒,貝珠倒是越來越讀不下去了。

“海卯年應月柒拾叁日,左尺骨,皮肉...”

"念。"許茗儀能猜到一點殷函孟的目的了。

“皮肉未開,易器,其欲逃,未果,血...半日不止,湯藥儘服,行且成。”

宋盞較葛青衫來說成功了,葛青衫的方案看似是行的通的,但最後阿素並沒有表現出相關的能力,宋盞這個更直觀,畢竟人都有自保的本能。

先在左臂橈骨上刻入叁型,再想剝開皮肉於尺骨刻入肆型時,勢必能觀察到上一次的結果。

吃了宋盞紅利的人叫章環,她徹底改變了之前用的器具,因為符起效的時候,隻有地階以上的工具才給阿素劃出口子來。

阿素的股、脛、腓骨上纂的是【速·浮空】,從記錄上來看,章環的想法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對,因著上麵寫的是

“損三人,不複用,唯主讚,不囑眾人尋,海卯年應月柒拾玖日歸,遂無逃意。”

之後的幾次是在手骨上,分成多次,參與的人也多了,許是難度太大,幾次中都提到殷函孟在場。

“為什麼不再逃了?”在第三個人手中,阿素被改造後得到了足以讓她逃出生天的能力,殷函孟沒讓人找她,她卻自己回來了。

許茗儀為了快速還原阿素的遭遇,其它符文都跳過了看的,即使如此也花了一個上午。

現在有些句子她不用貝珠提醒也能讀的差不多。

不知道扇河能不能帶著她想要的消息來,許茗儀歎了口氣,將最後一本帶著朱砂沾染過的符書放回書格之中。

“對不起...”貝珠小聲的說道。

她在符樓裡待過,姐姐將她救出去了,卻沒人來救阿素。

“為什麼道歉?”許茗儀沒立場指責他們,也沒資格替誰原諒,她就隻是單純好奇小珍珠是怎麼想的。

“姐姐...我們...都對阿素做了不好的事...”

"現在知道了以後便不會做了嗎?"許茗儀知道,扇河的背叛哪次都是不得已,這一點阿素也應當是比誰的清楚的。

“我....”

自己的命運若是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又何來底氣向他人保證呢。

“之後再說吧,這不是你一個小孩操心的事。”許茗儀下了一層,在無人的轉角處對小珍珠說道。

光線從窗戶翻進來,給許茗儀上了半麵妝,隻見她唇角勾著,眼窩有些疲憊的深陷,朝那兩個符修吩咐道

“上去收拾收拾吧。”

話音剛落,便隻剩下一片衣角自門邊燎過,暗色斑斕著搖晃,孤單著又連成一片。

一層本不點燈,嵌在璧上的琉璃燈皆是裝點門麵用的,微小的摩擦聲自門外傳入兩人耳中,起了個頭,帶著室內一聲又一聲的脆響,定睛去瞧,竟沒一盞好的了。

“他...會來找你的!”貝珠又驚又懼。

許茗儀聽了卻忍不住笑

“炸了燈而已,他等的可不止是這個。”

許茗儀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和體內靈力的流失,突然覺得她一直以來是不是太看重殷函孟了,到頭來,阿素才是她最難懂的那個人。

她做【船家】做慣了,一門心思隻想著偏移,隻想著改變,熟不知阿素一開始便已將答卷交到她手上了。

餘辛隻是開始。

她是比許茗儀還大膽的賭徒,這是一場博弈,阿素有的太少,但她太像殷函孟,知道什麼才是最有價值的。

符樓頂層,有鳥兒從空中直俯而下,落在窗簷上,尖紅嘴,短窄翼,湛藍的翎羽,在海上倒是少見,一人坐在窗前,抬手去逗弄,眉峰半挑,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