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從撿男人開始【大修】 現在怎麼還……(1 / 2)

“路白,都趕兩日路了,還要多久才能到盛京城啊?”

一截皓腕掀開車簾,探出個玉麵少女來,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鼻膩鵝脂,眼凝春水,天然可愛。

“稟公主,不出意外的話,還得再有個一日車程。”侍衛兼車夫的路白答道。

說意外,意外就到,路白話音剛落,前方道旁的樹林裡便踉蹌奔出個渾身是血的男子,撲通一聲,栽倒在路中間。

“籲——”路白急忙勒停了馬車,少女也被強大的慣性甩回了車廂。

“哎呦——”

“我去——”

車廂裡同時響起兩聲驚呼。

“路白,你是怎麼趕車的,若是把公主摔出個好歹,你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這次掀開簾子的是個做侍女打扮的英氣女子,黛眉緊擰,滿臉怒氣。

“好阿桑,你就彆罵路白了,是前麵竄出個人,他不得已才突然停住的。”兩人口中的公主,嶽瑤,扶著撞歪了的發髻,鑽了出來,“路白,你去看看那人怎麼回事。”

路白諾了一聲,下車前去查看,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公主,應是個遭了山匪的富家公子,還活著,但身中數刀傷得很重。”

“那…還有救嗎?”

“難說!離這兒的最近的是平城,現在趕過去,尋個外傷大夫,興許能活。隻是,如此一耽擱,七夕前要想回京是不可能了。”

嶽瑤眉頭皺起,陷入兩難。

若是平時,助人為樂,救死扶傷,她自是當仁不讓,可現在她身在小說裡,作為女配的她,當務之急是要回京阻止男女主相遇。

《壚邊月》是一本古言小甜文,講述本該是相府千金卻流落民間的蕭月來,在七夕燈會遇上孤僻皇子李從鬱,幾經波折後,喜結良緣的故事。小說結尾,蕭月來恢複身份,嫁給了登上皇位的李從鬱。

從當壚沽酒的酒家女 ,到母儀天下的皇後,蕭月來的故事堪稱勵誌的典範,當然,如果她現在不是故事裡不得善終的惡毒女配就更好了。

舞陽公主乞伏瑤,身為小說女配,她的作用就是對男主愛而不得,對女主恨之入骨,興風作浪,助攻男女主愛情升溫。

嶽瑤從小學開始讀言情小說,多年來閱書無數,沒想都2023年了,還能看到這種有錢有貌有地位,卻非要死磕一個男人,把自己活活搞死的女配人設。

促進言情文學進步,讀者人人有責。

她洋洋灑灑寫下長評,勸導作者要與時俱進,格局打開,彆再寫這種雌競文學。

結果剛按下發送鍵,她就穿進了這篇讓她槽多無口的小說裡,成了女配舞陽公主,隻有替舞陽完成心願,才能回到現實。

對此,嶽瑤隻想說:穿書文誠不欺我,批判性的長評不能隨便寫,容易穿越。

作為一個戀愛腦,舞陽的心願無非就是得到男主李從鬱的愛。

嶽瑤穿越來時,正是小說的開頭,七夕將至,男女主即將相遇,舞陽為了幫男主準備皇帝壽禮,離京赴普渡寺求高僧空明大師的墨寶。

掌握劇情金手指,嶽瑤果斷放棄前往普渡寺,她要在七夕前趕回京城,將男女主的愛之火熄滅於未燃之時。

日夜兼程顛簸在馬車上,隻要再一日就能回京,可眼下卻遇上這樣的事,明天就是七夕了,這可如何是好。

救,還是不救,一條生命全在她一念之間。

理智告訴她,她現在在小說裡,一切都是虛假的,包括前麵那個垂死之人。

可天是藍的,風是暖的。

阿桑是暴脾氣的婢女,路白是軟性子的侍衛。

她坐馬車會惡心,撞到頭也會痛。

小說世界是這麼的真實,要她如何能做到無動於衷。

再說了,如果為了得到男主,就置自己的道德觀和價值觀於不顧,那與原本的舞陽又有什麼分彆?

罷了罷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嶽瑤歎了口氣,“把那人帶上來吧。”

她甫一發話,路白就動了起來,他將人抱至車內,策馬向平城駛去。

天色漸暗,濃重的血腥味在車廂中彌漫,桑桑點了蠟燭,搖曳的燭光下嶽瑤仔細打量起這個不速之客。

男子因傷重已沒了意識,他身型修長,被血浸染的衣物仍能看出價值不菲,束發散了大半,鑲玉的金冠和枯枝雜草一起掛在發間,滿麵塵土,狼狽不堪。

好奇心作祟,嶽瑤向阿桑要了塊濕帕子,小心地將男子的臉擦拭一番。

棱角分明的臉因失血而蒼白,濃眉斜飛入鬢,鼻梁筆直高挺,緊閉的雙眼下排著羽扇般濃密的睫毛,形狀好看的嘴唇此時乾涸失色,像是朵枯萎的玫瑰。

“原來是個俊俏的小郎君,難怪公主要救他。”阿桑打趣道。

“早知他長得這麼好看,我可能還不救了呢。”嶽瑤此時心裡一陣發毛。

“這是為什麼啊,公主?”

因為一般在小說裡,在路邊撿到重傷的男人,輕則李承鄞,重則傅慎行。

不過這樣的解釋,肯定是沒法告訴阿桑的。

“一些過來人的經驗,你這樣小孩子是不會懂得。”嶽瑤故作深沉的說道。

“公主這樣好沒意思,婢子明明比公主還大上兩歲哩。”阿桑看出嶽瑤是有意敷衍,就努起嘴不再問了。

*

到平城時,天已全黑。

一行人來到客棧,掌櫃見車上的人傷得太重,怕人死在店裡,就推脫說客房已滿,讓她們另尋他處。

嶽瑤哪能看不出客棧老板在想些什麼,她讓路白掏了錠金子出來,在掌櫃麵前晃了一晃,他就馬上支吾改口,說記性不好忘了還剩著兩間上房。

有錢的感覺真好。

打工人小嶽終於體會了一把有錢人的快樂,穿書也不是完全沒好處的嘛。

又掏了幾塊碎銀,差小二去請城裡最好的大夫,嶽瑤就領著阿桑回屋睡覺,把病號留給路白一個人照看。

“公主不等大夫來看過那位郎君的情況再歇息?”

“我也不懂醫術,他有路白守著就行,我在那兒等也是白等,還不如趁早休息。”

嶽瑤隻脫了外衫便急不可耐的滾到床上去,這兩天都是在馬車裡休息,今晚終於可以睡到床上了。

等阿桑打了水回房,嶽瑤已拱在被子裡睡著了。

阿桑忍不住扶眉,總覺得這趟出門,公主變得隨意了許多,以前她最是注重規矩,休息前必要沐浴熏香,現在怎麼都不擦把臉就睡了,還有這睡姿也是,蜷作一團,毫無儀態可言,倒像隻貓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