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其實我最大的意外,就是今天遇……(1 / 2)

時空修正指南 幺拾一 7024 字 10個月前

“哎……你停停!”時雨大口喘著氣地喊出聲。

這非人的下樓速度讓他幾乎要踩空樓梯。

再跑下去恐怕不摔也得直接缺氧暈厥了。

“啊!不好意思。”

男生這才急刹停了下來,“我跑習慣了。我是……”

“你是祁南的哥哥,或弟弟對吧。”時雨看著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少年,喘著氣打斷了他。

兄弟倆性格差得太大了吧,時雨想,祁南明明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那類。

他很確定。

“哇!”隻見男生一臉不可思議。

“你怎麼猜到的?我倆長的一模一樣!”

時雨又喘了喘才感覺氣順過來,“你倆表情完全不一樣。而且長的也隻能說像,並不是一。模。一。樣。”

時雨掃了眼明顯和祁南不同、有著經過鍛煉的健康肌肉一笑就露出虎牙的男生,覺的有些好笑。

“說吧,你是哥哥還是弟弟?”

“啊抱歉抱歉,自我介紹的有點晚,”他這才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眼睛裡卻是狡黠的光。

“我是祁南的雙胞胎弟弟,祁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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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陸崢看到地下快被自己踩出坑的草時,開始反思這事交給祁北是不是有點有失考量。

其實當他看到祁北跟陣風似地衝進教室時,已經有點後悔了。

原來想著祁南和時雨怎麼說也算認識,讓祁北偽裝一下先探一探再往下行動會比較穩妥,但當他聽到耳機裡祁北嚷著喊吃飯的時候,差點沒忍住爆了粗口。

更何況——

這風風火火的勁到底哪點是在“假裝”祁南了?!

“我真的很好奇,”

祁北仿佛忘了自己目的,完全跟著好奇心走:“你怎麼會想到點27號的?”

時雨愣了下,這個弟弟倒是不按常理出牌:“我就是突然覺的既然店名是數字,說不定也可以點餐。”

想到那杯帶著玫瑰香的咖啡,時雨又有點饞了,儘管兩個小時前他才剛剛喝完。

他回味了下那個香味:“隻不過沒想到竟然是咖啡。”

“那這杯不如你所想的咖啡,好喝嗎?”

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他在耳邊響起。

那位幾個小時前剛剛見到的據說隻有他會做那款27號咖啡的正牌店長,正站在樓梯口,看起來漫不經心地問道。

時雨突然想到某本書上看過說人記憶的香味才是最持久的。

比起視覺、聽覺、味覺、觸覺,嗅覺與記憶有著更緊密的聯係,可以直接觸發與其相關的事件和情緒。

時雨抬頭看了眼這位陸店長。

還是那霸道的大長腿,哪怕眯起來也讓人無法忽視的微微上揚的瑞鳳眼。

還有那看不出情緒的極深的瞳仁。

他記得他的名字,叫陸崢。

時雨看著他,“好喝,還能再點嗎?”

他覺的陸崢臉上的表情有了一點變化,隻是他讀不出是什麼情緒。

陸崢開了口:“我在店裡時就能點。”他又跟了句,“不過彆告訴彆人了,咖啡豆不多。”

時雨倒是笑了起來,明眼可見地開心:“恩,那隻要沒有彆人點,這就好像我的專屬咖啡一樣。”

“還真是。”

祁北插上話:“這咖啡我們都沒喝過,陸隊交代不許我們碰。”

“陸。。隊?不是店長嗎?”

……陸崢今天第二次覺的自己讓祁北出來行動就是個錯誤,他轉移了話題:“你想喝蘑菇湯是嗎?”

“恩,我前幾天看到家新開的餐廳打出的招牌菜有蘑菇湯,廣告裡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時雨似乎並沒有打算追問,“名字很有意思,叫‘二條’,就在你們店不遠。”

祁北看了陸崢一眼,這家叫“二條”的餐廳,不偏不移就在剛剛祁南同步的資料裡。

是馮琪今晚定了給李娜過生日的餐廳。

“啊,我知道,”祁北先搶了話,“除了蘑菇湯,還有走地雞,酸菜魚……”

祁北把自己給說餓了,他一把拉住時雨,“那走走,我們就去吃那家,我讓祁南幫我們訂個位子先。”

陸崢把那隻搭在時雨背包上的手拽了下來,“你事還沒做完,急什麼。”

祁北覺的剛剛被陸崢握住的地方隱隱有些發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陸隊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低氣壓:“我和時雨先去,你要是忙完就過來,讓祁南定個位子。”

祁北也不開玩笑了,一溜煙翻上了樓,瞬間就看不見身影。

時雨這才明白這位過分活潑的祁南弟弟,剛剛已經是慢放後的節奏。

而陸崢走樓梯的速度,明顯比祁北要慢。

時雨看著刻意放緩步伐下樓的陸崢,沒頭沒尾地想著……

飯可以吃,如果對方是真打算喊他吃飯的話。

但是那幅畫真得趕緊畫完了。

還有些問題,他得想想怎麼問。

隻不過,似乎也不需要他來思考。

隻見陸崢走到樓梯口回身看向他。

夕陽的餘暉無比大方地灑落在這位繆斯的臉上,還彆有用心地描摹了一番。

可能太陽才是最好的藝術家吧,他想。

不然這麼一張可以稱得上冷峻的臉,為什麼隻是沾了點陽光的金邊,就連表情都柔和起來。

時雨這才發現,原來陸崢的瞳仁竟隱隱帶著藍色,不在特定角度的光線下竟完全看不出來,但隻要顯露出來,竟奪目的有些晃眼。

這位連美術生的眼睛都騙過的繆斯,正支著一雙大長腿,似在斟酌著怎麼開口。

半晌,他緩緩說道:“你剛剛說,前幾天看到餐廳的廣告,是哪天?”

時雨微微一愣。

有行動,就會有破綻。

這可不說的正是自己麼。

明明就是周四開業那天臨時打出的廣告,哪有什麼前幾天。

他低下頭想了想,認真思索怎麼回答。

如果此時抬頭,也許就能看到一直麵無表情的陸店長,祁北口中不明所以的“陸隊”,臉上的表情有一瞬明顯的變化。

但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這位陸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時雨像鬆了口氣似地笑了起來,“真狡猾啊,陸店長。”

“哦不對,”時雨向前走了兩步,走到光裡,抬起頭來:“是陸隊。這麼稱呼沒錯吧,”

原來不止是眼尾,嘴角的弧度也很奇妙,陸崢想。

“我也挺想知道,祁北說和我去了書店就去吃飯,是哪的書店呢?陸。隊。”

陸崢此刻已經開始後悔。

一舟是有說時雨打算在課後去下書店沒錯,但那是昨天“周五”發生在店裡的對話,今天這個“周五”的“時雨”,從點那杯咖啡開始就已經不一樣了。

但凡讓一舟給他算上一卦,他也不至於腦子發昏帶上祁北這麼個不用腦子乾活地家夥行動。

雖然他覺的眼前這位“小鹿斑比”不可能是什麼壞人,但在時空混亂的嚴肅問題上,或者說任何問題上,有時“好人”引發的問題並不比“壞人”的麻煩要少。

因為他們往往比“壞人”要更執拗、更能忍耐、更心軟、也更對自己心狠。

不過好在這次的直覺告訴他,雖然時雨有著循環的記憶,但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時雨是被卷入的,引發循環地核心並不在他。

核心的懷疑對象之一和他眼下的目的地相同。

而之前的信息顯示林燁凱也訂了那家所謂的蘑菇湯餐廳。

其他人隻能暫時讓祁北去盯了。

這種“未引發明顯事端的時空混亂事件一次最多隻能出動兩人以避免造成更大混亂,否則就要打申請說明情況”的規定,實在想不通究竟誰他媽定的。

時雨看到這位陸隊的眉頭皺了皺,又皺了皺,半天才聽到他說:“先去我們店裡吧,有話那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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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崢覺的跟在身後的時雨,安靜地有點過了頭。

雖然根據資料,他本來就是不太主動說話的人。

也許是陽光太陽耀眼的關係,他恍惚覺的,類似的一幕似乎發生過。

不在過目不忘卻什麼蛛絲馬跡也沒找到的這十年,也不在囂張輕狂又總是憤怒的年少。

是在某段毫無記憶的短暫時光裡,也在這樣一個暖陽的天,他莫名覺的可能和什麼人,走過這樣的一段路。

此時如果祁北在這一定會大聲指責這位從來都兢兢業業的陸隊:說我偷懶,你這才是在開小差。

“你剛剛問我是哪天看到的廣告,”少年主動打破了沉默:“是四天前開業的那一天,加上後麵的每一天。”

他走到27奶茶店門口停下,抬眼就能看到旁邊臨時打出的餐廳廣告,“今天是第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