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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彆靠太近,這具女屍已經成了屍傀,白日裡雖不傷人,湊得太近也不好。”鄞玄遠適時提醒道。
普通百姓對高來高去的仙師一貫有幾分畏懼,有人小心翼翼問道:“屍傀,那是什麼東西?你們快看!”他忽然指著女屍露出袖口的長黑指甲驚恐道。
鄞玄遠走近女屍,蹲下身仔細查看後,有些遺憾地搖搖頭,這具女屍被人喂過人血了,不太高明的煉製屍傀方法。
如此,太史公子和文升卿兩人心口被掏空的洞,想來就是這具屍傀的傑作了。
鄞玄遠起身,將目光遙遙落到了撈屍人身上,幾日不見,這人身上染上了死氣。
懂一點兒淺薄的法門就試圖控屍,代價此人怕是付不起。
“讓開,通通讓開。”差役嗬斥的聲音由遠及近。
見城中主官已到,鄞玄遠並不想和大景皇朝的官府多打交道,思索片刻後,抬步暫避。
外間的風起雲湧,暫時沒有打擾到蕭群玉,她一夜半醒半眠,天快亮時,聽著院子裡有馬車入院的響動,起身小心靠著門縫往外看了看。
回頭見同屋名霜兒的女子似乎有要醒來的跡象,到底老老實實躺了回去。
再次醒來時,天光大亮,同屋中的霜兒早已經不見了人影,隻有一碗涼透了的傷藥擱在床頭,展示著小姑娘的善意。
將藥一飲而儘,蕭群玉輕輕打開房門。
意外的是院中不見一人,安靜得出奇,隻有不遠處緊閉外門的廚房,傳來些細碎響動,引人好奇探看。
想了想,蕭群玉端起房中的空藥碗,往廚房位置走去。
“有人嗎?我來還藥碗。”蕭群玉不輕不重敲了敲廚房門。
門被人從裡麵緊緊拴上,蕭群玉站在外好奇聽了聽,裡麵似乎有人正一刀一刀砍著什麼東西?
她那一聲喊,令裡麵的劈砍聲為之一寂,片刻後,有人將廚房門拉開一條小縫。
四目相對間,蕭群玉對手握柴刀的舒雲遞上藥碗,笑意盈盈道:“是舒雲姐姐啊,還沒好生謝過你與窈娘姐姐的救命之恩,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舒雲空著的手沉默接過碗,硬邦邦的拒絕道:“沒有!”
接著就是一陣尷尬的沉默,蕭群玉也不惱,忽然捧著肚子道:“舒雲姐姐,我餓了,廚房裡有吃的嗎?”
舒雲瞪眼看著裝乖賣巧的蕭群玉,片刻後咬牙道:“門外等著,我去給你拿些早上剩的饅頭。”
要不是大姐要她收斂脾氣,不許針對蕭群玉,她早就將人趕出去了。
轉身進廚房的瞬間,居然將廚房門當著蕭群玉的麵又關上了,徹底隔絕了外間的視線。
蕭群玉挑挑眉,這廚房裡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透過剛剛打開的那一條縫,蕭群玉極快將屋內情形掃了幾眼,錯眼間,裡麵似乎有一個被拆了大半的舊馬車蓬。
不出意外,應該是今早回來的那一輛。
這是灶房缺柴火了,還是在,銷毀證據?
舒雲再次開門,對上蕭群玉警告道:“好好在房中養你的傷,沒事彆出來亂走。”
蕭群玉接過塞到她手上的兩個白麵饅頭,連連點頭,“都聽舒雲姐姐的。”
過了幾息,她有好奇問道:“院子裡怎麼沒看見其他人啊?”
“今日生意不錯,都去前麵招呼客人了。”舒雲冷著臉開始趕人。
蕭群玉揣著兩個饅頭,卻並不肯老老實實回房,在舒雲黑著臉的瞪視中,左摸摸右看看,將後院的結構牢牢記在心中。
直到路過馬廄,她靠在那裡給顯得疲累的馬添了幾把草料,毫不意外,在馬蹄上發現兩處不甚明顯的乾涸血跡。
舒雲不知何時走到馬廄旁,手握柴刀冷冷道:“回去養你的傷,繡坊的活兒不需要你一個外人插手。”
“多謝姐姐體諒。”蕭群玉啃了口手中的冷饅頭,乖乖應道,這次老老實實回房養傷去了。
舒雲眼見人離開,站在蕭群玉剛剛的位置,仔仔細細又將馬兒檢查了一遍,直到看到馬蹄上那兩處不甚顯眼的暗紅。
她捏著柴刀的手一緊,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