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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是綿長的憂傷。
今夜,白少瑕的新婚之夜。
今夜,無人入睡。
燈火,酒綠。
繁弦,急管。
喧鬨的婚禮現場,嬉笑的賓客,這些在平時被白少瑕視之為噪音的聲音不斷湧入白少瑕的耳中,將他的耳膜震得砰砰作響。
他想走,他想逃離,他想離開。
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
“少瑕。”身後傳來她柔柔的嗓音,回過頭來,白少瑕就看到白無瑕——自己今夜的新娘,淡淡的笑著,臉上寫滿了幸福。
白無瑕漸漸走近,用她帶有溫暖溫度的手握著白少瑕冰冷的手,她輕輕的笑。一世幸福的容顏。
她……看出來了。白少瑕穩住自己的心神,握緊她的手,仿佛要給她以安慰,又仿佛是要給自己安慰。
“少瑕,你怎麼了?”白無瑕柔柔的問,臉上的關心與擔憂一覽無遺,將一個妻子的責任貫徹到淋漓儘致。
“沒什麼,”白少瑕看著自己的小妻子,沉默了一會兒說。自己不應該讓她擔心,更不應該讓她傷心。他繼續說,“招待了一晚客人,你也累了吧,快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就行了。”
“那就交給你了,我也有些倦了,不要勉強,累著自己。”白無瑕亦沒有推辭,交代完就轉身離去了。
勾起唇間的弧度,白少瑕回過頭來,繼續在人海間穿梭,說著客套的話扮演著虛假的禮貌。
不期然,他卻看到了一個身影。
右岸,是無儘的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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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一清定定的看著在人海間穿梭的一聲喜服的白少瑕,感覺那曾經無比熟悉的身影深深地硌痛自己的雙眼。
他看到自己了。
範一清生澀的笑,對麵的白少瑕同樣回以一笑,但是範一清不知,那是真心的笑亦或者是假意。
範一清終於看到白少瑕了,這個在自己青蔥歲月美好年華曾經深深愛過的男子。隻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是滄海桑田。
白少瑕終於看到範一清了,這個在自己以為就是一輩子的時候決絕離開的女子。隻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再也無法跨越。
他們深深對望,隔著人山人海,仿佛要將彼此刻入靈魂深處。
一望之後,就是永彆。
範一清深深地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無比眷戀的男子,勾起輕輕淺淺的一笑,轉身離去。
身後的喧囂嘈雜甩在身後,範一清離開了這個自己曾經夢想著和白少瑕一起走入的地方。
此時的天空藍得不可思議,隻是範一清再也無法將頭抬起一個凝望的弧度。
》》》》》》》》》》》》兩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