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楚楚緩緩的踱入墓園。
她走到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那裡有一個相比其他墓更為樸素的墓。
上麵的照片中的人依舊沒心沒肺的笑著,隻是她嘴角的弧度再也無法再深幾分或淺幾分。時間永久的定格在那一刻。
範楚楚輕輕的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兩年了,她依舊被照片上不再帶有溫度的容顏硌痛。
她依稀記得,當初那個總是沒心沒肺的笑著的姐姐對自己宣布自己得了胃癌時自己嘲笑她,你以為自己是韓劇中的女主角嗎?
她依稀記得,當自己伏在正要被推進手術室的姐姐身上時,自己顫抖的問,你不是韓劇中的女主,你不嬌弱,所以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她依稀記得,當自己得知手術失敗時,自己癱倒在手術的門口,猶如靈魂脫離。
……
回憶一幕幕襲來,範楚楚感覺自己再也無法承受哀傷的重量。
她輕輕的拂去墓上的塵埃,放下手中的黃色菊花。
但是,墓上儼然早有一束小雛菊占據了位置。
那束小雛菊依舊吐露著芬芳,似乎才放上去不久。
範楚楚輕輕一笑,了然。
她伸手,撫摸著照片上人的容顏,輕輕的說:“姐姐,睡得好嗎?嗬嗬,姐姐,你知道嗎,白少瑕結婚了……就是那個你曾經非常喜歡的白少瑕啊,對了,你知道的,你還去參加了他的婚禮……我糊塗了,嗬嗬,他和他的妻子生了一個很可愛的寶寶呢……你,應該很開心吧……因為是你親手,推開白少瑕,讓他走到白無瑕身邊的啊……因為你早就知道你的生命無多了吧?我該說你偉大還是弱智呢?辛辛苦苦的追到的白少瑕又拱手讓人……但是如果你不這樣做,你就不是範一清了,因為你這樣做了,所以……你才是我的姐姐,範一清啊……”
不知不覺,範楚楚早已淚流滿麵。
範楚楚微微的低頭,隨後向著出口走去。
轉身的刹那,她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她又回過頭來,向著墓上的照片說:“他們的寶寶……名字叫做,白念清呢~”
陽光透過疏離的樹枝,斑斕的灑落了一地零碎的光斑。
有一縷陽光正好照在刻有範一清三個字的墓上,為照片中的人鍍上溫暖的色彩。
恍惚間,照片中的人仿佛勾起了一個最溫暖的弧度。
姐姐,大概你不知道吧……
你一定不知道的……
小雛菊的花語……
小雛菊的花語——隱藏在心中的愛。
但是,沒有關係了吧。
也許,你早就明白了。
你,就是白少瑕——
隱藏在心中的愛。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