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鳩除了基本的眨眼呼吸心跳什麼的基本需要壓根動不了,隻能看著除切步步接近。除鳩很快明白了,自己隻能按照除切預想的劇情行動。
領帶纏繞在手腕上,原本可以輕鬆掙開的布料此時如鋼筋般堅硬,根本無法掙脫。
雪白的皮膚被勒的泛紅,襯得除鳩的膚色更白。
除鳩倒在沙發上,手被捆在身後,一切都超乎了他的預想。
除切的眼底是一片溫柔,“哥。”
他俯下身,輕輕吻著除鳩,吻的克製,隻一瞬便離開。
除切的眼神中儘是溫和與情欲,“哥,他就是你喜歡的人嗎?”
除鳩感覺自己快無法控製點頭的趨勢,他用全身的力氣僅能吐出一個“不”字。喜歡的人根本就沒有,不過隻是當時的借口而已,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除切溫和未變,“哥,我差點殺了他。”除切的手撫上除鳩的臉頰,“哥,喜歡你。”
“我不好嗎?我不可以嗎?”除切脫下除鳩的外套。隻一會兒,除鳩的上衣完全被剝離上身,卡在胳膊那裡,除切從臉頰到脖子,往下延伸。
“哥,我成年了,可以對你負責的。”除切的氣息已經溫熱了,“就不能是我嗎?”
除鳩想要掙紮,發現身上的桎梏好像鬆了一些,“除切。”除鳩手掙了掙,仍是沒能掙開那條領帶。
除鳩聞言輕怔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也沒法摸著自己的心說不討厭,也沒法看著除切的眼睛說討厭,他隻好微微偏過頭去。
除切眼裡染上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哥,就陪我一晚上也不行嗎。”
“我不會做什麼的。”
若僅是這一句話,除鳩不可能會相信,令除鳩心裡泛苦的是除切的一句“怕你疼。”
要到時間了,除鳩沒法同意。
“對不起。”除鳩輕輕說,身上的桎梏已接近於無。
“哥,我記得你不喜歡道歉的。”除切麵上沒有什麼情緒變換,甚至還笑了一下,笑起來的樣子帶有十八歲少年特有的朝氣。
“我確實算一個例外了吧。”
除鳩帶著一路人驚詫和一絲害怕的眼神走回車廂,時間剛過二十多分鐘。
他平靜地走到座位上,看著正通過服務器詢問時間的既祠。
除鳩偶然一撇眼,看到既祠手腕上的手鏈鏈著的是個扁平的狐狸麵具。
如果說,服務器分發能力和各人有關的話…自己的預言,是吸收了自己的推算能力進行了異化嗎?還是自己對事情發展的一種掌控欲?好像確實對的上。
做個假設,如果確實是他推想的那樣,既祠可能很擅長偽裝,除鳩抬了抬暗淡的眼眸,那天既祠說的對,他知道了自己的一個秘密,自己就不可能輕易放他離開的。如果現在既祠的一切隻是假象…那未免也太過於難以想象。
除鳩眨眼,再睜眼時已經換上一副隱含歉意之色。
既祠站起身準備去尋人時才注意到人已經回來了。
除鳩的歉意一開始確實是有的,但除鳩的情緒來去的快,大部分都自我消化掉了。不過大部分時候為了避免麻煩會做一些必要的偽裝。他向來很少對彆人保留什麼歉意,大部分人都不太喜歡他,對他指指點點的,他反而不太在意,除切應該是迄今唯一一個喜歡他,卻被他傷害了的人。
除鳩不是個責任感重的人,但他不喜歡欠彆人什麼。
除切任務失敗會不會死仍然是個問號。
既祠透過那雙歉意的眼眸看到除鳩內裡的凝重,不動聲色勾起一抹微笑。
這是又解鎖了一個閃耀啾啾?既祠被自己的想法整笑了,也不再想些七七八八,開始討論起正事。
除鳩本來沒怎麼對這個決定生死的遊戲上心,人的生命總有儘頭,也不在乎過程是長是短。但是除切不一樣,他有未來,有太多沒見識過的東西,他應該見見。
少年眼中就應該是明媚與充滿色彩的。
除鳩想的很多,卻獨獨忘記了,他自己也不過才是個19歲的少年而已。
“……”
“二柱這種名字,一般是文化程度較低的村民用的比較多,但這個副本不會那麼簡單。”除鳩的語氣不容置喙,認真的樣子若有光。
“你的根據是什麼。”
既祠微微抬眸,聲音很輕,呼出的氣溫熱,令除鳩皺了皺眉。偏偏既祠一副笑顏,除鳩又找不到什麼理由找岔子。
“首先,這個[二柱],不會是玩家,玩家將要牽扯到的東西太多,而且強製配隊的機製,保護[二柱]相當於帶著他和他的隊友一起通關,二保二機製的可能性無窮小,可能性在小數點的彼方都看不到;其次,在副本的存活規則中提到了一句‘任務被其它玩家完成’這說明任務是具有重複性的,為了確保平衡性,不可能會出現已其他玩家為主的任務。”除鳩微微眯著眼,視線望著一片不存在的東西。
“其次,npc排除。”
除鳩這次卻沒有解釋。既祠微微收起笑容,認真起來,“首先,這個地方本質上就不存在製衡性,我不完全同意第一點,第二點的話,我想聽你的證詞。”
除鳩眼神淡漠,“沒有證詞,直覺。”
既祠挑眉,等著除鳩繼續說。
“你說的沒錯,哪怕一個可能性在小數點的彼方,在概率上,它依然有可能會發生,假設我們生活的世界有無數個平行世界,在數億個世界中,總有一個世界上演著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的故事。這個地方不簡單,所以,我定義[二柱]不是一個人,‘它’應該是一個非人的生命體。”除鳩儼然將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當作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遊戲,聲音清朗,沒有一絲不確定。“那麼,提問,既祠同學,你和我的判斷應該無異吧,測試我這麼久,是不是該讓我看看,我們的能力是否相匹配?我也不是一個喜歡一拖一的玩家呢。”
“呢”字充滿著嘲諷的意味,既祠身體向前傾,手指關節輕輕叩了叩桌麵,眼底附上一層深沉,卻帶著點不正經的笑:“直覺。”
兩人間的距離拉進,除鳩很不適應,這個距離已經遠遠小於他對非親屬的心理安全距離了,除鳩輕輕皺眉:“彆說*嗶——話,離我遠點。”
既祠揉了揉鼻子,坐回位置上,也沒生氣。
坐回座位的那一刹那,既祠周圍的氣場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臉上仍是一副不正經的微笑,周圍的氣場卻有些壓抑。
“非生命物體不會存在死亡狀態。”既祠彎了彎眼角,“這份答案除老師滿意嗎?”
除鳩終於正視他這個“準未來隊友”,不可置否的說了句:“記憶力挺好的。”
存貨規則又言“任務目標死亡視為任務失敗。”
“不止。”
有那麼一瞬,除鳩忽然覺得這個場麵像極了“老師喊我回答問題,我忐忑說出答案,等來一句‘不止’。”除鳩露出來些微笑。
既祠看著除鳩的眼底裡的一抹看不出意味的笑意,沒什麼火氣,倒也懷著笑看著除鳩,洞察出除鳩對副本基層規則的試探:“非生命物體,不具備命名權。”
這是經驗,在生死局中,靠猜測妄下定論定是難以立足,心中的猜測得到肯定,除鳩已經差不多摸出答案。
還挺好玩的,除鳩看向窗外,意猶未儘,突然蹙起眉。
地鐵不會沒有終點站的。
嘖,還是限時的。
除鳩的每一個神色都落在既祠眼裡,既祠眼中的笑意加深,“還有下一個。”
除鳩笑著,看向窗外離奇不屬於他們原來世界的景色,“這個題材沒勁兒,趕緊結束了換下一個。”
出了人以外的生命體,植物再除外,會是什麼?
動物。
地鐵上怎麼會有動物呢?
所以,這輛地鐵,應該是違法運輸保護動物或者藏著些販賣給黑販的流浪貓狗。
不是npc,是理所當然啊,作為生命體,npc可是怎麼都不會死的呢。這個副本就是一個新手副本,但凡有點腦子的老玩家都能獨自解出來吧?
真的還有比這個還簡單的副本嗎?除鳩有些嗤之以鼻。
(正在聽未來準注冊玩家心聲的A1-c47:……)
(在這個副本中死亡的98.1%:……)
(二柱:……所以可以來救我了嗎?)
“咚咚。”
兩聲敲桌子的聲響打斷了除鳩遠飄的思緒,“組長期隊友嗎?”
除鳩轉回視線,定了定神,有個默契的隊友確實挺能提高遊戲體驗的。所以,
“不要。”
每個副本都帶隊友三下五除二就走完了還有什麼樂趣呢?
既祠輕輕挑眉,隨即露出一個和他本人十分不搭配的純良的笑顏。
除鳩某名其妙想到前幾天奇奇怪怪組上的隊,仿佛已經預測到後麵即將發生的事。
隨便吧,也不想管了。
除切給予了他們隨意走動的權利,本來除鳩不想要,但又想著快點開個好玩的副本,接受了卑鄙無恥的外掛行為。
除鳩還是放不下心來,“除切,你……”
除切篤定的看著除鳩,說:“哥,我不會出什麼事。”除鳩沒有注意到,除切的小拇指微微蜷起,那是除切撒謊時的慣性動作。
一次荒唐的車程就那樣結束了。
“1731594660,旅途已結束,祝您度過一個愉快的假期,本次副本的獎勵為服務器A1-c47…&#…/¥@*”
不知怎的,後麵的廣播音變成了“呲哩”的電流聲,聽不太清。
除鳩沒來得及眨眼,一瞬白色耀眼的光芒過後,便來到了地鐵站,沒錯,就是他上車的站台。除鳩皺了皺眉,剛想先看看現在是幾點,心中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少年音,“現在是上午十點四十三分,距離你進入副本隻過去了兩個小時。”
這是個人服務器,不應該都是…
少年音仿佛知道除鳩要想什麼,“我是A1-c47本器,不要思維定式,這不是你所堅持的嗎?”少年音頓了頓,再開口:“尊敬的主,您可以稱我為除夕。”
除鳩有點嫌棄:“主這個字聽著真的不二嗎?”
除夕堅定的說:“這明明是最受歡迎的稱呼。”
除鳩麵前出現一塊藍板,上麵一位銀發少年盤著腿坐在地上,皺著眉頭在各個窗口查找資料,右耳邊的頭發有些微長,紮出來一股細長的小麻花辮,仔細看五官可以發現除夕的形象亦是麵容皎好。
除鳩伸出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除夕,除夕竟然是可以感覺到的。
雖然除鳩對信息技術沒什麼感覺,但是誰能拒絕酷炫的科技呢。除夕站起來,隔著屏作出生氣之色。
除鳩又戳了戳,顯然是當成了遊戲,麵前這個科技比那個地鐵站有趣多了。“喂,小bug,怎麼入侵我的服務器的,教一手?”
除夕聞言瞪大眼睛,“我就那麼不像正經服務器?”
除鳩不喜歡與人交往,心機權利的爭奪太複雜,除夕的單純讓他多聊了些。若像除切以前那樣單純的,他其實也不是特彆煩。
除切…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除鳩皺眉,他畢竟是自己的弟弟。
“他沒事兒,但丟失了部分情感,就你不想要的那部分。”藍屏本來已經要淡化,隨著除夕出聲又帶著除夕的形象出現。除夕帶著點小得意,“我的權限可齊平s級,你成長我也還能繼續成長呢。”
“爸爸,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我是入侵服務器的。”除夕毫無芥蒂的喊著“爸爸”,樣子也確實是無比好奇。
“入侵可是你自己說的。”除鳩難得發自內心的微笑,“屏幕顏色變了。”
“所以你到底是如何存在出一個虛擬形象的,僅僅是編入自己進行攻擊,未免有點失格。”
“我盜取了A1-c47的核心咯,然後什麼複製粘貼調試,這個問題故也問過我的,除了我原本的樣子我還能變個個樣子呢。”轉眼除夕變成了個銀發禦姐,聲音的變了。
除鳩一陣惡寒,“不要這個,變回去。”
除夕變回原來的翩翩少年,皺起眉頭,“嘶,這明明是我最受歡迎的形象。”不留意間漏出的破綻很快被除夕瞞過。
除鳩定了定神,他現在去哪,要回去嗎?遲來的疲憊上湧,本來想問除夕關於神秘的“故”的話題,隻一刹,便像是流星劃過,不留痕跡。
除夕的聲音在腦海內出現,“最優解是喊住你前麵的人喊一聲既祠哦。”
除鳩皺著眉,不想去淌這趟渾水,但渾水要渡他他確實沒轍。
那個人注意到什麼般,回過頭,皺了皺眉,又很快舒展開,喊到:“你好啊,除啾啾。”
果然是既祠吧。
除鳩毫不客氣的直接回了一句:“啾個屁。”
既祠臉上掛著笑,手微微托腮,“現實裡的樣子比副本裡可是帶勁點兒啊。”除鳩副本內外確實有變化,眉眼間多了些淩厲。
“有病。”
除鳩本就生著一雙桃花眼,若不是份淩厲破了點陰柔相看著真的很像一個……
“爸爸,你在車上的樣子完全沒有淩厲感,一看就讓人覺著是個適宜打火包的對象。”除夕出聲,這次出現方式倒不太一樣,直接化作一個少年模樣出現在除鳩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