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鳩聞言看了一眼既祠,既祠也正看著除鳩。
沉默良久,除鳩先開了口,“你手上的傷出現時,是不是在想‘有沒有被玫瑰傷到’?”
既祠吊兒郎當的說了句:“說不定是呢。”
除鳩沒說話,憂謝也加入了話題:“我當時找你的時候有在想人要是不在怎麼辦,就確實一直沒找到你,我以為是反應力被延遲了,看來也不完全是。”
憂謝攤開手,“我也不是真就負責完全躺贏。”
既祠聽著倆人對話,若有所思似的,手上的傷疤轉瞬消失。
答案其實呼之欲出,隻是實在是太他媽扯淡了。
除鳩看著堪稱靈異的場麵,搖了搖頭,他已經完全將自己從之前地下室裡那種壓抑的情緒中擇
了出來,“我不知道這個地方的用意是什麼。”
既祠微微偏頭,“好玩啊,看著注定死亡的獵物為著一點小發現驚喜的樣子…”既祠本來想說“不好玩嗎”,突然覺得這麼說好像顯得他比較…?硬是改了口:“那種心理偏執的人不都喜歡這種‘狩獵’嗎?”
除鳩皺著眉看著既祠,舉個例子,‘熟知犯罪者心理的人和犯罪者同樣危險。’他也不太想深究,轉而跳過這個話題:“你們有沒有什麼收獲?”
雙方分彆交換了自己的信息……
憂謝和既祠這邊的信息主要由既祠敘述,既祠說完之後皺了皺眉,如果之前那些被解釋為[狩獵],那麼他們應該就出不去了。
除鳩聽完也正思索著,隨後除鳩伸手觸了觸畫框,果然,他們出不去了。
如果將這一切解釋為狩獵的話………
他們是[獵物],玫瑰花就是[獵人]。獵人死了,陷阱中的獵物會怎麼樣?
沒有人來搜救的話,隻有一個下場,困死在囚籠。
那麼這就是一場博弈,他們和[花海潮]的博弈,這場博弈,他們輸了。
但是,也有種可能……
三人的視線交彙,顯然都有了決斷。
假如,玫瑰花是[獵狗]呢?
假定這裡真的是個狩獵遊戲…玫瑰花怎麼也不會是最後的boss,畢竟花海潮,才是最後的任務目標。
也就是說,[花海潮]或,[花海潮]背後的人才是最後的獵人。
憂謝有點起雞皮疙瘩,這個思維太詭異了。
除鳩也皺著眉。
“這個局,是誰布置的?”
除鳩想去問問除夕,突然發覺除夕好像自從進了這個副本就沒怎麼說話。
嘖,又出現了問題。
還沒思考出結果,憂謝的哭嚎傳過來:“我們不會真的要困死在這裡吧?”
“不至於。”除鳩緊鎖著眉,隨後舒眉,閉眼,半寐著。“好好珍惜現在吧,少年。”
“啊?”憂謝沒太反應過來,想去找仍然不知名大佬既祠問問,結果發現仍然不知名大佬竟也在閉眼假寐著。
他怎麼好像有一點慌?
憂謝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大佬們卻醒了。
既祠睜開眼,淡淡的說了一句:“來了。”
我操了啊,什麼來了啊,我聽不懂啊大佬們。
除鳩也不睜眼,平淡的應了一聲便罷。
像是在應著什麼召喚似的,一支長相殘敗的玫瑰花從陽台衝了進來,花瓣有些擠壓在了窗框上,擠出些紅色的汁液,玫瑰花的芳香蕩然無存,隻有腐敗時的惡臭。
那朵花仿佛意在摧殘自己似的,胡衝亂撞,汁液飛濺,到處都是惡臭的味道。
甚至不知從哪來了一股腥味。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憂謝驚恐的想喊大佬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大佬”除鳩和既祠倒是半寐著好好的,像是一點也不驚異。
空氣中腐臭的味道盛了一時,隨即又散發出一股奇怪的香味。
事實上,不能稱之為香味,隻能說是怪異。
香是香的,卻香的令人作嘔。
(一陣黑暗…)
除鳩睜開眼,看著昏暗如血夜的天空和遍地的月季花,突然感受到除夕好像動作了一下。除鳩微皺眉的神色一閃而過,抬眼望著既祠,微微頷首。
憂謝剛醒,就驚恐的像兩位大佬訴說自己方才動不了的遭遇。
既祠聽著,帶著點笑意望向除鳩。
除鳩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不好意思,我乾的,怕你到時候跑了進不來。”
……憂謝無語,但我不敢表現出來。
行吧,大佬至上唄。
除鳩當時體力差不多也恢複好了,怕出什麼岔子,直接使用了[預言]。
除鳩沒再多言,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實話說,這裡要是天空的色兒正常點兒,嘶——還有那麼點兒小好看。
遍地的月季花綻放,花瓣飄搖,黃昏曉,你我心中蕩漾。
說不定,原來的這裡,確實是那誰人賦予某某的一份浪漫呢?
或是浪漫逾了期吧。
隻是,令人茫然,為何玫瑰畫廊的終末卻是月季之海潮呢?
放眼望去,全是月季,哪裡都一樣。
“既祠,”除鳩出奇的去征求既祠的意見,嘖,這對一個單機玩家是多大的進步啊。“接下來,我想聽聽你的計劃。
憂謝也想知道大佬們都是怎麼過本的,順便默默記下了不知名大佬的名字。
既祠微微側頭,收起笑。“按照我們現在的處地來看的話,這裡大概率是有一個類似於[頭目]的東西,問題還是在行徑路線。”
除鳩聽著,提出了一個思路:“如果這個地方確定就是[花海潮]的話,按照副本剛開始時那個音頻的狀態,這裡應該時不時是會有風的。”
“但是我們不能跟著風的方向走。”既祠說的不置可否。
除鳩點頭,應了:“畢竟風的儘頭可能是深淵。”除鳩好像還沒說完,抬眼,正視著既祠:“那種[意義上的深淵]有沒有可能寄托著這裡的主呢?”
既祠根本不懼於這種視線戰,毫不客氣:“如果這裡的風隻是一種[亂流]呢?”
“那這[亂流]的來源我挺想知道的。”除鳩靠近了既祠,露著鋒芒。
除鳩本以為既祠會針鋒相對,結果沒想到既祠卻是輕輕俯身,拉近距離,微微挑眉,勾起一個笑,“那聽你的唄。”
距離突然靠近,讓除鳩覺著些許奇怪,又感覺不清是好的方麵還是壞的方麵,除鳩不動聲色拉遠了了些距離,“嗬”
就一個字,“嗬”,音還特短,都不適合加標點符號。
憂謝看著現在這最好的插話時機,趕緊提出自己小小腦袋裡大大的疑惑:“咱們這是到了花海潮了?”
除鳩都快忘了1.25倍速努力跟進他們2.0倍速思維的憂謝。
除鳩朝著憂謝點點頭,“我們在討論接下來的行徑路線。”
憂謝聽著除鳩將剛才他們的辯論複述了一遍,突然有了個想法。
“既然這樣,不如反著風向走好了。”
乍聽確實是覺得扯的不能再扯,但要是真的細細考慮,其實是十分可行的。
逆著風首先更容易發現風向的變化;其次,可以尋找風的源頭,尋找整個[花海潮]的中心,最主要的是找到了風源以風源為坐標原點更方便記錄每條行徑路線,記錄哪條路上有什麼,方便采集數據。
嘶——靠,這個法子還真是清純不做作,可以啊,思路清奇啊。
可能是因為發覺出既祠鳩前鳩後兩個人設,憂謝一直對這位終於知名的既大佬有著一絲莫名其妙的敬畏,此時被這麼一拍他差點以為自己要被送走了。
除鳩見狀皺了皺眉,“你彆嚇唬他。”不利於建立信任。
既祠攤開手,“小鳥,我這是得冤的六月飛雪啊,我哪有?”
“鳥你個頭…算了,隨便你吧。”除鳩深感無語,自己都快免疫這些奇奇怪怪的外號了。
既祠看著除鳩笑了笑,發絲輕輕向後揚起來。
除鳩微偏著頭看了一會,確認道:“起風了。”
憂謝聽到,振奮起來:“我們快出發吧,這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呢。”
除鳩感受著風向,確認了他們現在的方向就是逆風向,剛想應下,卻注意到了不對。
除鳩還沒出聲,既祠倒是先出言阻止:“停,前麵沒路。”
除鳩本來就沒動步子,憂謝被這一聲驚地冒冷汗:“這……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嗎?”
“花沒動。”除鳩輕聲說。這花顯然是有什麼問題了,有風,卻一點也不見動搖。
嚴格的分多種情況討論的話,要麼,是這月季花不是真正的花,要麼就是下麵有什麼東西了。
總之,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不對勁兒。
這難辦了。
這些地方,也根本就隻有花,連死辦法扔石子兒都不行,根本找不到石子兒。
究竟是要直接走過去看看到底搞了什麼個鬼東西還是說繞路,按照原來他們所決定的順著風向走。
既祠看著麵前“正常”的花海,思索著,“它的意圖究竟是不讓我們尋找風源還是讓我們‘下去’看看呢?”
除鳩搖搖頭,“看不出來,如果是前者,也推不出來風源處究竟是出口還是它的藏身之處,如果是後者也推斷不了‘下麵’究竟是一個陷阱還是它想給我們一個試煉。”
“如果它是無智識的,我偏向於前者,如果它是有智識的,那麼我傾向於後者。”
說到這,除鳩又頓了頓,“根據前情來看,我偏向於它是有智識的,但是,至於底下到底是一個陷阱還是一個簡單的去見它的試煉,我無法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