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冒險 瘋狂的夢沒有了你 還有什……(1 / 2)

達爾文 入夢金魚 2797 字 10個月前

第十七章華麗的冒險

莘市的這個冬天比以往幾年還要冷一些,我總是反複地感冒,是身體素質差還是心情鬱結的原因,我無從追究,難以追究。

在某些時候,對待某些人或者某些事物,我總是那麼固執,對彆人,對自己,那麼固執己見,倔強而脆弱。

我習慣於寫日記,以此來銘記我的歲月和故事,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它將會成為我人生軌道的生命線,最後屬於歲月和時光的悲天憫人。

我在寫日記的時候,總是會有種錯覺,讓我想起慶山筆下的蘇內河,寫在日本軟殼包裝的淡香煙空殼上,她如孩子般笨拙幼稚的字,昭然若示的散漫與灑脫。多少人羨慕不來的灑脫與不羈,默默地在西藏古老的原始森林深處的墨脫做著支教工作的內河,那顆奔放歡快的心,發亮若人魚淚珠的大眼睛,還是當年那個與美術老師私奔的蘇內河,逃離,返回,流浪,流離,聚或散,合與離。

我在日記上寫道:2月5日,星期五,晴。

內河,我想親吻你的嘴唇,為你戴上大朵怒放的白花,當你從偷偷留宿在善生房間時溜出來爬牆時,我幫你把自行車推過來,或者接住你你下墜的身體,接住你最後淹沒在墨脫山體垮塌泥石流時的明媚而憂傷的靈魂,親昵地撫著你的長長地麻花辮子,撫你手腕上的老銀鑄成的銀鐲,輕聲叫你,內河,內河。銀鐲清脆的撞擊聲,從胸腔深處傳來震耳發聵的呼喚。

闔上日記,我的內心深處隱隱約約突突的預感,在那一瞬間來得那麼不安而狂放,我喃喃地念著:蘇內河,蘇內河。

躺在床上,突兀的心跳聲裡,呼之欲出的一個名字,隱隱約約在腦海中浮現,睡意朦朧中,乳白色的霧靄裡,一張明媚而憂傷的臉漸而明朗……

育華中學的寒假很早就已經開始了,隻是重點班一直有補習的傳統,在春節氣氛越來越濃烈的時候,班主任終於宣布放假,在全班的歡呼聲裡,我小心翼翼地珍惜著十七歲的最後幾天時光。

離開前需要整理的東西很多,光是幾科書本就裝滿了一個大紙盒,然後抱著沉沉的紙盒放到走廊上帶走,教室裡每個人都興高采烈熱火朝天地忙活著,身上洋溢著的青春氣息如此濃烈,同學們都互相打著招呼約定新年新學期,然後一一告彆離開。

“唯夏,我爸開車來接我回家了,一起走嗎?”阿遙從隔壁班出來,抱著沉沉的紙盒來到我們教室門口喊我。

“不用了,我跟一深一起走,等下還要去寢室收拾一些行李呢,你先走吧,改天我去你家找你玩。”我笑著說,“記得替我向叔叔阿姨問好。”

“知道啦!”阿遙應了聲,抱著紙盒朝樓梯口走去。我透過教室的窗子看到,餘爸已經等在樓下,見阿遙跑下來笑著摸了摸她的短發,接過她手裡的紙箱,父女倆有說有笑地朝校門走去。

我不得不承認,看到這一幕的我是羨慕的,而且是嫉妒的。平時自以為的堅強獨立,隻是我以為。我抱著沉重的紙盒拖著虛浮的步伐,走出教室,坐到樓梯口的台階上,不願起來。

學校裡的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顯得愈發空蕩而寂靜了,香樟樹的葉子沉厚地鋪滿了一路,卻沒有人來打掃,寒冽的冬風在單薄的校服空隙裡鑽來鑽去,我想我現在的樣子,一定是失魂落魄的狼狽。

“你怎麼還沒走?”我抬頭,詫異有人在和我說話,是唐妤白,一臉擔憂地望著我。

“我在等一深來接我。你呢?”我閃躲開她的眼神回答道。

“我在等我家的車來接我。哦,已經來了。”她了然,說話間一輛銀色奔馳就開過來,司機從車裡下來,接過行李箱。

“那我先走啦。”她笑著和我打了個招呼,不再多說什麼便坐進車去,車子沿著路徑緩緩開出去,枯黃的葉子在車輪下輾轉紛飛。

抱著紙盒我慢慢地向宿舍走去,我在等唐妤白收拾好了再上樓去,潛在地、不由自主地開始躲避她,我是在害怕著什麼嗎?

整個女生宿舍樓也基本上已經清空了,隻有幾個人還在最後收拾準備離開,宿管好像也已經走了,房門緊閉。

我收拾得很慢,卻很仔細,動作幾近溫柔地整理著我的物品,像是在整理回憶般鄭重,然後小心翼翼地分類收納,再選擇什麼留下,什麼帶走,什麼丟棄。

整棟宿舍樓都很安靜,喧囂不再,人去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