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他是祖師爺之後,張罕狗腿了很多。比如現在,他就把快要露宿街頭的祖師爺請到了自己的宿舍門口。
還好目前就是自己一個人住,沒有其他室友,不然半夜帶外人過來會被人詬病的。看來我也沒有很背,張罕給自己打了打氣,就拿出門卡刷一下開門了。
一旁的祖師爺明顯嚇了一跳,張罕感覺下一秒他立馬又要開始自爆式的甜瓜攻擊了,連忙解釋:“這是感應門卡,不是什麼魔法。”還不忘加上一句:“在人類世界這是正常的。”
祖師爺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跟著他進了門。這個宿舍屬於張罕撿漏得來的,不然按照他的級彆不可能住的上這兩室一廳,小唐以為他是戴總帶來體驗生活的,在工作崗位上一視同仁,但在衣食住行上放了一點水。
“你睡那間吧,裡麵的床鋪都是乾淨的,沒有人使用過。浴室和廚房在另一側,你先看看,我還有事,晚安了。”張罕說完就進了自己房間把門關上了,他實在太累了也極度缺水,再這樣下去他的內核都要乾枯了,變成水果乾指日可待。看來,現在隻能拿出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不使用的救濟水了。
第二天,“小張,你怎麼了?怎麼眼睛腫得這麼明顯?”哲九隔著老遠就跟張罕打招呼,“昨晚......”
“沒.....沒有,我沒有!”
“你緊張什麼,我說你昨晚喝太多的水了吧,快拿雞蛋敷敷,不然影響我們部門的形象。”哲九居然真的從包裡掏出兩個雞蛋,還剝皮遞過來。
“謝謝......”張罕小心翼翼地接過來,開始默默的揉眼睛。
“早會你就彆去了,我給你請半個小時的假,恢複些再來。”哲九起身離開了餐廳,張罕又變得有氣無力。他真的想家了,想起水果鎮的長老也是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長大。每種水果受天地之精華孕育而生,想要得到關愛也隻能從長老那裡。水果鎮的長老是至高無上的,又是和藹可親的,為了守護與長老一起生存的地方,他願意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隻是現在他遇到了很大的困難,他的救濟水被汙染了!目前又找不到完全無汙染的水源,打開水龍頭嘩嘩流出來的都參加了一種HCL的水,就算煮開了也很難完全消失,他很克製自己每天喝得很少。
昨天晚上發現自己壓箱底的救濟水被汙染了之後,他自暴自棄的在房間裡轉悠,就差砸東西了,覺得自己太沒用了,自身都難保了更何況幫助水果鎮起死回生。連祖師爺過來敲門都被他轟走了,“不要理我!”張罕仰天長嘯,下一秒就嗚嗚地哭了出來。他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家了......
外頭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張罕氣得砸了一個枕頭過去,敲門聲戛然而止。這一下張罕突然冷靜下來了,那是祖師爺啊,雖然失憶了但是他在人類世界這麼久也沒有缺水乾枯,我為什麼不向他尋求幫助呢,或許他能解救我這個疑難雜症。可我剛剛衝他發脾氣了......張罕趕緊麻利地從床上起來,跑向門邊。
即將開門的一瞬間,張罕心想我現在開門是不是很尷尬......算了,保命比較重要,我還有宏圖大誌要去完成呢......
打開門,門口已經沒有人了。應該生氣回房間了吧,張罕邊想邊踱步過去,“篤篤篤”輕輕敲了三下。
沒反應。
“篤篤篤。”又來三下,靜候幾秒,還是沒有反應。
“篤篤篤篤篤篤!......”張罕開始用力敲門,他的軸勁上來了,就像當時背書做題一樣,不完成誓不罷休。
“你在做什麼?”後方磁性的聲音傳來。
張罕猛得一激靈,轉頭過去,手背還不小心碰到了他低下來的額頭。
對方額頭濕漉漉的,幾撮碎發上還低落下來幾顆水珠,全身上下......
“啊啊啊,你怎麼洗澡不穿衣服。”張罕感覺自己從沒有受到過如此大的驚嚇,眼珠子瞪起來他要變葡萄了。“你是想問我怎麼洗澡了,怎麼不穿衣服嗎?”對方冷靜地分析複述。
張罕回神之際連忙掩麵去餐廳,他不知道該做什麼,隻能去倒水來掩飾尷尬。
“洗完澡,我沒有其他換洗的衣服。剛剛我問過你要不要洗澡,可你都沒有什麼反應......”
“行了行了,我給你找新的衣服。”張罕不自覺端起倒好的水就猛喝,喝完了閉著眼一樣衝回自己的房間拿出最後一套新衣服,“臟了的衣服自己洗!”然後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這位祖師爺看來沉睡太久了,有些行為已經不符合正常邏輯了。張罕心裡默默地安慰自己,肯定是因為之前沒有見過,才會這樣有衝擊力,沒事沒事......彆怕彆怕......張罕就這樣安慰著自己,也睡了過去。
“當時,是這股力量喚醒了我。”那人還站在門口,一隻手拿著衣服,另一隻手摸著自己剛剛被不小心觸碰到的額頭。
等雞蛋都快被張罕摩擦起電似的揉燙起來,他終於把心態調整好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完成長老們交代的任務:首先找到乾淨的水資源。至於陳鐘到底是恩人還是仇敵,幫祖師爺恢複記憶這些事都可以往後排。
堅定了目標,明確了步驟。張罕內心頓時堅強了起來,就跟當初看書做題考試一樣。他挺直了腰板,走向前廳。
“哲九姐,我來了。”張罕調整了狀態,整個人的精神麵貌都感覺煥然一新。
“可以啊!孩子,我就覺得你不錯,看好你哦!”哲九忙碌的同時,還轉頭給他比了個OK。
張罕感覺受到了鼓舞,胸腔裡的沉悶一掃而光,也跟在哲九後麵忙前忙後的。
“陳......主管今天在嗎?”張罕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了一句,畢竟從小被灌輸是恩人的人變了性質,任誰都接受不了,他還是想能了解就多了解一些。
這次哲九沒有回答,而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張罕不明就裡,但也隻能默默又跟著工作。
等輪到他們午休輪班的時間,哲九把他拉到餐廳偏僻的角落,“今天早會上,區域總裁戴總點名批評了禮賓部,訓斥了陳鐘。主要是關於上次顧客落水,我們工作人員沒有及時援救還讓其他客人親自下水,這事被人拍下放到了網絡上,給酒店帶了負麵影響。據說當時還有一個小明星恰好在酒店入住,他也轉發了此事。這下跟捅了馬蜂窩一樣,他那群粉絲開始擔心酒店安保啊衛生啊,對酒店全方麵的信息進行了大肆渲染和傳播,輿論導向很不好。”哲九憂心忡忡地說,還時不時戳了幾下餐盤裡的西瓜,看得張罕心驚肉跳的,“要是酒店生意不好經濟蕭條,那我們就要失業了,不想失業不想失業。”
“哲九姐,你在這有什麼重要的事沒有完成嗎?”張罕冒出一句。
哲九停下了戳西瓜的手,愣了一下,笑笑說:“你小子還挺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