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罕感覺自己的身軀越來越輕,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真的是不能節食減肥啊......”看到時空裂縫張開了口,那個風穴往外伸出了觸角一般把周圍的一切都抓著吞了進去,包括張罕。
為什麼不是被當做能量基石,而是又觸發了時空裂縫呢?時空裂縫不是隻有在屏障中的人使用禁術才會出現的嗎?可是剛在屏障裡隻有我一個,我並沒有使用任何法術,更彆說禁術了......他的身體跟著他的思緒就這樣飄啊飄,飄到了一片荒漠中,張罕立定站好。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過街老鼠,頭發絲都不敢動。
時空裂縫裡最可怕的地方--無天荒漠。據說這裡藏著最可怕事情的地方,具體是什麼最可怕的事情,書上並沒有說。
張罕已經開始口乾舌燥,他明白過來為什麼來人類世界的果員都毫無音訊,因為這邊對他們來說太危險了!受自然之神的製約,他們不能隨意使用法術,而且可能隨時跌入屏障被力量反噬。
比如現在,天知道他該怎麼辦啊!
周圍熱浪滾滾,頭頂的太陽像個火爐炙烤著大地,地麵上寸草不生。
沙漠.......沙漠......張罕心裡想著這個詞,靜候了很久,實在忍受不了熱浪,開始慢慢的往前挪動。
目前沒有發生什麼異常。張罕便一直這樣往前慢慢走,他也不敢跑,他要保持體力,這是一場持久戰。
走啊走啊,遠處的熱浪都好像在往這邊湧來,耳邊充斥著耳鳴,人類的軀殼要到達極限了......
“不行,不能讓這個軀殼倒下,當時締結好了契約,在這個世界發生什麼那就是完全遵循這個世界的自然規律的......”張罕記憶力不差,開始背書背條款了,“應當全麵規劃、統籌兼顧、標本兼治、綜合利用、講求效益、發揮水資源的多種功能,協調好生活、生產經營和生態環境用水......”
“老鄉,老鄉......”張罕覺得自己已經出現幻覺了,甚至聽見了有人在呼喊,這方圓幾百裡能有個鬼啊,有鬼我也給他跪下!
“老鄉!”那聲音由遠及近,逐漸清晰,“老鄉,你一個人在這做什麼?!”伴隨著鈴鐺叮當響,還有牲畜的鼾聲,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夥子坐在駱駝上從他身側出現,為什麼說小夥,因為對方的胡子像是蓄了很久沒有清理......
張罕已經腿軟跪下了,“水......”張罕本以為會有甜美的甘露給自己,嘴唇都要咬出血了,可是那位紮著羊角辮的小夥隻是歪著腦袋看他,擺了擺手。
張罕又站起來了,怎麼不按套路出牌,我白跪了。
“我們用水都是有計劃的,趕路回來已經到家門口,水壺裡沒有水了。”羊角辮擺完手往前指了指。張罕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什麼都沒有啊!
“往那個方向再走三十公裡,就能到城邦了。你為什麼一個人,你跟隨的隊伍呢?”
是不是無天荒漠知道自己最怕沒有水,所以送自己來到了沙漠?!
“我......迷路了......”張罕被自己的嗓音嚇了一跳,這麼乾啞,像是鋸木頭一樣。
“你們導遊也太不負責任了,這樣的地方把人弄丟了相當於丟了命。你上來,坐到我後麵將就一下,到了城邦就能有水喝了。”那雙手,掌紋清晰,手指纖長,攤開在張罕麵前。他毫不猶豫就握住了,現在不用自己走路,那存活的幾率又提高了......
他坐上來之後,實在是沒有力氣,沒有管那麼多戒律,整個人暈乎乎的靠在了對方的後背上,就這樣睡過去了,睡夢中就是感覺胸前有塊石頭膈的慌......
“到了到了......”
“快醒醒!”
“用鑰匙打開鎖,取點水給他吧。”
“可是......”
“他看起來像是旅遊團的。”
“噢......”
張罕感覺裂開的嘴唇被滴了幾點水,可是這點水明顯不夠,他用舌頭舔了舔,沒能緩過來。
“再來一些。”
“哥......”
“聽我的,來遊玩的人應該不差錢。”
張罕感覺這次被灌了一大口水,讓他都嗆到了,猛地起身直咳嗽,“咳咳咳咳......”
“哎呀!”張罕循聲望去,那是一個小姑娘,她正蹲坐在地上,手掌心裡捧起來那一堆被張罕咳出來的水澆過的土,急匆匆地放到一個小花盆了。做完之後,還回頭瞪了他一眼。
“對不起......”張罕下意識地說了一句,因為自己像是毀壞了對方珍愛的物品。
“你感覺好點的話,先在這休息一下,等你們旅遊團經過。”羊角辮見他清醒了,囑咐了一句,就掀開簾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