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罕被吵得頭疼,起身去桌子旁把那碗羊奶酪一飲而儘,放下碗就要掀簾子出去。走到門檻邊,有.......有一雙腳,簾子外麵有人?!
與此同時,那雙腳的主人也發現了裡邊有人要出來,往後退了半步,站著不動了。
看來不是聽牆角的,是在等人。張罕心想,於是大大方方地掀起了,探頭出去。
果真站著一個人,看背影是個年輕的姑娘,她轉過來半邊側臉,眼睛往門口瞟了一眼,才往旁邊看去。
“甭管肖大郎去了哪裡,我今天把小姑子都帶來了。”裡麵一個大嬸抽空往外傾了一下身子,又回頭在裡麵打轉,“這石屋看起來還挺牢固,到時再修繕一下......”
“已經開始計劃了,真是笑死個人,你覺得已經穩到揣進口袋了嗎......”
這些大嬸不知道怎麼回事,幾句話就立馬開吵。
張罕看了眼外麵的毒日頭,想了想還是走到駱駝棚的陰涼處,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怪不得小辮子一大早跑得飛快,還叫我哪裡都彆去......”張罕揉了揉太陽穴,閉目養神。
“你......你知道肖野去哪裡了嗎?”輕聲細語的女聲由遠及近。
張罕不用睜開眼就猜到應該是門口那個姑娘,但還是睜開眼想好好跟她說一下。不看還好,睜開之後映入眼簾的是......吳岩?!
吳岩的臉長在這個姑娘臉上還挺合適,小小巧巧的,果真是當明星的好苗子,整個骨架都小。當明星?!思緒突然如泉水湧來,張罕頓時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他跳了起來,眼前的姑娘驚恐萬分,連連後退,“你......你做什麼,要打人?”
張罕激動起來想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多虧了她讓自己把事情都記起來,不然他要是一直想不起來的話就會永遠留在這無天荒漠了。張罕現下想明白了,無天荒漠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如此,將一個人的記憶潛移默化,慢慢消除,永遠留在了這裡。
“哎!!你乾嘛呢!”屋子裡的一個大嬸循聲出來,“小姑你到這邊來!”
那個女版吳岩趕忙往那邊躲去,看樣子剛剛真的是被張罕嚇到了。
張罕憨憨地笑了笑,站在原地。他把前後的事情理了理,打電話是肯定回不去的,在這定是要做出點什麼事把結界給破了,看來一開始遇到的肖野就是問題的關鍵。這道題出得還挺常見,就是抓住首要信息。
好!現在先把肖野找到!
張罕想好了對策,精神都振奮了,感覺外麵的日頭也不那麼毒了,衝出草棚,打開柵欄門,往大路上走。
“那個小夥子怎麼跑了,是不是知道了......”
“你閉嘴,不要再說了!”
......
張罕感覺後麵的人也追了出來,回頭看了看,有點疑惑不解。
那波人怎麼氣勢洶洶的,我隻是想出門找肖野啊......張罕邊想邊加快了腳步,他的第六感告訴他被追上了估計沒有什麼好事,還好喝了點羊奶酪增強了一點體力。
張罕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跑,他就往建築最高的地方跑,一個二層的竹樓,他在不遠處都能看見那邊圍了一群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待會兒他鑽進人群裡,大嬸們就很難發現他了。
越靠近人群,張罕越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那些人排列的也太整齊了吧,做廣播體操一樣呢,這裡也時興這一愛好?
張罕的腳步突然加快了,因為他在人群裡看見了小蠻,這說明肖野肯定也在附近!
“小......”張罕快速的在隊伍中穿插,一下子就到了小蠻的後方,還沒有打聲招呼,周圍的嘈雜的人聲都停止了。
“天師來了!”原來是竹樓二樓有人在示意大家安靜。
這個二層建築還挺奇怪,一樓全封閉的好像沒有出入口,二樓是個戲台一樣能從四周看進去,此刻二樓正前方就站著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人,帶著八卦帽,嘴裡念念有詞。
張罕見狀還是先拍了拍小蠻的肩膀,可是小蠻紋絲不動,並不回頭。
“天師開天眼,大家必須安靜!”二樓又有人大聲嗬斥了一句,大家站得更規矩了,張罕不想暴露自己,也隻能站著不說話。
“上來。”天師閉著眼,就說了兩個字。二樓一頓嘈雜,又上來了幾個人帶著一個小姑娘,那不是張罕昨晚從黑色大狗嘴裡救下來的小姑娘嗎,怎麼會和天師一夥人在一起?
“開始。”天師又是簡短的兩個字,二樓的幾個人就把小姑娘連捆代綁吊了起來,掛在二樓的正中央,還用黑布蒙上了眼睛。
“一樓的井口又開始冒奇怪的液體了。”
“昨天最後一次又失敗了......”
這時周圍的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張罕見狀一時氣血上頭,難道他們這是在生祭?!一樓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火井?這是要把人吊起來往井裡扔,“太過分了......”張罕心裡氣憤極了,他環顧四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裡,沒有人察覺到自己。既然這樣,他準備先衝上前去靠近竹樓,再思考怎麼救人,時間不等人。
小姑娘被綁住吊起來之後,果然嚇得哇哇大哭,張罕眼睛一直盯著那個繩子,身體往竹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