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睜開眼,是雪白的牆,窗外……(1 / 2)

睜開眼,是雪白的牆,窗外天色陰蒙蒙的,太陽還沒有出來。

張罕轉身看了看周圍,有幾個相似的床鋪,上麵都躺著人,果然還在療養院裡。他理了理思路,回憶起有人因為探洞而感染瘧疾失去了生命是真的,心中歎了口氣,又把眼睛閉上了。

人類是強大的,又是脆弱的。

凡事身體健康是第一位,不然想報仇還是報恩都沒有機會去完成。

張罕感覺口乾舌燥的,張了張嘴,舌頭舔了舔,便又沉沉睡去了。

直到太陽透過窗戶照到了他的眼皮上,讓他感覺眼前從一片漆黑變成了明堂的火紅色,張罕揉了揉眼睛,想著伸個懶腰,一下子施展開,感覺是碰到了一個人。

他一下子驚醒,心裡萬分期待,又怕自己期望太高會落差太大,考慮到底要不要馬上睜開眼,就這樣眼皮一眨一眨的。

“醫生,醫生,102床的病人好像抽風了!”有人立馬按住了張罕的四肢,將他結實的綁了起來,還給他嘴裡死死地塞滿了布團,“你可彆發起瘋來咬到自己舌頭。”護士儘職地處理好後續,不忘惋惜地對旁邊的兩個人說,“看來今天不能馬上接你們的朋友出院了。”

旁邊一男一女非常認可的點了點頭。

張罕看見那位熟悉身影,心裡想著要不把我嘴裡的布團拿走,讓我咬舌自儘吧。

因為這個小插曲,在醫院沒走的專家們又開了一個6小時緊急探討會議--未知的真菌感染是否能不經過呼吸道直接影響大腦細胞。

結果可想而知,張罕被那些護士翻了白眼,要不是看在他的皮相上,他可能在出院之前會被不小心紮錯好幾針。

“你......當時怎麼想的?到底是怎麼了?”哲九開著車,還是忍不住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坐在後排,兩眼無神的張罕。

張罕搖了搖頭,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清淡很多,按照那條紫龍的說法,副駕駛那位不是應該對自己......

可是從早上見麵到現在,那冰川臉就幾乎沒有說過話,連正眼都沒有瞧一瞧張罕。

“紫桔梗。”在張罕腦袋放空之際,副駕駛說話了。

哲九等紅燈的時間,問了句:“什麼?”

副駕駛的人並沒有繼續再回答,張罕卻是一下子明白了,這是讓自己吃藥啊!外邪困表易致鬱閉,宣降失常,去吃點降火消炎藥吧。這是......在說自己被夢境所困擾了吧。確實,夢裡發生的事情不能帶到現實裡,人類還常說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呢。相反?!張罕恍然大悟,又如同當頭一棒,所以其實祖師爺是和夢裡相反對吧......

“到了,下車。”哲九一個急刹,漂移入庫。

張罕默默地拉開門把手,低頭看路。路麵的燈帶讓他停頓了一下,“這......我們不回宿舍嗎?”

“哦,宿舍還在消殺中。酒店給了你們員工福利,可以半價住到消殺結束。”哲九從後備箱提了兩個袋子,把其中一個塞給了張罕。

“快彆傻站著,進去啊!”哲九和祖師爺已經走到在旋轉門那邊了,張罕還在愣神。

“我......沒......錢啊......半價也沒錢啊.....”張罕抱著自己唯一的行李在風中淩亂。

“算我的!”哲九衝他招了招手,“快點,晚餐自助快要結束了。”

張罕抱著行李像個流離失所寄人籬下的小孩,一言不發的跟上了那兩人的步伐。走進自助餐廳,美輪美奐,觥籌交錯。隔著玻璃走廊的對麵宴會廳是一群孩子的升學宴,場麵更是華麗,張罕望了一眼,又撇過頭,去拿巧克力瀑布下的軟糖。

“你委屈什麼?”冰川臉不知道何時端著盤子站在他幾步遠的地方。在燈光的照射下,對方眉目深闊的臉顯得更加立體了,見張罕沒有回答,他又端起一旁的高腳杯,薄唇抿了一口,好像在細細品味似的點了點頭,側身而去。

剛剛他喝的是什麼,滋味很甜美的樣子。張罕跟著他的喉結滾動咽下了自己的口水,也去旁邊端了一個纖長高腳杯,抿了抿。

等哲九找到張罕時,有些無語,“你就算是為了吃回本,也不用喝這麼多花酒香檳吧......”

她拉起暈乎乎的還端著香檳的人,“回去回去睡覺。”

“哲九姐,這水......真......真好喝,就是比以往我喝得還.....還差了一些。”張罕摸著肚子笑嘻嘻地說。

“這是酒!你以往喝得是什麼,天上的聖水嗎?快進自己房間洗洗睡吧。”哲九將他提溜到房門口,準備給他刷卡打開門。

“小九姐……陳鐘主管呢?我想…………我想…………想見他”張罕醉醺醺地扒拉著房門不進去,等待著對方回答。恍惚中感覺哲九整個臉色都變了,張罕終於支撐不住往後仰去,真的好困啊……這是張罕倒地之前最後的想法。

“現在怎麼辦?”哲九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