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布局也不是全亂了,就是之前張罕幫忙布置的玫瑰花流水瀑布七零八落的。
那位貴婦人用手指敲了敲桌麵,“這樣吧,你們告訴我是誰負責的,說的人,我給這個數。”她伸出了五個手指。
“而做事的人,我給這個數。”她將手掌握緊又伸出了一個手指。
接待她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有一頭黃發的人擠到人群最前麵,“為什麼!這樣不公平!”
“獻海,你彆去......”寸頭在人後拉了黃頭發一把。
“呂欲,你彆管,這些事都不公平!”黃頭發氣急敗壞起來,還連踩了幾下掉落在他腳邊的新鮮玫瑰花。
“哦?”貴婦人也注意到他了,“那你說,應該怎麼獎賞。”
“做事的人不是應該......”黃頭發脫口而出,又有些後悔似的刹住了車。
聽到這句,大家有些嘩然,敏感的人其實都能猜出一點什麼。
貴婦人笑了笑,“沒事,你繼續說。”
“我!“黃頭發看見她的反應,挺直了腰板提高了音量,”池獻海,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些花現在這樣是我布置的,理應給我最多的獎賞!”
貴婦人嘴邊的笑意更深了,“就你一個人?”
“千真萬確!”
當哲九和冰川臉趕到現場的時候,人群已經散去。
“小九姐......”設計部圍觀了全部事件過程的小姑娘一看見哲九就跟看見了救星一樣,上來就把事情全部傾倒給她,“這怎麼辦呀,池獻海跟著客人去底下停車庫了,客人說有一份大禮要給他。”
“我們這裡不能私自接收客人的禮物,他們員工入職的時候沒有被培訓過嗎?”哲九把一大捆花放下,有些不悅。
“我們也提醒了,但是池獻海非說這是客人要給小費,誰也攔不著。要是陳主管在......”小姑娘說到這,一下子頓住了。
“我們去車庫看看。”哲九把另一個人手裡的花也接過來。
“......那個......渾身香噴噴的小夥子也去了。”小姑娘大腦還在卡殼,但是說到這個就來了精神,“就是那個不怎麼吃飯又渾身香噴噴的.....叫什麼張......”
冰川臉整個人臉色都變了,“地下車庫怎麼走!”
“前麵電梯下去。”小姑娘看著那兩人風一樣的跑向電梯,嘴裡還在念叨,“為什麼我會說陳主管?我們這裡有陳主管嗎?......小九姐不就是禮賓部的主管嗎?”
“你的臉色很難看,他是不是又......”電梯裡四處無人,哲九擔心地看著子川,豆大的汗從雪白雕像一樣的額頭凝結起來快要跌落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上次他出夢之後,我們直接的聯結越來越薄弱,可能是我的期限快要到了。”子川說完這話甚至一條腿跪在了地上,一隻手抓住了旁邊的電梯扶手。
哲九見狀連忙彎腰伸手去扶。
“叮咚”電梯到了,門打開之後,張罕就看見了祖師爺向著哲九半跪在地上。
“你們.....在係鞋帶嗎?”張罕手裡還捧著一大束花,往後退了退。
冰川臉看了眼那束花,利落地起身,往後退了步,讓出了一點空間。
“不進來嗎?”哲九看了看張罕,又看了看身邊突然變得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的人,明白了幾分,就裝作很坦然的問話。
“哦哦,要進來要進來,就是......”張罕為難地看了眼後方,“還有很多花要搬。”
“你這些花從哪裡來的?”哲九上前查看了一下,“這些是......”
“就是那位要辦生日會的客人,她說自己準備了這些,讓我們重新布置。原先的布局被人扯壞了。”
“我拿給......”哲九伸手想要接過來,張罕仿佛看不見似的,直接走到了冰川臉的旁邊,舉著一大束比自己的臉不知道大多少倍的花,也學著一言不發。
“.....設計部的人。”哲九眼珠子轉了轉,“客人的車還在嗎,我也去幫忙搬花。”說完就快速的走出了電梯。冰川臉也想邁腿出去,晚了一步,電梯門已經關上開始往上升。
“你會開車嗎......”張罕的問話像蚊子聲一樣輕。
“不會。”有人立馬捕捉到並且回答了他。
“我......”張罕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支吾了一會,電梯門就打開了。
“走吧。”手上的花束被人強行抓走了大半部分,張罕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
“你說什麼?宴會沒有取消?那剛剛是鬨的什麼烏龍?時間馬上就到了!”設計部的老大姐頭發都要炸了,在那仰天長嘯,“快把所有的花都堆到這裡!堆起來遮住!”
“你們怎麼搬了這麼多月季過來,客人點明要玫瑰的!”老大姐看見了張罕他們手裡的花,氣不打一處來,吼了幾句,“相似的也不應該當作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