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罕聽到這話,感覺一聲雷從自己頭頂響起似的,扔下花就往原先的電梯口跑去。
電梯遲遲不來,張罕橫衝直撞往安全通道跑。
“怎麼了!”雪白又冰冷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張罕情急之下一把甩開,“停車場不對!跟印象當中的不一樣!我剛剛一個人在那邊的時候感覺不太舒服,可是你們來了我也就不當一回事了,現在哲九姐一個人在那個空間裡,我怕她有危險!”
“你一個人?”子川皺了皺眉,“你不是說還有客人嗎?”
“我......”張罕撇了撇嘴,“我剛才有些生氣,話沒有說完,客人放下一大堆的花後,就帶著那兩個人走了。”
“你生什麼氣?”冰川臉的語氣終於有了一些波動。
“就是......”張罕急於抒發自己的心情,可是話到嘴邊他卻發現自己根本表達不出來自己心裡亂成一團的情緒,“先彆說了,我怕哲九姐有危險。”
“沒事,她的氣場沒有變化。”子川動了動手指,一群的螢火蟲從袖子裡飛出,在安全通道裡直衝而下,然後又麵向著張罕。
兩人乾瞪了一下眼,張罕有些明白了,對方還在等他回答生什麼氣吧。
“你有什麼在意的人和事情嗎?”張罕咽了咽口水。
子川點了點頭。
張罕的心立馬涼了半截,看來.....
“嗯?!”沒等張罕再說什麼,祖師爺袖子裡的螢火蟲全一窩蜂的飛了出去。
“快去看看,情況有變。”子川跟著螢火蟲離去,張罕見狀也立馬跟上。
前麵的螢火速度越來越快,張罕快要跟不上了,那個人也是這樣,張罕覺得自己什麼都跟不上了......
張罕竭儘全力想要跟上前麵人的步伐,總是還差一些,就像那個摔了六十次的夢一樣,總是差一點,一直到不了終點。
到了到了,推開前麵那扇門應該就是了吧。張罕看見子川半個身子已經打開了門,也想跟著進門去。
誰知,那並川臉側臉回頭望了他一下,那眼神......
張罕有些難受,說不出的感覺,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對方手掌一拍,自己毫無防備,結實的挨了一掌,連連後退。
這是......為什麼。
張罕這一摔很痛,跟以往身體上的疼痛都不一樣,還伴隨著左心房的疼痛。這種痛突然侵入四肢百骸,他一下子完全招架不住。
“這種心碎感,我可喜歡了,不考慮和我做個交易嗎?”被擊了一掌後,螢火蟲的光和那扇亮光的門都消失不見了,張罕閉了閉眼,耳邊就傳來了這個聲音。
“為什麼要把我從梯子上踹下來。”
“那時候你感覺自己是被嗬護的,現在不是。我的交易對象很明確,隻要心碎的人。”魅惑的聲音在耳廓邊縈繞。
“胡說,我什麼時候被嗬護了。”張罕冷漠地回答。
“彆自欺欺人了,每個人的氣場自己最清楚。你之前的安全感充實感不會騙人,就像你現在的失落感也是實實在在。”耳邊的煙霧逐漸成型,是一個貴婦人,又馬上變換成一個年輕的姑娘,甚至下一秒又成了一個精壯的寸頭小夥。
“花女,我沒有召喚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周圍?”張罕不想看那些變化了,揮了揮手,煙霧散去。
“我並不是為你而來,我是為了力量而來。這些人雖說心裡充滿了痛苦與悔恨,左不過是丈夫背著她另尋新歡甚至結婚紀念日給新歡過生日的怨恨,以及做了手術形象難看而朋友間沒有底線的打壓產生的憤慨這些常見的痛苦。不常見的痛苦,才有我所期待的巨大力量......”
“那什麼是不常見的痛苦。”
“不常見的人,自然能有不常見的痛苦。感覺難受嗎?和我做個交易就......”轟轟的吸塵器聲音響了一下就停止了,剛才說話的聲音也沒有了。
張罕上前打開了吸塵器的蓋子,把塵盒拿了出來,“那你等著吧。”
張罕把塵盒裝進自己的黑色小囊裡,拇指和食指點了兩下,小囊又消失在他手裡。
他上次出夢以後,再也沒有結過果了,他的小囊裡空空如也。
現在還想這些七七八八的做什麼,把陳鐘找到,然後解決水果鎮的水資源問題才是關鍵。張罕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朝那扇門的方位走去。
推了第一下,不行。
第二下,不行。
第三下,還是不行。
張罕斜眼看了看門,往後退了幾步,一隻腳上去用力一踹,如果單單是用腳踹那自然還是不行的,張罕用了一點法術,就在他那會兒被玫瑰花刺破手指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手指上的鮮血有一股無名強大的力量,放嘴裡抿了一點,自己不口渴也不體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