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我說實話,我說實話。”聽到對方這話,張罕稍微將指頭放鬆了一些。
“是這樣的,這個夢裡的都是那些對自己身邊默默付出的卻視而不見的人。你也看見了,他們一點也不珍惜衣服們給與的溫暖,寧願毫無遮擋的行走,等到七七十九日後,他們的精氣神就會......”花女又尖叫了一陣,“你.....你做什麼!”她有些驚恐。
“你還在說謊。”張罕感覺自己失去了耐心,“那你唆使夢裡的人去攻擊琴師是為了什麼。”
“ 我沒有......這個夢境我根本沒有吃透,不然一開始也不會求助於你。”
“你假裝貴婦人,破壞她丈夫給他的相好辦的生日會。後來,你將酒店的兩個男員工帶走做什麼。”
“什麼?!”花女簡直要哭了,“就算我當時為了一點私心想要你的一滴血,你也不該什麼事都賴我頭上吧,我是遵守規則的好花女,破壞人類世界平衡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我演完之後,直接走了,後來我是被你的精氣神吸引來的。”
“你說你是去而複返?”張罕皺了皺眉頭。
“是的,我收集貴婦人的精氣神,她隻是想搞砸這樣宴會而已,我辦好事情就走了。”
原來......原來,自己在酒店大廳的時候就已經入夢了,所以那些都是假的嘛?張罕的心微微顫抖著,那到底哪些是真的呢。
手裡還攥著的衣角忽成一堆齏粉,張罕毫無察覺。
“大佬,您能不能不要突然發功,對我這個夢境目前的主人是有影響的。”花女還是挺有主人翁氣場的。
“姐姐,你現在還沒有清醒嗎,你沒有控製著這個夢,你是被引入的一顆棋子。”張罕察覺手上的粉末,拍了拍。
“天啊,夭壽咯,你多大年紀了居然叫我姐姐,我一點都不老好嗎!”花女真的有些生氣了,語氣都不甘示弱起來。
“我今天二十又二。”張罕說完這話,反手就將手中的那枝玫瑰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入後方的木門上,連帶著刺中了一件衣服,釘在了那裡。
花女:\"......好啊你,你拿我 .....做......做誘餌!\"
“還想要‘千紅一窟’的話就閉嘴,現身出來。”
聽到張罕這話,身邊突然就閃現了一隻花骨朵,五彩斑斕,絢麗奪目。
“現在還搞出場特效做什麼,用枝蔓將他纏住!”張罕大手一揮,彈了一點血出來。
花女感覺要喜極而泣了,“好說好說,大家都是好姐妹!”此話一出,那件旗袍已經被層層纏住,動彈不得。
“大佬,你看我......”花女正準備邀功,不知道哪邊的牆角飛速衝來一些黑色的線,快狠準的將藤蔓迅速切斷,旗袍已經開始蠢蠢欲動,隻是有那一枝頭張罕刺入的玫瑰花固定著中心,才沒有立馬被它遁走。
“居然還有後手,看我使出最大的威力。”花女氣憤極了,“花枝招展!”吼了一句。威力確實挺強大的,張罕聽到了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旗袍又被重新緊固住,不得動彈。
“大佬,是頭發絲。”花女用藤蔓將一簇頭發遞到了張罕麵前。
張罕點了點頭,“不出來說幾句嗎,兄弟。”
“兄弟?”花女甚是疑惑,盯著那件衣服,“這不是女性的旗袍嗎?就是看起來來碼子也太大了......”
“是的,雖然男性女性都有體型骨骼的大小之分,但是對襟這樣的樣式一般都是在男性的服飾上,你雖然假扮成女性,但是假的就是假的,細節還是可以打敗你。”張罕說完,將那支正中紅心的玫瑰花枝收了回來,重新捏在了手裡。
“哦,我都不知道敗在了這個地方。”衣袍裡的人逐漸顯出身形,“你好,我叫呂欲,你能幫我實現我的願望嗎?”
“願望太多就是欲望。”張罕打斷了他的話,“你從哪裡得來的力量,能在酒店大廳裡就將我們入夢?”
“哪裡來的?”對方嗤笑了一下,“真是貴人多忘事,你自己丟了個寶貝都忘記了嗎?”
“我丟了個寶貝?”張罕不解。
“哦,不珍視,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在你們眼裡也隻是一塊爛石頭!我為了他去籌錢,去以身做實驗,頭發都掉光了,頭皮發炎整日整夜睡不著,最後卻換來一句‘活該,你自願的。’!”
“大佬,這是怨氣......有點難纏。”花女上前來低聲說了一句。
張罕不為所動,“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債主就行了,乾嘛要牽扯無辜的人。”
“無辜?你好意思說自己無辜,我就是見不得彆人和我一樣真心被人踐踏,我要你深陷和我一樣的泥沼裡無法自拔,我要你......”呂欲正在逐漸膨脹,將這個酒家的樓頂都撐破了,外頭下的大雨直接澆在了他們的頭上。
眼看對方就要施壓過來將張罕踩扁,一陣細小的琴響,讓他定住了。
往琴聲方向看去,是一個人在匍匐前進。
雨雖然很大,但也至於將人淋得直不起身體,那人匍匐前進是因為......張罕抹了一把臉,將臉上的雨水抹開認真的看清楚,原來那人的腿腳銜接處是鮮紅的,他的腿斷了!
可他一直在彈著琴,就算隻發出微弱的聲響也堅持不懈。
“哼,可笑,現在回頭隻會讓我覺得自己的付出更加廉價!”呂欲已經膨脹到巨大,可是那件旗袍居然還沒有被他撐破,他歇斯底裡的咆哮著,“踐踏真心,爛泥都不如,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