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白費了這件衣裳。”張罕歎了一口氣。
“你說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呂欲的眼神掃了過來,花女已經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要去避雨了。
“你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旗袍為什麼還是沒有被撐破嗎,在你的欲望和錯誤已經無窮無儘大的時候。”張罕在花女走之前向她要了一片大葉子,舉過頭頂遮住了一些雨滴。
“哼,我給你時間,看你怎麼狡辯。”對方居高臨下。
“因為女性的包容。”張罕移步到了一處沒有被撐破的屋簷下,靠近了一旁的衣櫥櫃子上,“她們雖然傷恨過,傷心過,但是不會把這些當作生活的全部。這些傷痛隻是生活的一部分調味料,每次的酸甜苦辣都是日後的笑談而已。沒有人會永遠活在痛苦裡,也可以說沒有人會永遠活在快樂裡。你深陷在痛苦裡,難受的隻有你自己。誠然,你可以自己選擇生活方式,沒有人可以指責你,就像……”張罕停頓了一下。
“就像什麼?”對方明顯有在聽。
“就像你也沒有資格來說我!”話一說完,張罕打開了一旁的衣櫃門,那門打開之後,有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呂欲一下子吸了進去,張罕砰的一下,使勁關上了門。
“大佬,你叫我躲起來,是怕我被吸進去嗎?”花女又若隱若現的,現在雨也停了,周圍都是水滴聲。
“不是。”
“那是為什麼,我可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靈哦,我很重情重義的,我……”花女信誓旦旦,拍著胸脯。
“嫌你吵。”張罕重新撿起地上那支已經成了純黑色的玫瑰,將指尖上的一滴血滴落在花瓣正中間。一刹那,整個世界開始崩塌,紅色正在逐漸彌漫開來。
“大佬,你怎麼知道出夢的法子是把玫瑰變成紅色啊?”花女並沒有因為那三個字氣餒,還是化作一隻小蝴蝶的樣子在張罕的耳邊縈繞。
“你自己給的提示不知道嗎?”整朵花已經朵花變得鮮豔奪目,嬌豔欲滴。張罕語氣清冷的回答了一句。
“我給了什麼提示?”磁性的嗓音響起,張罕環顧四周,從腳下傳來的……
“讓你等我一起,你自己一個人爬上那麼高的梯子做什麼?”子川捧著一大束鮮紅的玫瑰,站在梯子下麵。
張罕低頭看見那張臉,心跳都漏了半拍。
“你抓穩梯子下來吧,剩下的花牆我來弄。”那隻骨骼分明的手握住了一邊的梯子,另一隻手還環抱著那束巨大的玫瑰花束。
張罕看了下麵一眼,點了點頭,開始默默地爬下梯子。
“這可不行。那會兒是在夢境裡,我受饋與你,才喊你一聲‘大佬’,現在你毫無征兆要我變一束更大的玫瑰花給你,這越界了吧。”
“朋友,幫一下忙。”張罕邊從梯子上爬下來邊說,在還有最後三步階梯的時候,他放開了手。
在梯子下麵全程關注的人自然注意到了他的情況,忙不迭地展開了雙手準備去接住他。
如他所願,張罕跌入了那個懷抱。他舉起手裡的花束遞給對方,子川原先手裡嬌豔的玫瑰花束已經掉落在了地板上,看著這遮蓋了張罕臉龐的花一臉詫異,子川開口了:“這......桂花確實挺香,你想吃湯圓?”
嗯?
張罕那會兒並沒有看手中的是什麼花,聽到這話滿臉的詫異。
子川指了指還帶著小枝丫的桂花,張罕才低頭看去。怪不得感覺那麼硌手,因為握得不是花杆是樹乾啊!
張罕呼喚了幾次花女都沒有反應,算了算了,桂花也是花,“送你。”
子川聽到這兩個字也是驚奇的很,“真的要吃桂花湯圓嗎?那我回去給你做一下嘗嘗。”
“不是的,就是送你。”張罕硬是把桂花塞進他的手裡,“我.......”他還欲說什麼,看見旁邊忙碌的哲九愣住了。
準確的說是看見哲九旁邊的那個人手裡拿著的盒子愣住了,那不是在夢境中被自己一腳踢遠的木盒子嗎!張罕索性不管這邊了,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個人的手,盒子應聲落地。
“你.....你做什麼?”設計部的大姐大有點吃驚,拍開了張罕的手。
“這盒子從哪......”張罕想彎腰去撿盒子,卻被人眼疾手快一把撈起。
“這是客人準備在生日宴會上的驚喜,摔壞了可怎麼好啊!”張罕記得這個人,是之前說布置花牆位置太高,所以自己就爬上梯子來幫忙了,所以是在梯子上入夢的。
“小瑕,你趕緊檢查一下,再出什麼差池,這下真的沒法和客人了解釋了。”大姐大交代了幾句,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可是這木盒子打不開,我怎麼檢查,徐姐!”被叫小瑕的姑娘想把人攔住,沒有趕上對方的速度。
“徐姐老是這樣,一到危機關頭,先把自己摘乾淨......”其他三個姑娘圍了過來,連聲安慰她。然後那四個人將幽怨地目光盯向了還站在一旁的張罕,“你說,這事你是不是得負責!”有個大波浪氣不過,上前指著張罕的鼻子都要開罵了,被後方的人眼神盯的後退了幾步,“怎麼......有幫手了不起啊,長得帥......也不行,錯了就是錯了!”
“你說得對,讓我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子川白淨的手掌攤開,手心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