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學好國文可以贈詩給彆人！”一個高個的聰明女生回答：“李白寫了《贈汪倫》要不是這首詩，恐怕現在的人根本不知道汪倫是誰。”

“嗯，很好！”

“對對，‘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就是元稹寫給亡妻韋叢的。”又有人發言，大家開始討論起來。

“可是元稹其實是個大渣男，老婆還沒死就和薛濤好上了，《西廂記》張生的原型就是元稹，現實中的‘張生’對鶯鶯可是始亂終棄了！”

“哈哈哈！”

“喂，跑題了誒！”陶醉適時阻止了，又是一陣笑聲，班上氣氛漸漸活躍了。

“老師，我知道。”一個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女生舉手：“學好國文，可以寫文案，我小姨給服裝公司寫文案，文案寫得好，衣服就能賣得更好。”

“回答得好，大家從小到大也見過不少商品了，吃的東西、穿的衣服、用的家電等，大家覺得哪家文案寫得最好？”

“杜蕾斯！”一個聲音從角落裡傳出，接下來便是一陣竊笑。

高二的學生還未成年，這樣的話題還是敏感了些，大家偷偷觀察陶醉的臉色，想不到他並沒有尷尬和窘迫，反而相當自然的說“的確。”

“那麼同學們想一想，同類的產品那麼多，為什麼‘杜蕾斯’會那麼有名？這可和它出色的文案大有關係，而且杜蕾斯文案收入是很可觀的，所以那位同學——”陶醉看向眼鏡仔，“你說學國文沒錢途，那可是無稽之談啊。”

“老師，我還知道，隻要會背誦《嶽陽樓記》就可以免費參觀嶽陽樓。”

“對！所以學國文的用途不少吧，大家以後可要重視起來。”

……

很快的一堂課便結束了。

武芮好容易熬到放學，便迫不及待來到室內體育館，陶醉卻已經等在那裡了。

鐘素秋還在收拾東西，巧兒卻過來拉她：“你還磨蹭什麼啊，新老師要和二郎單挑，這樣的新鮮事你還不快去看！”“嗯，那走吧”於是兩個小姑娘邁著輕快步子來到室內體育館。

“好，守約、夠爽快，來吧！”

有好事的男生說：“我來當裁判！”被武芮一句懟了回去：“去去去，又不是比賽呢，這是打架，你一邊去吧。”

武芮先下手為強，抬腿不斷踢向陶醉，要說“武二郎”性格雖魯莽，但並不是廢柴，從小練習散打，雖說不能經常訓練，但也有五段水平，看這位“新老師”身材清瘦，一開始他並未放在眼裡。可是卻被陶醉接連靈巧的閃過。

“不錯，有兩下子！”武芮麵露讚許，稍稍改變策略，從攻擊上半身，轉為攻擊腿部。這下陶醉未躲，中了一擊。‘武二郎’頓時露出得意的表情，卻沒看到陶醉微微勾起的嘴角。

武二郎以為奏效，繼續踢過去，卻被陶醉抱住腿，往後一推，再掃蕩左腿，直接讓他摔了個四仰八叉。陶醉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等他站起來。

“好一招快摔啊！”二郎開始琢磨起來，看來他懂散打，不可小看。接下來出招就謹慎了些。

他不斷出拳尋找破綻，但是陶醉反應非常靈敏，全部擋下。他慢慢拉開距離，在思考戰略，剛那一下摔的太實在了，暫時竟然不敢再出腿。隻得拉開距離試探。

陶醉看著他，揚了揚眉毛，似乎在說：還沒想出來嗎？這一下讓他火氣上湧，一直拳上去，未打中就緊接著後直拳，卻又被陶醉閃避，接著陶醉一個側踢，他就捂著肚子坐在地上了。

“武芮，你沒事吧？”陶醉焦急起來，他隻是想挫挫這學生的銳氣，並不想傷著他。但是明明收著力，他不該傷這麼重吧，他想上前看，那二郎卻伸腳踢向他小腿，然而陶醉早有防範，反將他的腳踩在腳下。

“哎呦~”

陶醉放開他，拉他起來。

“好，真的有兩下子，下次我一定打贏你！”

“隨時奉陪，但有個條件，在你打贏我之前，你可得好好上課！”

“沒問題，我二郎說到做到！”

“哇，這個新老師功夫這麼好啊，武二郎連他三招都接不住！”愛咋呼的巧兒忍不住脫口而出，鐘素秋也露出欣賞的神色。她看向陶醉，他還是一副誌在必得的從容模樣，“走啦，走啦，該回家啦！”巧兒催促道。

“噢。”素秋一邊應著，卻忍不住回頭又看了幾眼，這時又和他目光相遇，他點點頭，素秋朝他揮揮手，才邁上回家的路。

那天，陶醉回房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翻了翻自己的抽屜，拿出速寫本，上麵畫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孩，長長的卷發齊腰，穿著嬌豔的紅裙，青春迷人。不是彆人，正是鐘素秋。

“難怪，我會覺得她眼熟……”他低語道。

原來他早就見過她了，幾個月前，他的朋友非要他陪著去看選美比賽——也就是“江城小姐”的競選，年僅17歲的鐘素秋，用古箏彈奏《高山流水》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除了才藝以外，她清麗的外表、高挑的身材、優雅的氣質和不俗的談吐讓她贏得大家的喝彩和冠軍殊榮，“江城小姐”競選是江城最大的選美賽事，贏得冠軍的鐘素秋自此也被稱為“江城第一美女”。

“想不到她竟然會成為我的學生。”他感慨著世間際遇的奇妙。鐘素秋琴藝了得，如仙樂般，想到這裡，他拿下自己的笛子，也吹起《高山流水》這首曲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