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嫌你煩。”池舟沒在意江闊的矯揉造作的語氣,沒給他一個眼神,冷漠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聞言,江闊瞬間擺出了傷心欲絕的表情,泫然欲泣:“今天可是我生日!池郎,你竟如此狠心!你……”
“閉嘴,我要洗澡,給我找衣服。”江闊的戲還沒開始演,就被池舟打斷施法了。
“誒,你怎麼跟個大爺一樣!今天是我生日!!!”江闊急了。
池舟沒說話,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於是江闊偃旗息鼓,憤憤地說了一句:“我肯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錢!”說完就走去了臥室。
池舟看著江闊氣急敗壞的背影,無意識的彎了彎嘴角。池舟忍不住想,這樣的男人,怎麼就是個直的呢?
“宿主!不要灰心!就宿主你這張臉,再直的鐵棒,也能掰成回形針!不過江闊看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膩沒膩。誒,宿主,你……”
“閉嘴。”池舟冷冷打斷。
“哦……”於是係統也偃旗息鼓。
為什麼?他要攻略的直男,廢話這麼多;派給他的係統,廢話也這麼多。一個在他耳邊鬨騰,一個在他腦子裡叫喚,這倆貨還是整的車輪戰,讓他沒個清淨。
就在池舟獨自鬱悶的時候,江闊拿著衣服走了出來,直接扔在了池舟身上。“喏,你的衣服。”
池舟被衣服砸個正著,臉頓時黑了,他把衣服從自己的腦袋上拎下來,抬眼望了江闊一眼,江闊登時就覺得心虛,他摸了摸鼻子,也沒有說話。
池舟沒理他,垂下眼,把散在自己身上、沙發上的衣服褲子收到一起,抱在懷裡,站起身,去洗澡了。
等池舟洗完澡出來,就看見江闊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池舟走近江闊,伸出手拍了拍江闊的臉,一邊拍一邊輕聲說:“江闊?江闊?醒醒,彆在這兒睡。”
江闊這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客廳的燈有些晃眼,江闊用手擋了擋眼睛,開口:“你洗完了?”
他才被叫醒,聲音有些啞。
見他醒了,池舟這才直起腰,拿著帕子去擦自己的濕發,一邊擦頭發一邊漫不經心答了一句嗯。
江闊伸了個懶腰,清了清嗓子,說:“那我去洗了。”
池舟沒理他,繼續擦自己的頭發。
江闊也不需要池舟理他,於是直接起身,去浴室了。
池舟把頭發上的水擦乾,又把帕子晾在了陽台上,這才去江闊的臥室,找吹風機,吹頭發。
男生的頭發比較短,池舟沒用幾分鐘就吹乾了頭發。
他把吹風機放回抽屜裡,準備上床睡覺。結果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疊放好的睡衣。池舟嘴角抽了抽,緊接著就聽見了從浴室那邊傳來的嚎叫。
“池舟!!我沒拿衣服!!”
他就知道。
於是池舟把江闊的睡衣抱著,慢悠悠地走到了浴室門口,然後氣定神閒地敲了敲浴室的門。
“好池舟,有你是我的福氣。”江闊說著就給浴室門開了個縫,伸出一隻還帶著水滴的胳膊,來接池舟給他送來的衣服。
池舟剛把衣服遞出去,突然想起來了一件往事。
那還是發生在他上一次攻略江闊的時候,好像是大三的寒假,江闊乾兼職掙了點閒錢,非拉著他去長白山,他嫌冷,直接了當的拒絕了江闊的邀請。
他拒絕的如此果斷的後果就是,聽了三天江闊的碎碎念。他走到哪兒,江闊就念到哪兒。
後來他忍無可忍,最終還是跟著江闊去了長白山。坐的火車、還是硬座……
到了長白山之後,池舟就被江闊帶著去泡了溫泉。結果因為一些不可抗力,池舟的浴袍落到了溫泉池子裡,他沒法兒上岸了……
隻能讓江闊去幫他拿一件新的浴袍,結果江闊這傻逼為了和姑娘聊天把他忘了!於是池舟在池子裡不知道泡了多久,久到他都在池子裡睡著了,隻記得自己在失去意識之前,想的最後一件事是,早知道就不和江闊這傻逼一起來了。等他再次醒來,他已經在酒店了。
這件事兒一想起來,池舟頓時火起,於是他把遞出去的衣服又收了回來。
江闊伸在外麵的手半天沒有碰到衣服,重慶冬天的空氣屬實寒冷,就算是室內也不例外。剛剛伸出來的手臂還冒著熱氣,這會兒已經沒有冒氣了。江闊忍不住問道:“衣服呢?”
“你凍著吧!”池舟惡狠狠地回了一句。
“哎喲池舟,又怎麼了嘛?我洗個澡也把你惹到了?”江闊一頭霧水,自己剛剛,似乎也沒有嘴賤吧?
“對,你洗個澡也把我惹到了。”要是江闊隻說一個又怎麼了嘛,池舟還不知道該怎麼回,因為這樣的確顯得是自己在無理取鬨,可是江闊偏偏又添了後麵那一句,池舟就有借口了,儘管這個借口依然……很無理取鬨。
江闊有一種能力,就是不管池舟在他麵前有多麼的陰晴不定,多麼的喜怒無常,他總是可以在池舟無緣無故生氣的時候,給池舟遞過去一個無理取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