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之後本來應該好好的睡一覺,但林聿實在是沒辦法再閉上眼,那些口嫌體正直的反應有一瞬間讓他覺得如果接著睡下去他能把剛才做了一半的夢再續上。
可能是禁欲太久了吧。
他自暴自棄的從床上爬起來,又翻出了在抽屜裡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煙,打開窗戶靠著把煙點著。
香煙被他用指節夾著,火星在夜風裡明明滅滅,尼古丁的味道在房間裡彌散開。林聿倚在窗邊,吹了將近半小時的冷風,才完成了降旗儀式。
林聿把煙頭摁在了許久不用的煙灰缸裡 ,看著窗外的夜色下意識開始尋根溯源的複盤。
他其實最開始追星並不隻是看臉,相反,他粉上秦笙更多的是因為作品。秦笙從出道就簽約風尚,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有周筠的功勞,因為有這層關係,林聿很清楚秦笙這幾年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圈子裡摸爬滾打。
他一直以為他喜歡秦笙隻是出於對他能力和才華的欣賞。
林聿歎了口氣,他實在無從判斷自己對秦笙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從單一變量中簡單粗暴的得出結論簡直不符合任何邏輯,畢竟連對照組都沒有。
他們之間的正式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比起那些帶著曖昧顏色的可能,他更願意相信他是因為最近忙昏了頭。
……
林聿的作息一向很規律,即使半夜折騰了那麼一陣,生物鐘還是在六點半準時地把他叫醒。後半夜他倒是沒再做那些亂夢,醒來的時候除了有些累之外,卻也沒有其他酒後的不良反應。
頂層的戶型是複式的,健身房在一樓,裡麵的設施挺全,跑步機啞鈴沙包還有其他的器材,將健身房塞得滿滿當當,卻不顯淩亂。因為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夢,林聿把今天的健身時間翻了一倍。
健身房的窗戶是半開的,天氣並不怎麼好,陰沉沉的,帶著悶熱的潮意。林聿打拳打的汗流浹背,一直到手機的鬨鐘響了第三次才把拳擊手套脫下來。他把手套放回原位,又從一旁的架子上把乾淨毛巾取了下來,簡單的擦了擦臉上的汗,隨手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然後騰出手去拿手機。
林聿討厭假期加班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情,因此也沒人會在周末的一早就來觸老板的黴頭。他把鬨鐘劃掉,又看了看微信消息,除了張女士問他今天回不回家之外,就隻有許延問他有沒有什麼工作安排。
林總不喜歡假期工作,自然也不會讓自家特助來做這個冤大頭,他給許延回了一個好好休息,順手把用過的毛巾放到浴室。運動背心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貼著身上很不舒服,林聿走到直飲機旁邊,一邊接水一邊給張女士打電話。
直飲機的左邊放的是一個托盤,倒扣著四隻陶瓷杯,杯子是張女士買的,屬於林聿的那一個在杯底用彩釉勾勒了一個小魚。
電話並不是張女士接的。隔著聽筒,林聿能聽到電話那頭的張女士隔著很遠問林董穿哪件衣服更好看,林董先給張女士看完衣服,溫柔地說了一句“左手的那件跟你今天的發型很搭”,然後才搭理還在電話那頭等著的林聿,“怎麼了,一大早就打電話。”
林聿用舌頭頂了頂口腔內壁,有些無奈地調侃,“本來想跟你們說一聲今天回家的,但你們今天要是想約會過二人世界的話,那我就跟玖玖在外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