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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很寂靜,吳夙也不說話,雙手雙腳套著枷鎖。
宋玉愆開口打破了平靜,他說道:“你已經知道背後主謀是誰了對嗎?”
吳夙輕聲笑道:“果然瞞不住宋大人的眼睛。您可知梅家是買布匹的,當年他以流雲裳驚豔四座。皇上指明要梅家的布匹來做龍袍,宮裡的繡娘紛紛妥協。”
宋玉愆:“有所耳聞。”
吳夙:“梅老板令眾多人妒忌,而且還把女兒嫁給了達官貴人。您想,當時誰最看不慣曹大人?”
宋玉愆:“太子太傅楊忠賢?他一度認為曹大人有傷風化,對朝廷不好,一直於之博弈。”
吳夙:“可背後主謀不是他這個倒黴蛋。十年前可是什麼證據都沒留下,就是說,親眼目睹的人繼而死亡。
待,捕捉而歸,我會告訴您一切。”
宋玉愆:“什麼?”
吳夙身上的枷鎖一瞬脫落,踹開門跑了,幾乎是飛簷走壁,三兩下不見人了。
宋玉愆:“?”
這人的性格還真是灑脫啊。宋玉愆覺著無濟於事了,能有此權力且功夫極高,常常藏匿於黑暗中的人就隻有大名鼎鼎的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了。怕是有貪官汙吏,宋玉愆也懶得去參與了,管不得,也不能管。
……
吳夙一身飛魚服,極其英俊。手持配劍,發號施令:“聽我令者,即刻逮捕丞相金徽。”
無疑是一場較量,看是丞相手握重權還是錦衣衛速度快。十年前丞相逃的過去,不代表十年之後還能躲過,當年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念在丞相的情分,如今也不需要念舊情了。
……
丞相金徽意欲駕車逃跑,今於城外被捕,府邸搜出金銀千萬兩,白銀萬萬兩,貪汙賬本五本。全府上下全被押於北鎮撫司牢獄中,不得探望。明日午時問斬!
吳夙:“丞相大人,陛下還是念在舊情的。”
金徽:“哼,那就應該把我放出去,而不是在暗無天日的牢獄中。”他身在牢獄中,一副頹然之像。
吳夙走到金徽麵前,負手說道:“已經不是丞相了,還是如此說話?大人,您犯的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金徽渾身一顫,後槽牙差點被咬碎,他雙目怨恨,麵目猙獰。當年鐵骨錚錚的丞相一步步踏向覆滅,這是他選擇的道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啊!貪汙腐敗本就是一條不歸路,丞相亦是明白。
金徽:“我這一生,倥傯無用…可我的家人是無辜的。”
吳夙:“現在才想到他們,我原以為你沒有心。”
金徽:“懇求陛下開恩…”
吳夙像是沒聽到金徽的話:“明日午時問斬,好好休息吧,我會送您最後一程。”
問斬是皇帝的意思,他需要金徽來殺雞儆猴。昭告全天下的人,貪汙腐敗就是這個下場!
金徽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就連身為丞相最後一絲傲骨也丟了,這十年到底換來了什麼?他抬頭看向鐵門外,才想到國家似乎比以前強盛了,這幾年的饑荒旱災也少了…
對,是他錯了,不能彌補的錯誤。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