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皇妹的十七歲生辰宴,邀各位一同筵席。如今天下太平,國家富強,朕甚是高興。首先,朕這第一杯敬守衛國家的先烈,”皇帝把一杯烈酒飲下肚,揮揮手,說道:“開始吧。”
南疆王子見皇帝情緒高昂,讓侍女斟酒,他拿著青銅酒杯見勢站起來:“陛下言之有理,我能來到早京也是因為兩國交好,我這一杯敬陛下為兩國所做的重交。”
安平公主坐在一旁一言不發,依她本性潑辣,獨自咽下青銅酒杯裡的烈酒。本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功夫,不少世家公子哥期待趙嘉的表現。因為從小趙嘉就不是個安分的公主,八歲上房揭瓦,十二歲騎□□善,比一般的男子還要厲害幾分。
這生日宴變成了政觴,趙嘉再如何也不能展笑顏。她在這兒坐著就已經明白了結局,小時候期待的生日宴卻成了長大後的她最厭惡的東西。逃不開,躲不掉,曆代公主也是如她一般嗎?
慶幸的是到最後南疆王子也沒說出求親二字。他看著趙嘉提著裙擺高興的離開筵席,就是這一點舉動南疆王子也明白,安平不想嫁人。但迎娶安平是使命、宿命。
雪停了片刻才讓月光傾瀉下來,照著院中的紅梅更加嬌豔。宋玉愆打著油紙傘回家,今日行觴時多飲了幾杯,他覺得胃中如火燒,雖暖但傷人。心中的惆悵不覺間引上眉頭,好寂靜。
侍女一早準備好了炭火,宋玉愆圍著大衣伸出手烤火。
“南疆王子沒提出求親,你怎麼看。”
宋玉愆連眼睛都沒從炭火上移開,說道:“我看你是越發喜歡私闖民宅了。”
吳夙坐下來跟宋玉愆一同烤火:“也不算是,就喜歡闖你家。”
宋玉愆:“今日成了政觴,對安平來說也挺好。不過這親是無論如何都得成的,今日南疆王子不提,他日陛下也會親口說的。”
火星子燒的直劈裡啪啦作響,吳夙頓了會兒說道:“也是,獨孤樂看安平的眼神真該收斂一點,虧他是個南疆王子,早京的美人兒都沒見過。我真該去南疆看看那邊貧瘠成什麼樣。”
宋玉愆:“少來,南疆女子性本烈。”
等夜半時吳夙才離開,炭火都已經涼了許久。他心滿意足的披著宋玉愆的狐裘回鎮撫司,手底下的人見了都誇這塊毛料子極好。
“頭兒,哪兒去搞的這麼好的狐裘,莫不是心上人送的。”
吳夙:“去去去,你的犯人審問完沒有,居然有心思管我。”
“彆啊頭兒,跟大夥說說啊。”
吳夙:“扣錢。”
須臾,圍著他的人散完了。這招包治百病,比刑具或者麻沸散好用多了。
……
“走水了,快來人呐,先保護公子。”
尖叫聲中,宋玉愆覺得周遭滾燙,他呼吸不上來,掙紮了好久才勉強從床榻上坐起來。火燒著一切能著的東西,像海浪一樣洶湧。他不禁想放火的目的是什麼,這樣的火再大,隻要房門被破開或者房頂被燒開,那麼要不了一會兒就會滅。
哐當,有人踹開了房門。宋玉愆是被下人扶出去的,不出他所料,不出一會兒房裡的火就熄滅了。
他先暫居客房,卻沒有對下人說過什麼,整個府上安靜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