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鱔魚是魚,白鸞是鳥,鳥吃魚天經地義。”
這從天而降的鱔魚根骨清奇,靈氣強盛,若是被族人發現,豈不是會被搶走燉湯了去?
岐鳴搖搖頭,不行!她絕對不能讓到手的鱔魚飛了!
這十全大補湯,她岐鳴是喝定了!
小黑當然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隻是腳步聲逐漸遠去,岐鳴卻始終沒有叫他出去。想了想,悄然伸手抓住岐鳴的腳踝,小心翼翼地詢問:“我可以……出來了嗎?”
毫無防備的岐鳴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激靈,一腳踹開小黑的手:“說話就說話,誰允許你動手動腳的?信不信本神女剁了你的手!”
小黑唯唯諾諾縮回手,悶在床底下連話都不敢說。
岐鳴腳底落地,蹲下身子掀開遮擋床底的床單,一本正經道:“女床山上有很多羽衛,你躲好彆露餡兒。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可以出來。”
小黑的臉色悄然浮上一層紅暈:“這算是……金屋……藏嬌嗎?”
“金屋藏焦?”岐鳴下意識一舔唇角:“你提醒我了,燒烤似乎也不錯。外焦裡嫩,好香。”
小黑:“?”
岐鳴不想多作解釋,起身在自己衣櫃中尋了片刻,苦惱道:“可是我這兒也沒有你合適的衣裳啊……總不能讓你躲在我房間裡裸奔吧……”
這要是被人看見了,她可是跳進黃河夜洗不清啊!
不出幾日整個六界都會傳得沸沸揚揚,就說那女床山白鸞神女處處惹風流,而她閨房裡的裸男就是最好的證據。
岐鳴無奈扶額,隻覺頭疼。
小黑看她束手無策的模樣,口中默念了幾句什麼,隨即身上便穿好了一襲黑衣。岐鳴轉頭看他,束腰勾勒出他勁瘦的腰,素黑下他的脖頸和麵容顯得更加皓白。
小黑撓了撓頭,囁囁道:“不知道這樣,可不可以……”
“可以!非常可以!”岐鳴豎起肯定的大拇指,稱讚道:“一身黑色,很符合你鱔魚精的身份。”
聽她誇獎自己,小黑有些害羞地垂下頭,抿唇淺笑。岐鳴轉身打哈欠:“時候不早,我可要歇下了。至於拜師什麼的糟心事,拖得一日是一日。”
她說著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地倒在床上,軟綿綿的豪華大床深陷進去,將岐鳴的四肢輕輕包裹起來,使人仿佛置身雲中。
小黑的聲音從床邊悠悠傳來:“方才,那位夫人說……你,靈珠有異,是怎麼回事?”
“大人的事兒少打聽。”岐鳴翻了個身,將頭埋在床褥內蹭了蹭,雙腳開心地撲騰:“不過說起來,女床山上那些長老各個性格怪異,都不是什麼善茬,真想拜師還真不是件易事兒。嘖,傷腦筋……”
“可方才她也說,那不死草可以治好你的靈珠……”
岐鳴語氣不耐:“那玩意兒都是存在於傳說中的,誰知道那大騩山裡真有沒有這不死草。再者,那大騩山詭秘幽深,山間雲迷霧罩,指不定有什麼奇獸異草就等著吃你這種被騙去的人呢!”
小黑不再說什麼。岐鳴趴在床上,渾身放輕鬆飄飄欲仙,迷迷糊糊就要睡過去。突然床上一榻,岐鳴猛地抬頭看去,隻見小黑不知什麼時候居然也褪掉了鞋襪,爬上床待在床邊試探著。
岐鳴眉頭一跳,毫不猶豫地伸腿,奮起一腳把他踹了下去。
她罵罵咧咧:“誰允許你上我的床了?滾下去!”
被無情踢下床的小黑委屈地坐起,揉著後腦唯唯諾諾地問:“那我應該睡哪兒啊?”
這一問倒是問住了岐鳴。若是不讓他留在屋內又很容易被人發現,可是每日都會有羽衛進來服侍,在屋內也得找個合適的藏身之地……
她微微凝神,抬眼對上小黑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心頭瞬間閃過一絲不忍。
隨即脫口而出道:“那你就睡床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