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鬱低下頭,發絲迎風飄起,散落在臉上,她的表情便有些不好辨彆,接著,她一向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就隨著風鑽入了溫陽的耳中,
“那…就謝謝了——,溫陽”最後那句話聲音似乎是很小了,就那樣消逝在風裡,溫陽也沒有聽清,可當他再次追問陳鬱時,她卻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
進入醫務室,校醫很快就給陳鬱包紮好了,不過她的腿和手都纏上了紗布,稍有些行動不便,走起路來一瘸一柺的,看著卻有些搞笑了。
看著陳鬱這副樣子,校醫夏籍不禁善意的笑了笑,打趣道:“小姑娘平時還是要保護好自己,不然再搞成這樣子,本來挺俊俏的,看著多滑稽呀,你說是吧?”
夏籍是個中年男人,雖說是學校的主校醫,卻一點兒架子都沒有,人也風趣幽默,和學生們打得很開,很好相處。
陳鬱也挺喜歡他,不過此時卻真提不起回他話的興趣,隻草草的點了點頭,哦了幾聲。夏籍大概也看出來了陳鬱的不對勁兒,沒有再打趣,正經道:“過兩天記得來我這換藥啊,還有最近忌一下口,辛辣刺激的東西少吃,傷口也儘量彆碰水。”
“嗯,謝謝夏醫生。”陳鬱點點頭,又一瘸一拐的出了醫務室。
門外,溫陽已經等了一會兒了,此時正有些憂心的站著,眉眼略低,見陳鬱出來,忙走上前來,扶住她,道:“沒事吧?”
陳鬱搖搖頭,道:“沒什麼大事了,夏醫生說過兩天再去他那裡換藥,最近再忌一下口,保護一下傷口,過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溫陽鬆了一口氣,接著又嚴肅道:“那這幾天我監督你,一定要保護好傷口,嗯…還要忌口。”
陳鬱怔了怔,衝溫陽擠出一個久違的燦爛笑容來。
就這樣,溫陽便扶著陳鬱慢吞吞的走到了政教處。政教處裡沒什麼人,隻有兩個老師,一個是政教處主任李文昌,另一個則是拉住打架的女老師魏婷。
魏婷見陳鬱來了,剛與李文昌談笑時溫和的臉色瞬間冷下來,板著臉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陳鬱埋下頭,想起繼姐齊婷婷,輕聲道:“一點兒家事。”
魏婷杵起眉,有些生氣,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些:“家事?因為一點兒家事在學校打架?陳鬱,你膽子不小啊?”
陳鬱依舊低著頭,沒再說話。旁邊的溫陽卻急了,慌忙為陳鬱辯護起來:“魏老師,我能作證,陳鬱絕對沒有招惹到任何不良人士,她一直都很安分的!”
魏婷瞥了眼溫陽,沒好氣道:“她安不安分我不知道嗎?還用你說?再說了,人家都說了是家事,你難道還能跑到她家裡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溫陽的臉頓時漲得通紅,被堵的有些啞口無言,他也低下頭,但還是有些不服氣,小聲嘀咕道:“可…可是,本來陳鬱就沒有惹他們啊,明明就是那些人故意找她麻煩嘛!”
雖然溫陽說的小聲,但還是被魏婷聽到了,魏婷有些無奈,道:“溫陽,我知道你關心同學,可是,這件事與你無關。這樣吧,你先出去,我和陳鬱同學單獨溝通,好嗎?”
“那…好吧。”溫陽稍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沒有違抗魏婷的命令,慢慢的走出政教處。
他出去後,魏婷將門關上,回頭看見陳鬱低著頭、背著手、拘謹的樣子,歎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語氣也緩和了些,道:“陳鬱啊,老師知道你家裡什麼情況,說說吧,是不是因為齊婷婷?”
陳鬱本已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忽然受到關心,眼眶頓時紅了,晶瑩的淚水在眼裡打轉,於是她微微仰起頭,對著天花板眨眨眼,努力不讓淚落下來。
很快,她就平複好了情緒,對著魏婷點點頭。
魏婷看著陳鬱這副樣子,心裡也泛起陣陣心疼,她不禁想起陳鬱的境地來。
陳鬱是轉學生,高一下半學年才轉入這間學校,自轉入後就沒少受欺負。
最初她還以為是陳鬱自己去招惹那些壞學生,後來這種事情三番五次的出現,她便覺得有些詫異了。於是,她特意觀察了一下陳鬱,結果發現,陳鬱其實是個乖學生,雖然成績不是最好的,但也算得上優良,常常在年級前一百,甚至努努力,能進年級前五十,這成績在臥虎藏龍的省重點高中也算可以了。
關鍵陳鬱還十分聽話,幾乎從未違反過學校紀律,老師說啥就聽啥,與某些人比,是個好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