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山海一笑,左臉出現一個若隱若現的小酒窩,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他本來就是娃娃臉,笑起來就更顯得像個正在讀書的學生了。
他把畢加索放在吧台上,給它加了貓糧,又給幾個眼巴巴看著的小姑娘拿了幾根貓條,這回姑娘們一呼喚,畢加索立馬扭著屁股去了。
“還不是老王裝修的事兒,使喚我過去幫忙,小羅,你怎麼忘給畢加索加貓糧了?下次記著點。”
“誒呦我的老板,這你可冤枉我了,我早上給它加了一次,然後就一直忙得腳不沾地的,你瞅瞅這畢加索都胖成啥樣了,越長越抽象,少吃點也好。”小羅訴苦道。
“行了行了,朱姐過兩天就回來了,我也快忙完了,你再堅持堅持,這幾天給你加工資,畢加索還是得按時喂。”祝山海像個溺愛孩子的老父親,終歸狠不下心讓日益豐滿肥碩的愛貓挨餓,隻計劃著等天晴了抱出去遛一遛,減減肥。
“他哪裡就忙了,就店裡這些人看著人多,喝得還沒晚上三個人喝得多呢,你聽他跟你胡扯。”韓晴毫不猶豫地戳穿小羅的把戲,看祝山海頭發還在滴水,讓他趕快擦擦去,省的感冒了。
酒吧樓上是個小房間,十來平,用來午休的,他上去衝了個澡,換了件白色長袖襯衫,他骨架子不小但纖細,哪怕經常健身也練不出大塊肌肉,所以仍是少年的體格,讓人莫名想起蘭曲河水邊的白色水鳥和白馬寺院牆上爬的金銀花。
祝山海一下樓,韓晴就學著小流氓的樣子衝他吹了聲口哨:“小老板還是頗有幾分姿色的,平時多穿點這種衣服,我愛看。”
“喝你的酒吧。”祝山海笑著回她,走進吧台,讓小羅休息去了。
韓晴與其說是客人,不如說是老板,當初來榕城上的大學,是祝山海的學姐,二人再加上老王和他媳婦兒,當時在學校裡玩得最好,畢業之後韓晴留在本地,幾人常聚,祝山海決定開這個酒吧時,幾個人都投了錢,時不時也來看顧生意。
兩人正聊著老王婚禮的事兒,就聽到門口風鈴又響起來,韓晴一回頭看見個穿黑帽衫的青年走進來,穿著黑色帽衫,低頭正收著傘,露出的側臉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在燈光下如暖玉,一抬眼,更是叫人失語,隻記得那一雙黑白分明,水墨畫一樣的眼眸了。
“哇,小祝,有帥哥誒。”韓晴有些激動,榕城是個旅遊城市,旁邊的白馬寺就算得上一處熱門景點,韓晴瞧著這個帥哥眼生,氣質又出眾,就猜他應是大城市來的遊客,避雨來的。
說話間,那人便朝吧台走過來,摘下兜帽,走近看,五官更清晰起來,高鼻深目,劍眉薄唇,骨像硬朗英氣,有些西式,但眉眼極為溫潤,又像古畫裡走出的如玉君子。
韓晴一時間有些看呆了,她在現實生活中很少能見到這樣的人,即便祝山海也是很帥的,但像是個鄰家弟弟,叫人心生親切。這樣的人不能說是帥了,說英俊更為合適,像是在熒幕上才會出現的一眼萬年的人物。
韓晴隻瞧了一眼就覺心如鼓擂,趕忙移開視線免得心臟蹦出嗓子眼,剛想和祝山海說說話以緩解一下自己受到的巨大衝擊,一轉頭就發現祝山海此刻已經呆若木雞,看起來比她還要震驚。
氣氛正凝固,隻聽見那人開口,低沉溫柔的男聲:“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