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 一種莫名的焦躁讓他坐立難安。……(2 / 2)

似乎沒想到他會拒絕,電話那端陷入了沉默。

如果是以往,宋謹戈大抵會自然而然地開啟下一個話題,但現在他不想奉陪了。

聽筒裡還是死一般的寂靜。

“還有事嗎?”他溫和地詢問,隻是言語中透著顯而易見的客氣和生疏。

“...沒事。”沈卿禮悶悶的聲音透過話筒有些失真。

宋謹戈又耐心等了幾秒,但電話突然被掛斷。他看一眼屏幕,無奈地笑笑,準備重新進入臥室收拾東西。但突然間又想起什麼似的,打開通訊錄,把“阿禮”這兩個字改成了“沈卿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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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機場停車場,沈卿禮盯著手機屏幕一點點變暗,直至完全熄滅。

和宋謹戈猜想的不同,他不是剛到機場。事實上,在高速上他的車速幾乎一路壓在最快限速上,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四十分鐘就已經到了。

一種莫名的焦躁讓他坐立難安。

是因為他騙了宋謹戈嗎?一種遲來的後悔湧上心頭。

等之後,想辦法補償宋謹戈吧,或許可以在新合作的那個項目上多幾分讓利,他想著,可心緒還是平靜不下來。

這是他之前從未體驗過的忐忑。

沈卿禮握著方向盤糾結了半天,才最終訂下那家私廚,結果居然被直接拒絕。

他開始有些煩躁地在車裡搜尋,最終在儲物盒的角落翻出了一盒煙。他幾乎不抽煙,原本宋謹戈經常抽,但因為他聞不慣煙味,宋謹戈漸漸地也不常抽了,這包煙估計是他遺忘在車裡的。

「遺忘」,沈卿禮不喜歡這個詞。

他冷著臉從煙盒裡取出一支煙,想點燃卻發現沒有打火機,又是一頓翻找,卻最終也沒有找到打火機,隻得有些粗暴地把煙重新塞回煙盒裡。他低低咒罵一聲,隻覺得今天諸事不順。

他覺得今天的自己很奇怪。心中那股火到現在還沒有消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滴答滴答~”手機鈴聲在狹窄的空間內響起。

沈卿禮急切地取出手機,隱隱有種期盼,待看清手機屏幕上的顯示時麵色又沉下去。

按下接通鍵,陌生的聲音在車內格外刺耳。

“沈先生,我現在已經到了小區門口,因為戶主沒同意所以暫時進不去,您能跟物業說一下嗎?”

他們住的小區安保嚴密,陌生人進出小區除了登記外還需要戶主同意。這裡的戶主沒同意大抵是指宋謹戈拒絕了。

“不用了。”沈卿禮聲音有幾分生硬,勉強維持著禮貌,“不用進去了,錢我會照付,你可以走了。”

“知道了...”電話那頭雖然一頭霧水,但也識趣地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沈卿禮前傾著身子趴在方向盤上,把頭埋進臂肘,試圖分析今天奇怪的狀態。他毫無頭緒地思考片刻,還是把煩躁歸於太久沒見到季晨。

「或許見到季晨就好了。」他這樣安慰著自己。

他倒也沒有想過背叛宋謹戈,但對待季晨,他還是無法做到視而不見,多年的思念似乎隱隱變成了一種執念。

“滴答滴答~”熟悉的鈴聲再次響起,沈卿禮煩躁地拿起電話,“我說了你可以直接離開...”

“卿禮?”熟悉卻陌生的嗓音響起,沈卿禮渾身僵住。

是季晨。

“怎麼了嗎,卿禮,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沒事。”沈卿禮有些慌亂地解釋道,“對不起,我以為是騷擾電話。”

“噢。”電話那邊人停頓一瞬複又開口,“我剛下飛機,你在哪個接機口?”

聽到季晨的詢問,沈卿禮才意識到時間已經到了,他居然不知不覺在車上帶了那麼久,他匆忙起身,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走,“a2口吧,你等等,我馬上到。”

季晨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神色晦暗不明,一種事情即將失去控製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他明明已經提前告訴過他航班號了,但沈卿禮沒有守候在接機口,這讓他有些心慌。

他又想起父親電話裡的告誡。

“要想繼續過這樣的富貴生活,那跟沈卿禮的關係要處好,季家能不能挺過這次危機就看你了。”

他無法接受失去這樣的生活。在國外十幾年,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出國求學的少年,也越發意識到錢的重要性。

他對沈卿禮可沒有什麼執念,今天來找他也僅僅因為他是沈氏的掌權人。

事實上,沈卿禮對他的心思,他隱隱有幾分感覺。隻是當初他不喜歡男人,對沈卿禮也沒有什麼彆的想法,出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躲開沈卿禮。不過隨著沈氏的發展,他卻有些慶幸這麼多年還有費心維護跟沈卿禮,憑借這份交情,甚至就連他名下的子公司晨陽都從沈氏那拿到過幾個單子。隻不過,這次季氏遇到的問題,光有那點交情恐怕不足以讓沈卿禮幫忙...

季晨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捏緊,複又放鬆,他重新對著手機簡單調整一下表情,直到確保沒有絲毫異樣方才邁步朝a2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