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曼城聲音落下，季晨隻覺得遍體生寒。

完了... 全完了...

怪不得她今天一直沒有露麵，從最開始心中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終於成了真。

他的計劃全部泡湯了...

方曼城知曉了多少？是剛剛才發現還是——

從一開始就知曉了全部...

季晨有些不敢深想下去，驚懼交加下他差點昏厥過去，站立的雙腿微微顫抖著，喉嚨像是被某種東西塞住一般，連發聲也覺得困難。

如果一切真的完了，那他的未來呢？他恨季父，也想過毀掉季氏，可那是在他能從其中抽身的下情況...可現在，他的一切幾乎都仰賴季氏。

他的名下也有一個晨陽公司，可是公司根本不大，也幾乎是靠著季氏的底蘊和人脈在經營，甚至現有的一個最大單子甲方就是季氏。

如果季氏破產，季氏的股份變成廢紙，他的公司很難撐下去，憑借他僅有的幾座不動產和不多的存款，根本無法維持他如今的生活...他不想放棄掉養尊處優的優渥生活...

不，或許還有挽救的方法...

如果今天能跟方曼香訂婚，或許還有轉機...他可以跟季氏劃清界限，可以不管季氏，不管季父和季揚，隻要能保住名下的那個公司，他還不算一無所有...

季晨聽見喉嚨裡擠出自己的聲音，“能不能讓我見一麵方曼香，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

“我是她的哥哥，有什麼事你直接跟我說就行了。”

“有些事情不方便轉達...”如果方曼城能同意，那他從一開始就不會想故意設計來公開他和方曼香的關係。

時至現在，在這個消息爆出之後，方曼城更不可能同意，更彆提方曼香的訂婚對象還是方氏的合作夥伴。

方曼城沉了臉，他沒想到到這個境地了，這個家夥還在覬覦自己的妹妹。用覬覦或許不太合適，正確的描述應該是利用。

如果真是喜歡，自然應當一開始就跟他說清楚。方曼城自認不是古板守舊之人，更沒有棒打鴛鴦的習慣，如果真是兩情相悅，那訂婚之事倒也不是不能商量。可季晨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來見他，而是偷摸和方曼香發展地下關係，甚至慫恿方曼香乾出這麼荒唐的事情。

他難道沒想過，如果今天的視頻真的被放出去，圈子裡的人會怎麼看待方曼香？

想到著，再好的教養也維持不住了，他忍不住出口嘲諷：“季少爺應該多關心關心自己家的公司，少來打擾彆人家的妹妹。不對，可能你這公司再開不了幾天了。”

正巧這時候季父因為強闖後台被趕來的保安按住，保安隊長過來詢問方曼城處理意見。

“趕出去吧。”

方曼城厭惡地看一眼兩人，連再嘲諷一句的欲望都沒有。

“你不能趕我走，我有邀請函的。我要告你們！傳播不實信息...”

季父還在嘶吼，隻是剩下的聲音很快消弭在宴會廳外麵。

目送著季父走遠，方曼城回過頭似笑非笑地望一眼季晨。

“那麼，季少爺是要自己走還是我‘請’你走？”

季晨倒沒有這麼失態，隻是灰敗的臉色昭示著他內心的絕望...

知曉事情再無轉機，他不再維持麵上的謙和，狠狠瞪一眼方曼城，“我自己走，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

這句話反而把方曼城逗笑了，“我後悔？”

“季少爺臉可真大。”

說罷，不等季晨反應，招呼還未走遠的保安前來趕人。

宋謹戈在旁邊目睹了整個鬨劇的過程，卻沒有多少心思放在他們身上，他的腦海裡回憶著原本的劇情。

在原本小說中，方氏確實是季氏的踏腳板。不過小說中隻說了方曼城鼎立幫助季晨和季氏，並沒有提到方曼香。

畢竟，小說的主角攻怎麼能有曖昧對象呢？主角攻應該守身如玉，一心隻有主角受。

方氏最後的結局並不算好，落後於風口和政策，加之幾個錯誤的決策讓它漸漸沒落下去。

這樣看來，原本小說中的宋謹戈和方曼城確實可以稱得上一句同病相憐。

方曼城的話打斷了宋謹戈的思緒。

隻見他苦笑一聲，衝宋謹戈歉意點頭，“讓你看笑話了。”

“沒有，還要多虧你，耽誤你的宴會了。”視頻是宋謹戈準備好的，但方曼城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在宴會上播放了。

“宴會是小，隻不過...”方曼城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深深歎了一口氣。

想到現在為止還在房間裡哭鬨的方曼香，方曼城隱隱覺得有些頭疼：“先失陪了，有需要喊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