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美麗的先生”這幾個字羞恥到,青年臉色爆紅,並且用力把手從月山手裡抽出:“請不要在意,隻是小傷而已。”
“即使是小傷也需注意的。”月山的聲音已沒有先前那樣激動,恢複了平靜。對待獵物,他向來耐心十足。
“沒事的,先生,”白發青年害羞地對他擺了擺手,“時間不早了,我想我就先離開了。”
“能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聽到青年要離開,男人臉上不無遺憾。
“我叫金木研。”
“我叫月山習,”月山習嘴角擎著一抹笑,拿起青年的沒有受傷的右手,優雅的行了一個吻手禮,“請原諒我的唐突,我們有緣再見。”
“好……好的!”沒等月山再說什麼,青年就再次紅著臉跑開了。
因為太過高興,月山完全沒注意到白發青年隱在路燈燈光下晦澀難懂的眼神,隻禮貌地朝青年揮手。
待到青年跑遠,月山習好像定住了般,依然維持著揮手的姿勢。
良久,月山習放下手,肩膀抖了抖,抬起手貪婪地舔舐著指尖,雙眼眼球凸出,血絲布滿眼角,又順著眼眶爬出,慢慢向四周擴散。
指尖沾到的血跡很少,月山依然珍惜地將指尖從裡到外清理得乾乾淨淨,尤嫌不夠,兩手掩麵,鼻子蹭著袖口大口吸氣。
而那袖口,赫然沾著鮮血的猩紅,是青年掙脫男人握住的他的手時蹭上的。
“這可真是絕頂至極的美味,這柔軟的甜味,和芳醇的完美協調,比之前的任何美味都要高級,完美!”
“哈哈哈哈……哈哈……一定一定……”
“哢擦——”
未儘的癡狂話語被照相機的聲音突兀打斷,隨之而來的,還有女生嫌棄的聲音。
“月山先生,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個變態嗎?”
“我可不這樣認為,小老鼠。”月山習放下手,又恢複回了向青年行吻手禮時優雅矜貴的樣子。
少女,掘千繪對月山的話不置一詞。
“好了,這次你沒有提前和我說附近有人的事就算了。”
“遇到新的獵物了?”掘千繪低頭擺弄著手機,說實話,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她也很無辜。按照之前的偵查,這個時間是不會再出現外人的,可那個白發人,就悄無聲息趁著她不注意,跑進了月山習的狩獵路線,她還沒來得及通知月山習,那個白發人就好巧不巧和兩人在拐角撞上了,這一切未免太巧了……
未待她繼續深想,身邊的月山習又開口了:“你拍到那個白發的照片了嗎?”
“拍到了。”掘千繪擺弄了一下相機,將之前拍到的白發青年正麵照調出來想舉給月山看。但她頓了頓,劃掉了這張照片,默不作聲換成另一張,再舉給月山習。
剛剛那張照片裡的青年,眼睛就像是在注視她一樣,讓她有點驚訝。拍時自以為是意外,但現在再看,那個白頭發的應該是看到她了。之前想的這次相撞實在太巧又冒出頭,但掘千繪沒有告訴月山習,告訴了就少一出戲了,也會少很多素材的。
“照片發給我。”月山接過相機仔細觀察照片裡的人。
“之前那個男人你不要了嗎?”看著男人的動作,掘千繪明白了他的打算。
“不了,他不夠資格了。”
“這個人更好?”作為人類,她不是特彆明白人與人之間在味道上對喰|種的差彆。
“對,小老鼠你不懂,”月山習憐惜地親吻了一下照片裡的人,眼神卻是屬於美食家看到獨一無二的美味的癲狂,“找到新的美食,帶給我的幸福,是遠遠淩駕於發現新的行星之上的。”
離開那一片區域,金木研就停下了跑步。
借著路燈,他舉起左手打量剛剛故意摔倒蹭傷的手掌心。掌心已然沒有了猙獰的傷口,連血跡,都在月山習的一係列動作中蹭得沒有了。
吸引月山習的注意,除了想借他的手幫忙,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不過現在想這些還為時尚早,現在,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時間有點晚了。
這樣想著,金木看四下無人,避開攝像頭放出赫子,在建築中穿梭,加快回家的速度。
本該安靜結束的一天在公寓樓下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借助喰|種優良的硬件設施,即使隔著很遠,還在空中,金木也發現了站在公寓樓下的人。
金木有一瞬間的無語,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點這個人還會找來。
“晚上好呀~金木君!”
青年很快注意到了向公寓樓走的他,跳著向他揮手打招呼。
金木見狀,無法,隻得加快腳步走向青年。
“晚上好,太宰先生,”金木站定在太宰麵前,“這麼晚了,太宰先生為什麼等在這裡?”
“唔——”黑發的漂亮青年沒有先回答他的話,反而是一手叉腰,一手摸著下巴圍著他轉,還不時靠近他輕嗅。
因著這個動作,金木注意到青年手上還拿著一個手提袋,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青年的來意:“太宰先生?”
“咦——”青年重新站好,“金木君受傷了嗎?我聞到了血腥味誒~”
金木一愣,有點感歎於這個人類敏銳地嗅覺:“沒有,是太宰先生的錯覺吧,我隻是去夜跑了而已。”
“好——吧。”太宰拖長了音調,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但沒有再追著這個問題繼續問下去。
“對了,太宰先生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來這裡。”見太宰沒有繼續問,金木把話題重新扯了回去。
“對了,衣服!”青年獻寶似的舉起手裡的袋子,鴛色的眼睛亮亮的,乍看之下像一隻求誇的小動物。
金木接過手提袋,放緩了表情,語氣也和緩了不少:“太宰先生等很久了嗎?為什麼沒有在上麵等?”
“沒有等多久哦~我敲金木君公寓的門,沒有人,我猜金木君應該是出去了,所以想著在下麵等一等金木君。”青年站不住,搖搖晃晃地講著,又想到了什麼,雙手合十湊到他麵前,眼睛在月光下越發的亮:“對了金木君,我們可以交換一下聯係方式嗎?”
破案了,原來這麼晚還過來,並不隻是想還衣服,還想要聯係方式啊。
今晚的青年多少帶著點孩子心性,看著他的眼睛,金木研說不出拒絕的話,而且看這架勢,如果不同意,怕有得鬨騰,不會輕易離開,隻能拿出手機同青年交換。
“很晚了,太宰先生趕快回去吧。”
“好的,金木君再見~”
目送青年離開,金木研歎了口氣,提著袋子上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對這個人的底線似乎在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