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查過是不是偷渡過來的?”唯一的女性安浦清子開口了。
“不,國外也沒有這麼一個白發喰種的記錄。”這是與對外接觸有關的田中丸望元。
“那就是突然冒出來的了。”安浦清子驚訝道。
“不管是突然冒出來還是怎麼樣,隻要把他找出來殺掉就好了,反正局裡現在也缺赫子做昆克。”
“對,他的赫子做出來的武器,至少是S級。”
“不要這麼說,這個喰種,能夠傷到有馬還順利逃走,我看不止是這個實力吧。”
“那得問有馬特等。”
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集中到有馬貴將身上。
因為會議室內太過強烈的燈光而反光的鏡片下,有馬撩起了眼瞼。
“就叫‘X級喰種天使’吧。”
說完自進入這個會議室內的第三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有馬徑直起身離開了會議室,徒留一群被他的話震驚到的特等搜查官。
“X級?最高等級嗎?”
“而且把喰種叫做天使,該說不愧是有馬嗎。”
這次會議就這樣如同它的性質,緊急的開始,突兀的結束。
至此,X級喰種,天使,誕生了。
夜晚,容貌嬌俏豔麗的綠色長發女性,從自己堆滿白色稿紙的書桌上爬起來,接通了自己響個不停的手機。
“莫西莫西~這裡是高槻泉。”
“……”
電話雖被接通,但對麵的人卻開始不出聲。
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綠發,芳村艾特,也就是高槻泉,將手機遠離,重新看了看界麵上的通話人,確認無誤後,又開口道:“有馬,既然打了電話,就不要不開口。”
“……我發給你的東西你看了嗎?”
“抱歉抱歉,今天太忙了。”敷衍的回著那頭有馬貴將的話,艾特重新翻著手機,才發現白天的時候有馬給他發了一段視頻。
保持語音暢通,艾特倍速看完了這個視頻。
“……嗬——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東西,你想告訴我什麼,有馬貴將?”艾特打開了桌前的窗戶,晚風“呼啦”灌進來,吹散了她的頭發和桌上未被鎮住的紙張。
“你覺得這個喰種怎麼樣?”
“還可以吧。”艾特隨手撚起一張飄起來的紙,舉起來,透過月光看她寫在上麵的潦草文字:“他在沒有赫者化的情況的下都能毀掉你的IXA,還能讓你受傷,確實有兩把刷子。”
“不,這個喰種不簡單,他比你厲害。”
“小看不起誰呢,有馬貴將。不過他的出現我會派人去查,你對他有映象嗎?”
“有,我應該見過他一次,我已經讓平子丈聯係警視廳調監控了。”
“我是不是應該說一聲‘哇’,然後表示那還真是有意思。”
“……他的代號是‘天使’。”對麵的有馬貴將對艾特的暗諷沒有回應,反而停頓了一下,如此說道。
“哈——把吃人的喰種叫做天使,即使他有翅膀……”會玩還是你有馬貴將會玩。最後一句芳村艾特沒說出口,瘋狂在心裡暗示自己你打不過他,口嗨凶了下一次被打的就是自己。
“怎麼,你想讓他做下一任,等等……”艾特一不小心揉皺了手裡捏著的紙,想起來了這次談話被她遺漏的地方:“那家夥是獨眼?!”
“……”有馬沉默。
而芳村艾特又將視頻看了一遍,最終停留在白發喰種刺傷有馬貴將的那一幕。是了,成功傷害到他可能並不足以讓有馬貴將打這一次電話,若是再加上這一個喰種是獨眼的話。
這個距離,如果那隻遮住右眼的部分是鏤空,不,為了正常戰鬥,一定是鏤空的,有馬貴將一定看到了白發喰種的眼睛。
所以,這個白發喰種是一位獨眼喰種。
隻有獨眼才配成為喰種和人類之間的王,這是他和有馬貴將之間的共識,雖然這個第一任王,是身為半人類的有馬貴將。
由人類和喰種結合而來的獨眼喰種,才能站在人類和喰種的立場思考,從而帶領喰種改變現狀。
她芳村艾特雖也是獨眼,但她不夠強,無法成為獨眼之王。所以自青銅樹創立以來的這麼多年,她和有馬貴將一直在尋找一個可以打敗有馬貴將的人。
現在,這位“天使”出現了。
王座已預熱多年,正在等待新的主人。
“我明白了。”手指鬆開,紙重新隨著風在房間裡飄散:“但是,有馬,你要知道,新王的誕生,必定伴隨著舊王的隕落。”
“我本就隻是暫任。”
“好吧,我會去見見他的,如果他無法將我打敗,我不會承認他,青銅樹的人也不會……”
沒有等她說完,對麵的人就掛了電話。芳村艾特看著掛斷的界麵,忍了又忍,才沒有罵出來。
好了,這個沒見麵的後輩,我希望你有那個實力能把有馬貴將按在地上摩擦!
現在想想,除了CCG的到來,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從第一次夜跑見麵開始,他就被青年一步步誆進陷阱裡了。
月山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桌麵上散開的喰種餐廳的照片,思考著目前發生的一切,同時聽著身後葉關於此次損失的報告。
“後續都已經按您的要求處理好了,比較有背景的也按您說的給了利益安撫,還有……”身後的葉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下去。
“還有什麼?”
“跡部少爺打電話過來,邀您見麵,我先按下了。”
“最近不要接他們的邀請,其餘的你做得很好,葉。”月山習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正好是金木研站在圓形場中央,看他的那張圖片。
青年左眼的紅色瑰麗,黑色的紋路從眼角向外散開,與脖頸紅色的紋路融合。右眼的鴿灰色卻是冷漠的,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個漠不相關的陌生人。
不!他看他怎麼能像看陌生人呢!他如此欺騙他,如何能將他隔絕在外!
月山習小心地將這張照片拿近,用指腹描摹青年的輪廓,又像想起來了什麼一樣,停下動作,拿起桌子邊緣的一截布料,湊近鼻子輕輕嗅聞。
布料是紫色,像是從什麼衣服上匆匆裁下來的,毛邊粗糙,隻有短短一截,而明顯有縫合線的一角,有深沉的暗紫色粘結。
那個味道經過這麼多天,隻留有一個若無若有的飄渺暗香。月山習近乎貪婪地嗅聞,想象那一股馥鬱似醇酒的芳香還近在身邊。
可是一切是徒勞。露台的晚風襲來,那一縷暗香浮動,又散開,逃離月山習身邊,就像在喰種餐廳沒有再多看他一眼的白發青年。
“ No ! No ! Please don't leave , my pretty little liar !”月山習攢緊了手中的布料,痛苦地□□。
“月山少爺,您沒事吧!”身後靜立地葉聽見月山習的聲音,焦急地喊出聲。
“我沒事,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月山安靜下來:“去幫我準備一張邀請函,替我……不!我要自己來寫!”
“……是。”
等到葉離開,月山習趴在桌上,看著滿桌喰種餐廳裡金木研戰鬥的照片。
他腦子裡麵全是金木研與有馬貴將的戰鬥的場景。
在他有記憶的歲月裡,從未有人能夠像金木研一樣,兼具極致的強大和極致的美味。至少他認為,能夠破環白色死神有馬貴將的武器,並且給他造成傷害,就是極致的強大。
而這樣一個人,蓄意接近他,恐怕不隻是為一頓共喰吧。
他在尋找,一個有力的同盟。
而他月山習,不,是他背後的月山家族,就有可能是他看中的同盟。
“My pretty little liar , 我是甘心跳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