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伊鳥係璃將酒放在幾人麵前,自己也坐在吧台裡,看著幾人。
“我當時在外麵看了,”唄單手撐著吧台,另一隻手手指繞著杯口打圈,“簡直慘不忍睹啊!”
“哦,怎麼說?”
“除了那個喰種,月山,剩下的喰種沒有多少是活著出來的,而且——”男人拖長了語調,將酒杯推開,拉過了更遠處的一盤零食,“有馬貴將受傷了,連IXA也被毀了。”
原本就因為隻剩他們幾人變得安靜的酒吧空氣突然凝滯了幾分,幾人一時都不再開口。
好一會兒,伊鳥係璃艱難開口:“真的?”
“是,”坐在唄身邊的宗太接口道:“而且CCG對這個白發喰種的評級和代號出來了,X級喰種,天使。”
“噗——天使?”
“哈哈,天使?”
原本凝滯的空氣因為這兩聲嗤笑又開始流動,伊鳥和尼克笑著,表達自己的不理解。
唄沒有跟著兩人笑,視線輕飄飄瞥了一言宗太,又回到了眼前的零食。
“把吃人的喰種叫做天使,哪個搜查官想出來的,真是個天才。”
“聽說是有馬貴將?”
“怎麼?咱們的白色死神第一次被喰種傷到,所以給予了特彆關注?”
“說不定真是這個。”尼克嬌俏地捂著自己嘴。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喰種還真是可怕,他還威脅過我們呢!”
“威脅過你們,什麼時候?”伊鳥停下笑,好奇地看著宗太。
“係璃小姐不知道嗎,難道唄先生沒和你說,就是上次神代利世事件的時候。”
“哦,是嗎?”
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唄身上,而目光中心的唄沒有先回答,而是看著宗太:“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可沒到處亂說?”
“我猜的,畢竟唄先生當時和那個喰種在天台打起來了,而係璃小姐也不知道這件事,不就是被要挾不準說出去嗎?”
宗太是在坐的四個人裡唯一一個戴麵具的小醜。伊鳥係璃曾經調笑為什麼內部聚會還要帶著麵具,宗太解釋是為了保持神秘感。
現在,青年帶著麵具,歪著腦袋,語調歡快地解釋當時的情景,而麵具下的臉,不知道是真的歡快,還是一臉冷漠,亦或是嘲諷。
唄看著,無趣地轉過了頭:“是嗎?那你猜得可真準。”
“不會吧,你還真被威脅了?”
“不然呢,我打不過他。”這話唄說得一點不假,即使天台時收了力,他也認識到了自己不是這個喰種的對手,現在,連他和四方蓮示聯手都不能傷害分毫的白色死神有馬貴將,都在和這個喰種戰鬥時受了傷,他就更不是對手了。
“真難得能從你嘴裡聽見這種話,”尼克學著唄的樣子單手撐在吧台上,“不過他殺了大守八雲,到真是讓我傷心了好久。”
“誰讓你喜歡和那個粗魯的壁虎走在一起殺人。”
“不,我喜歡的是如同舔舐著剝出的骨髓般的刻骨銘心的‘美妙’。”
“金木君在取麵具時問過我,希不希望喰種世界出現一個打破喰種和人類平衡的異類,還說想不想見證一些更刺激的事情,現在看來,這個刺激可真不小啊。”
“哈哈,誰說不是呢?”伊鳥笑著捂著嘴:“以後,有好戲看了。”
酒吧裡的燈光熄得隻剩吧台的幾盞,冷白的光照在小醜們的臉上,沒有害怕,沒有恐懼,隻有麵對好戲即將開場的緊張刺激。
同一時間,古董。
“沒有客人了嗎?”芳村功善掀起簾子從裡間走出來。
“是的,店長。”入見佳耶對手中的餐具進行著最後的擦拭,準備將他們歸入架子。
“今晚可真是混亂,來了好多人。”古間圓兒在外麵整理著桌椅,麵向吧台的兩人道。
“是啊,因為喰種餐廳的事。”入見將一個杯子放好:“一聽到零番隊圍剿喰種餐廳,就跑過來了。”
“也沒辦法,害怕被波及。”
“不過,金木君可真是厲害啊,聽蓮示回來說,有馬貴將的IXA被毀了,人也受傷了。”
“他應該是第一個使有馬貴將受傷的喰種吧。”
“不是應該,就是第一個。”入見將最後一個杯托放好,看了一眼身邊出來後就沉默不語的老者,芳村注意到她的目光,柔和地對她笑:“他說的真的做到了,以一個決絕的姿態打破了喰種和人類的平衡。”
“不過金木君好像也傷得不輕,最後看喰種都跑得差不多了,也離開了。”古間也整理好了外麵的桌椅。
“金木君才18歲啊,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他的未來可能是誰也預料不到的強大啊。”
“你說,他會成為喰種的王,帶領喰種走在陽光下嗎?”
入見剛要回答,身邊隨她一起走出吧台的芳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慎言,古間。”
“金木君明天會來帶走利世嗎?”入見從善如流地轉移了話題,好似剛剛古間並沒有說過這麼一句話:“我看利世再不進食,可能就要成為第一個餓死的S級喰種了。”
“怎麼,她最開始過來的傷還沒有好嗎?”古間打開了咖啡店內的門,紳士地讓兩人先走出去。
“好了,可是後來蓮示怕她逃走,又破環了利世的赫包兩次,修複身體讓她變得從未有過的饑餓。”
“……”古間有些沉默,難得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可能就是明天吧。”
“好了,該好好休息了。”
老者沉穩的聲音在溫和的良夜裡響起,入見和古間止住了話頭,分分互道了晚安。
“利世小姐,近來安好。”
金木研找了把椅子,坐在了神代利世麵前。
而神代利世,坐在與他相同的椅子上,不同於他的是,雙腳被鐵鏈捆在椅子腿上,上半身也被鐵鏈牢牢鎖著,毫無光澤的紫發粘著暗沉了的血塊,形容狼狽的低垂著腦袋。
聽見他的聲音,利世抬起頭:“哈!彆來無恙啊,金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