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有馬貴將不知什麼時候在往這邊走，手裡提著宇井郡的垂冰，零番隊被他留在了原地，那個藍灰頭發的青年也在走過來。

金木心裡無力吐槽，過去乾啥，送死？還是做成庫因克？還有，那個普通人過來湊啥熱鬨？不過，零番隊沒有過來，金木隱約有點明白有馬貴將的意思。

翅膀展開，金木俯身後腿發力，轉身就衝了出去。這種打不過還硬乾的事情，他可不願意去做。

“有馬特等，您剛剛為什麼不捉拿他？”跡部景吾冷眼看著有馬。

有馬斜了跡部一眼，放下垂冰沒有說話。

後麵趕上來的平子丈擋在兩人中間：“跡部先生，你剛剛也看見了，那個喰種的速度太快。”雖然他也想不明白自家特等為什麼放走天使，但總不能被集團的繼承人質問。

“嗬——”跡部不悅：“這次說到底是你們CCG內部的問題，上次會議還沒過去多久，事情就透露出去了，怎麼，你們保密措施那麼不行。”

“跡部先生！”後麵的宇井郡也上前。

“好了，平子丈，救護車什麼時候可以來？”跡部嘖了一聲。

“已經快到了。”見人不再繼續揪著問，平子丈恭敬道。

跡部點頭，轉身走回車子：“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車子旁邊站著赤司征十郎。

“無事，有馬特等那邊怎麼樣？”赤司麵對跡部，沉聲回答。

跡部轉身，順著他的視線看回剛剛的位置，平子丈已經開始指揮零番隊的人綁住幾個喰種，疏通交通，隱約還能聽見宇井郡的“讓他們活著，帶回去審”，而有馬則站在一邊，擦拭回收的武士刀。

“沒說為什麼放走了那個喰種？”

“那個是天使？”

“看那個赫子和頭發，應該是。”

“天使為什麼會幫我們？”會被喰種襲擊這件事勉強在意料之內，可被喰種救下這件事讓人有點猝不及防，赤司無法串聯出天使幫他們的理由。

“不清楚，總不可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況且哪有這麼巧的事。”跡部點了點眼角的淚痣，這是他思考是習慣性的動作：“而且，你注意到那個喰種奪走的槍沒有？”

“你是說……”赤司抬眼看著他。

未出的話被跡部抬手打斷：“人多耳雜，這件事回去再說。”

“好。”

“今天不管怎麼說，辛苦了。”跡部拍了拍好友的肩，權當一個敷衍的安慰，又彎腰打開車門：“龍馬，現在可以出來了，你需要跟著救護車回去做一個全身檢查。”

“好。”越前從車裡出來，難得沒有嗆聲。

“嗯？怎麼，終於學會擔心自己身體了？”看人如此聽話，跡部還有點不習慣。

“……”越前看著身邊人藍灰色、帶著關切的眼睛，張了張嘴。

“你想說什麼？”跡部敏銳注意到了這個這個動作。

“……沒什麼。”最終，越前拉下帽子，安靜地站在兩人身邊等救護車。他其實很想告訴跡部他見過那個有翅膀的喰種，但他也很不確定，等他之後去確認一次再說。

“不會是害怕了吧？”跡部隔著帽子揉了揉越前的頭，笑道。

“怎麼可能！”越前一下炸了毛，一把揮開跡部在自己頭上作亂的手：“誰會害怕這種事情，還差得遠呢！”

也確實，無論是小時在美國，還是少時在東京，喰種殺人的事情他都見過不少，以前可能會害怕，但現在隻要不危及到自己生命，沒有什麼可怕的。

“哈哈，”赤司也揉了一把小朋友的頭發，“救護車來了，我們還要去CCG善後，之後去見你，你先過去。”

“好。”

跑出一段距離、確認有馬貴將沒有追來後，金木就摘下麵具收了赫子，躥進一條巷子裡。

歎了口氣，金木有點發愁，看有馬這個態度，不會是想把他抓回去當繼承人吧，雖然他想站在喰種的頂端，但不想重複上輩子的道路。一想到有馬貴將的行為，金木就眼睛疼，不，應該說是哪哪兒都疼，他可是在庫克利亞被他生生打到失憶的啊！

再次歎了口氣，看著手裡當時搶下的Q巴特雷手槍和染了些血的衣服，金木心裡更發愁，這個樣子出去鐵定會被扭送警視廳的。而且，金木拿槍托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知道太宰治還有沒有在等自己。

算了，過去看看吧。這樣想著，金木脫下外套，將兩隻槍握在一起，外套搭在手上蓋住，把有血的那一麵覆在下方，走了出去。

金木回去的時候，太宰治還站在他離開的那個地方。

或許是等得無聊，青年將手上的繃帶解開，纏在手指上玩兒，又舉起手透過手指縫隙看天空。

青年漂亮的臉蛋被手指投下的陰影切割成幾份，明明暗暗，陽光卻又格外偏愛他，將光投在那人最引人注目的眼睛上，為他渡上一層金色。

明明應該是溫暖的，可金木看著卻覺得冷。行人來來往往，而他獨成一個世界，孤獨而靜謐，像教堂中殿久久佇立的雕像。

金木走進的腳步頓住了，但這細微的動靜還是打擾了青年，太宰看到了他。

青年將舉起的手揮了揮，笑容燦爛的同他打招呼：“研君，你回來了！”

雕像又突然活了過來，走下神台，成了教堂中殿投下的彩色陽光。

金木揚起嘴角快步走過去：“太宰先生，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