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是電光火石一瞬間,夏成摸出夜神符拍向‘美琪’麵門,‘美琪’發現端倪暴怒著用黑氣貫穿向夏成胸膛,沈恪衝上前拽開夏成,自己正麵迎擊。
顧米見一人一神纏鬥在一起,那個所謂的夜神暫時無暇他顧,趕緊拖回倒地的好兄弟,就見他胸口還是被戳出了一個大洞,正向外冒著黑血。
夏成臉白得像紙一樣,竟還有意識,摸索出一瓶藥:“之前給大巫用過,應該死不了人。”
顧米接了,哆哆嗦嗦就往夏成傷口上倒,沒倒出來。
夏成笑道:“是膏藥。”
顧米氣得直流淚,也顧不上手臟,挖出來就往夏成傷口裡懟,疼得夏成直抽氣。
“你逞什麼英雄,馬曉芳怎麼迷惑你了?就這麼想代美琪去死?我妹怎麼辦?”顧米連珠炮似的數落,還要分心去看沈恪那邊的戰況。
夏成無奈道:“你不懂……彆哭了,這個英雄不是也沒當成嗎?”
戰鬥前線,夜神雖是偽神,但終究能稱神,實力不容小覷。
在美琪控製下隻能單線作戰的黑氣,分作數股,從四麵八方攻向夏成。不僅如此,每當夏成想借助牆體跳向空中反擊,不是房間突然擴大、牆退開三尺遠,就是牆體忽然變成軟泥讓沈恪深陷其中。
如此多重圍攻下,沈恪隻能仗著身法不停逃竄。他心知這樣下去不行,此方地界陰氣源源不斷,越拖下去對己方越不利。
似乎隻能再賭一把了!
“顧米,你帶著他們躲遠點!”
顧米從剛剛就發現沈恪疲於奔逃、毫無還手之力,無奈自己無力幫戰,隻能趁著夜神變化空間之際,不斷拖著兩名重傷患遠離戰場。
此時聽見叮囑,立即高聲回應:“彆管我們,有大招快放!”
沈恪聞聲辯位,心覺可以,驀地停住腳步,擲出符紙,召喚出護體金鐘。但這金鐘不是給自己用的,而是直直罩向夜神,將它同外界隔絕——至少這樣,戰鬥還能有個儘頭。
被金光籠罩的夜神,即刻察覺到陰氣調用的短暫滯澀,明白了沈恪用意,冷笑道:“你不會以為我能稱神,隻是因為我懂得調用陰力吧?”
它話音未落,就從神魂中釋放出更具攻擊力的怨憎之氣,這用數百年枉死怨魂煉化的力量,一經釋放,便叫囂著撞向金鐘罩內壁。
“唔!”
沈恪雖有心理準備,但喉間還是湧出一口鮮血,胸腔隱隱作痛——此間沒有陽氣,這金鐘罩隻能消耗自己的法力維持,受到如此猛烈的攻擊,便似一台水泵,飛速將自己的法力抽出。
沈恪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托大,消耗法力實施了金光大咒。雖他自覺有理,也不能否認其中逞能的私心。不過,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
兩方相鬥,有時也就是一個賭字。偽神、偽神,他便賭這一個偽字!
咽下鮮血,不浪費一絲陽氣,他又遙控著法劍飛入金鐘罩中,伺機攻擊美琪肉身。
說到底,夜神至今還附身在幼童身上,這依賴本身便是一處弱點!
但這道理想出來不難,實施起來卻不易。金鐘罩的有限空間內,夜神的黑氣密布,幾乎沒有死角,想要找攻擊機會,還是要靠纏鬥。
也不知雙方僵持了多久,終於讓沈恪找到一絲機會,拚著讓金鐘罩被撞裂了一條縫,終於一劍砍斷了美琪左臂。
那傷口並不流血,而是外溢出濃濃黑煙,但夜神的怒吼和金鐘罩內的壓力驟降,都說明了攻擊有效。
很好!
沈恪正欲再戰,金鐘罩為修補自身,再次猛抽法力。他隻覺嗓間一甜,這次再吞咽不及,血液順著嘴角流下。
“沈恪!”顧米驚呼。
他剛剛還以為沈恪控製住了局麵,此時見對方不僅口吐鮮血,臉色也比夏成好不了多少,頓時心知不妙。
他環顧四周,腦中飛轉,想怎樣能再幫一點忙。
驀地,他望見因為空間變化,已然遠離自己的馬曉芳,忽有一個念頭冒出。
顧米望了望戰場中分身乏術的兩人,順著牆邊就向馬曉芳奔去。
夏成在藥膏作用下,雖疼痛萬分,但不知是不是體質特殊,竟沒有昏厥,反而漸漸有了些力氣。此時見顧米突然行動,他不放心,趕緊拖著大巫,搖晃著小步跟上。
“醒醒!馬曉芳你醒醒!”顧米猛力搖晃著熟睡的女人,甚至抽了兩巴掌,但女人還是紋絲未動。
“你在做什麼!”夏成遲遲趕到,氣都喘不勻,就見顧米在對女人動粗。
顧米趕緊聲明:“有用,不是拿她泄憤,也不是要用她威脅。”
夏成無奈:“我沒這麼說!”
“你臉上就這個表情!”顧米急得冒火:“這樣怎麼都不醒?是不是睡美人那種,得你親她?”
卻聽一個顫悠悠的虛弱聲音道:“他親沒用,你的話可以試試。咳咳……”
竟是大巫醒了。
他著急說話,一時牽動傷口,疼得猝不及防,還是忍著痛解釋:“她被陰氣封閉了五感,渡陽氣應該有用。你是童子身,陽氣重,記得要口對口呼氣……”
“好好好!”顧米不想再聽:“除了這個,還有彆的法嗎?”
“有,血也行,滴在嘴裡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