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高禮這幾天一下課就回寢室呆著,三人也不能討論再次遇鬼的事情。睡到半夜,楊齊鳴肚子還是疼得不行,謝宇哲趕緊起來帶他去醫院。臨出門時,顧米特意起身,又多塞了兩個平安符給他們。
這一番折騰,早上沈恪見到顧米的時候,被他的兩個黑眼圈驚了一下。
顧米也被驚到,他本以為像沈恪這樣的酷哥,不說開一輛大吉普,也該騎一輛大摩托,再玄幻點禦劍飛行更好,結果他被領上了一輛公交車。
周日大清早,公交車上人很少,兩人好歹是有個座位。
坐下後,沈恪才湊到顧米耳邊低語:“昨晚怎麼沒休息好?周韜又去找你們了?”
溫熱的氣息噴到耳朵上,低沉的聲音就像直接在耳膜上震,公交上的人都慵懶懶的安靜,顧米竟立刻又覺得這種氣氛很好。
他也更靠近沈恪一些說:“不是周韜,一個沒見過的女鬼,但好像沒什麼惡意……”
等他把昨晚的經曆一口氣講完,沈恪才微微皺眉道:“聽上去不像是黃倩倩或餘琳娜,性格和你的資料差太多,可能是彆的事情。”
說完,沈恪又輕輕感歎:“不過怎麼又是你?”
顧米趕緊提醒他:“這次可不是隻有我,三個人呢!保不準倒黴的是楊齊鳴!”
沈恪好笑:“怎麼不說謝宇哲?”
“哎呦,他是老大嘛。偷偷告訴你,平時還好,他要是生氣可嚇人了。”
顧米絮絮叨叨吐槽了一會,才想起問正事:“我給你的資料有用嗎?你查到什麼新線索了?”
“很有用。”沈恪收起剛剛的笑意,道:“我原本想靠陰氣的波動直接搜尋,但都沒什麼發現。特彆是周韜,很可能已經藏到A大外麵去了。而你調查的資料,思路不一樣,都在嘗試尋找三人自殺的理由,所以,你自己有結論了嗎?”
顧米才剛為“很有用”三個字沾沾自喜,聽到後麵就迷茫了:“啊?對,我好像是這麼想的……”
他又回憶了下自己的調查成果,還是無解:“好像沒什麼結論,不說餘琳娜,周韜和黃倩倩都沒有明顯的理由自殺。周韜平平順順,也沒發生什麼大事;黃倩倩死前也不知道人渣在偷拍,兩人正是甜蜜的時候。”
“對,就是沒理由自殺。同時這些特質也決定了,他們並不是小眾教派容易發展的信眾。”沈恪肯定了他的說法:“無欲則無求,沒有足夠大的欲望,像你們這樣一直接受科學教育的人,是很難突然信教的。”
“所以我又仔細查了三具屍體的圖像資料,你看看這個。”沈恪將手機遞給顧米,其實這在之前的資料裡有,但估計顧米沒單獨留意。
手機屏幕上是一隻蒼白的手掌的照片,手掌中有一道橫向貫穿、邊緣很不齊整的傷口。沈恪指著圖片解說道:“這是周韜的那個特殊傷口,你有什麼感覺?”
顧米皺著眉看了會,才不確定地說:“沒什麼感覺,如果不往暑假的事情聯想,隻是一個普通傷口,就是看著疼。”他忍不住揉揉手心,確認自己的完好。
“我也覺得太普通了。”沈恪讚同著,然後給顧米解釋:“宗教的神秘大部分來自於儀式感,特彆是這三人都自殺殉教了,總該沐浴焚香、好好準備下。這種樸實無華的做派,實在是不太像。”
顧米恍然:“是哦,騙人結婚都得有點儀式感呢,更何況騙人信教!”
沈恪不知道顧米的腦回路怎麼長得,內心笑笑,無視他繼續道:“比起邪|教唆使,我更覺得是某種使用血液施展的邪術。” 詛咒、蠱術、降頭……他立時能聯想到好幾種,隻是苦於不能招魂一問。
顧米倒抽口氣,覺得有些刺激,忙問:“那下麵怎麼查?”
“我有預感,等見到李欣然,我們就會有答案。”
公交車晃晃悠悠開了一個多小時,後半道顧米不知不覺靠著沈恪睡著了,直到下車前才被叫醒。
下車的地方雖也偏僻,但環境非常好,大片的草坪與綠植,看不到幾個人。
兩人進了精神病院,向引導人員出示了介紹信,便被帶進了一間布置溫馨的會客室。與他們同時到達的,還有一位醫生。
醫生見了兩人,主動伸手道:“你們好,我是林冉,是李欣然的主治醫生。”
沈恪同他握了手道:“我是沈恪,這是顧米。”
有了市局特開的介紹信,身份便無需多言,林冉領著兩人坐了,才道:“一會護士會帶李欣然過來,我先介紹下她的病情,希望你們單獨見麵時能多些體諒。”
沈恪點頭答應:“這個自然,您請說。”斯文有禮的場麵樣,令顧米頗覺新奇。
林冉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配合警方調查的情況,本以為對方會不太好說話,這下才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