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啊……”

現實之中，所有讀完文章的同學們都忍不住驚呼起來。顧米也讀得鼻腔發酸、熱血沸騰，再看中間拿手機的楊齊鳴更是誇張，死死抿著嘴、胸膛起伏著，好像稍微鬆懈點就要哭出聲來。

“找個地方說話。”謝宇哲怕楊齊鳴被誤會暗戀文中兩位奇女子，趕緊帶人找了一處空曠草坪說話。

這一路疾走，楊齊鳴想哭的欲望也抒發了些，再開口的時候好歹是沒哭，隻是嗓音有點啞：“沒想到這位學姐這麼勵誌，我，我下午還罵過她，覺得她剛做鬼就作弄學弟，不正經……”

謝宇哲本來很沉重的心情，被這一番反省衝散，又覺得好笑又實在笑不出來，隻得安慰道：“嗯，其實那天我們就應該想到，許學姐的鬼魂既然看不出惡意，那很可能在提示我們殺害她的凶手。”也許還是因為那天喝了酒，又經曆了楊齊鳴受傷的事，他失了應有的判斷。

“彆，彆難過了。”顧米掏出紙巾遞給楊齊鳴，也安慰道：“現在結果是好的，至少許學姐提示的人，已經進入警方視野了。”

“你說得對。”謝宇哲快速冷靜下來，讓悲憤與自責褪去，將思維重新轉到理性思考上。他回憶著當天場景道：“其實那天我們應該是個意外。許學姐應該隻是單純想把人引到有監控的地方，我們打起來反而幫她引起了注意。隻是……”

“隻是什麼？”楊齊鳴被吸引了注意，終於不想哭了。

謝宇哲沉吟道：“隻是很奇怪，那兩個男人好像不知道許學姐已經死了。”

傍晚，大學城中心位置的一處居民樓內，三個戴金鏈的男人也不嫌初秋夜涼，正光著膀子在屋內吃酒。

這裡雖然靠著美麗廣場，位置確實不錯，但其實是最早一批開發的房產，房齡有個十幾年不說，因當初分配了很多房給拆遷戶，又被拆遷戶東改西改租了出去，小區其實不太上檔次。

但這對於混社會的來說，是個魚龍混雜的自在地方。

其中一個男人的手機忽然響起了提示音，他瞄了眼消息發送人，還是不耐地點了開來。結果這一眼，他手中的花生米沒夾穩，掉在了另一盤菜中。

“嘖！這讓人怎麼吃啊！”旁邊的男人地位比他高，一巴掌呼在他腦袋上。

男人腦子被拍地嗡嗡響，不敢抱怨，隻放下筷揉著腦袋，將手機遞過去：“翔哥，A大裡麵來消息了，那姓許的小娘們死了。”

“死了就死了唄，這好事，大龍你抖什麼！”老大心情不好，自然也懶得看屏幕。

“不、不是。”大龍舉著手機又往老大麵前推了推：“不是剛死的，那麵說那小娘們應該八天前就死了。”

老大的眼睛跳了下。他不著痕跡地把筷子上的菜吃了，才抓過手機。對話框先是一小段話，大意是說許尤文的朋友發了文章，認領了A大早上發現的浮屍，並認定許尤文八天前已死，後麵又貼了文章的鏈接。

他耐著性子點開來，一點點看完，又一巴掌拍在大龍頭上：“媽的，下次能不能自己看過再和老子說？睜大你狗眼看看，裡麵隻說小娘們八天前失蹤，沒說死啊！而且又不是警方通報，瞎寫的也信！”

大龍再次捂住頭，有點委屈道：“這不他說的嘛，我隻是轉達給您啊~”

“他說什麼就什麼？你自己沒腦子啊？”老大吼起來，更多是氣手下頂撞自己。

另一旁的手下綽號山子，他知道大龍腦子不太好使，趕緊給老大順氣：“您彆生氣。大龍有錯，不過他是太迷信大學生了，以為考了大學就聰明。可真要都聰明，咱們生意怎麼會這麼好呢？”

這話拍得正中紅心，老大舒心了，又端起了酒杯：“還是山子你明白，來，乾一個。”

“哎呦，謝謝老大。”山子壓低杯子接了，才喝完，又聽老大問：“小娘們的事，是你和大龍親自料理的吧？”

“是，兩次都是。”山子小心道：“之前都和您彙報過。第一次就是八天前，我們不想弄出血，綁上石頭扔野河裡了，沒想到這樣也能逃脫；第二次是前天晚上，那小娘們竟還敢往廣場裡來，被我們看到了，要不是路上碰到三個男學生，她就該直接交代了。”

老大聽完還沒說什麼，大龍先又低聲叫起來：“前晚那小娘們都跑回學校了，怎麼她朋友還說她失蹤呢？”

山子見他這樣，心裡有些搖頭，要不是大龍和老大有點沾親帶故的遠房關係，怕是早死了。

果然，老大拍桌子罵道：“她回不回去有什麼關係？膽子這麼小，還好意思入行？她都被賣了一次了，當然知道同學不可信啦！”他雖然自己這麼說，眼睛還是不自覺瞄向屋中敬拜的關二爺像，心神才定了定。

“那，那她怎麼死的啊？”大龍還是犟著脾氣問。他最近總覺得身上毛毛的，弄不清楚可不敢睡覺。

老大已經不想理他，用眼神示意了下，山子趕緊幫忙解釋：“又不是隻有我們一家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