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米滿臉擔心,許尤文趕緊笑著回答:“不是出事,隻是那麼多人幫我祈福,願力太強,我好像是被超度了……”她自己其實也不甚清楚,隻本能感覺,她心中枉死的憤懣和事情未了的不甘,正在不斷消減。她快要可以走了。
“竟然真的有用,那太好了!”楊齊鳴最為激動,他剛才哭得最凶,本覺得丟臉,這會隻覺得自己貢獻了最多那個什麼願力。
“是呀,幸好還能找到機會見你們,謝謝!”她說著,深深鞠了一躬。
三人都連忙擺手:“不用這麼客氣,我們也沒做什麼。”
楊齊鳴急急上前想去扶她,快碰到時又不太敢,尷尬地縮回手。
許尤文見了隻笑笑,並不介意:“你們也彆客氣,我其實也沒做什麼,大家不是也真心幫我祈福了嗎?”
說完,她又衝顧米招手:“你叫顧米吧?來,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顧米指了指自己,有點不敢相信,但還是上前一步。
“等等!”許尤文緊急叫停,不好意思道:“你身上有道平安符,能不能先拿開?”
顧米猶豫了一瞬,頂著謝宇哲不太讚同的目光,還是將平安符遞給了楊齊鳴,才重新上前。這次許尤文成功附到他的耳邊。
但許尤文並沒有說話,隻是維持著接觸,一股股信息就自然而然地迅速流入了顧米的腦海。為這奇怪的體驗,也為獲知的內容,顧米陡然睜大的雙眼。
這個過程感覺挺長,但在另兩人看來,最多十秒鐘,又沒有聲音,更像是許尤文在顧米的臉頰邊,獻上了一個長長的吻。
等到一人一鬼分開,謝、楊兩人看顧米的眼光已經變了。
顧米渾然未覺,仍有點茫然地看向許尤文。許尤文依舊笑著,鼓勵般對他點點頭,然後道:“時間到了,我該走了。再見,小學弟們~”
隨著這句俏皮的話,她的身影逐漸消散。場景一轉,一名沒見過的保安正從保安亭中探出頭,衝他們三人喊:“你們沒事吧?愣那邊半天乾嘛?”
當晚,有人說,看到一條大大的黑魚,在若水湖的盞盞河燈間高高躍起,遊向遠方;有人說,儀式散場後,有一個看不清臉的女生一直在聞岸邊的花束,久久不願離去……
而顧米則是做了一個夢。
夢裡,三人同社會哥打完架,趕到校門口,剛剛給他們引禍的女生突然從保安亭中蹦出來。
她自來熟地和三人打招呼:“哈嘍啊!我叫許尤文,剛剛謝謝你們了!”
“對了,公眾號【好心爆料人】知道嗎?當當當,不才,正是鄙人~”
“什麼?要不要保密?不用了!我馬上要成為真正的新聞人,再也不用當八卦搬運工了!你們知道嗎,我正在挖一個大新聞……”
耳邊一直有人在說話,顧米隱約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可是夢境太過美好,他拖延著不想醒來。
直到被一陣灼眼的光亮直照,顧米終於驚醒,眼前卻是個出乎意料的人。
“沈恪?你怎麼在……”顧米茫然地環顧四周,這裡確實是自己的寢室。
沈恪收起法力道:“你一直睡不醒,昨天又剛見過鬼,謝宇哲就聯係了我。他們這會去幫你打飯了。”
顧米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十一點多,這一覺他睡了十多個小時。他趕緊強撐著坐起,避免一上一下的曖昧姿勢,還不忘問:“你什麼時候加了他們聯係方式啊?。”
沈恪指了指顧米手裡,道:“沒加過,他們用你的手機聯係的。”
“靠!”還有什麼比手機被看更令人恐怖的!
顧米立即清醒了,滿臉緊張:“他們怎麼知道我密碼的?都看到什麼了啊!”
沈恪輕拍他安撫:“應該是用的指紋解鎖,而且我接到的是電話不是視頻,應該沒看到什麼。”
顧米連忙翻了翻,果然隻有通話記錄裡多了一條,心下稍安,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他肩膀塌下來,望著沈恪,悵然問:“昨天許學姐走了,你知道嗎?”
大致事情沈恪已經聽謝宇哲說了,昨晚的願力璀璨奪目,他們修行的圈子裡也都在討論。但他知道顧米這是傷感,便故意逗他:“知道,還聽說許學姐和你浪漫吻彆了。”
顧米果然emo不下去了,瞪著眼嚷嚷:“沒有!肯定又是楊齊鳴這個死直男滿腦子廢料!沈恪,你聽我說,許學姐是想告訴我們周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