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不願意相信這個可怕的事實。
“彆下來,不要下來,千萬彆下來……”
周芳嘴裡開始不停祈禱和念叨起來。
入口被打開,三人的呼吸一同屏住。
可很快陸覃從上方往下走,見到是他後,齊齊的緩氣聲。
“上麵沒什麼事了。”
“齊苑?”
“她在樹林裡,我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一動不動。”陸覃掃過表情都明顯慌了的三人。
“白天不能動?”
謝銘皺眉,齊苑不能動,那為什麼那個女鬼可以動。
“我想也許和死亡時間有關係。”
謝銘聽著陸覃的解釋,這個人看似隨口的猜測,可謝銘清楚,他還知道很多事。
“蝴蝶穀的那些東西,你知道多少?”
謝銘隱隱間有預感,他們或許還會去蝴蝶穀,不是主動去,而是在某個時候,被迫又進去了。
他需要拿到更多的信息。
“我知道的也隻是網上看來的,我想這些,你們知道的並不比我少。”
陸覃說著往謝銘身旁看,俞越坐在那裡,看起來他好像成了謝銘的所屬之物了。
可他的擁有者,難道不該是自己。
“過來。”
陸覃抬手,架勢和招呼一條小狗沒區彆。
俞越表情頓時有受傷的意味,謝銘和周芳都眼神直勾勾看著他。
“俞越沒和你們說?”
“說什麼?”謝銘警惕起來。
“他和我交往的事。”
“怎麼可能,你放屁!”謝銘開口就爆炸。
“嗬,為什麼不可能,我們對彼此一見鐘情,俞越,你說說看,我是在說謊嗎?”
陸覃特意在說謊兩個字上麵加重了語氣。
謝銘他們都知道,俞越一開始在欺騙他們,他不是女鬼的哥哥,陸覃才是。
但即便知道事實,謝銘也沒有對俞越有任何的追問,俞越就算是撒謊,錯的也不會是他,何況他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對比起陸覃這個陌生人,謝銘對他的從容和囂張感到不快。
“你威脅他?俞越,他怎麼威脅你了,你告訴我,我會幫你。”
俞越無法開口,他做過的錯事,不想再被更多人知道。
俞越彆無選擇,在謝銘和陸覃之間,他壓根就沒得選。
俞越起身走過去,他的手被謝銘給抓住。
可偏偏是右手,俞越肩膀給拉扯到,疼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謝銘不得不鬆手,這一鬆,俞越走去了陸覃麵前。
如果說謝銘對待俞越時,還有所收斂,眼下陸覃在俞越靠近時,一點都不在意周圍。
他摟著俞越的腰,將俞越給拉到了自己腿上坐著。
俞越把頭快埋到胸口了,下一刻他的下巴被陸覃給捏著。
“彆害怕啊,昨天你吻我的時候,可不是這種害羞的表情。”
俞越淺淡的眼瞳睜得大大的,這個人為什麼要顛倒事實,他根本沒有主動吻過他。
“俞越,你到底……”
謝銘猛地站起來,一腳就踹在茶幾上。
不過是一個晚上,怎麼俞越就成了陸覃的。
而且看俞越的表情,他沒有躲避,他就那麼坐在陸覃的懷裡,兩人擁抱的樣子,怎麼都有種旁若無人的炫耀感。
“去他媽的狗屎炫耀感。”
謝銘咬牙在心底咒罵。
轉身就往樓梯上走,他不能再繼續呆在地下室,他怕自己會發瘋。
不隻是以為聽話的俞越轉投陸覃的懷抱,而是過往的掌控欲,在這個地方,一點點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失去。
這才是讓謝銘最難以忍受的事。
走到外麵,什麼鬼不鬼了,那些東西根本不足為據。
來幾個他殺幾個就好了。
謝銘衝到了小築的門口,他望著眼前的樹林,甚至心底還希望有點東西出來,好讓他可以發泄。
可等了一會,什麼都沒有。
連齊苑鬼魂的影子也沒有。
“都跑去哪裡了?”
“啊。”
謝銘走到前院的一塊石頭前,再次上腳踢開,但這回和昨天看到的不同,石頭下的蝴蝶變成了真的小孩,還是他昨晚夢到的那個被他砸破臉的小孩。
“嗚哇哇哇。”
小孩破裂血腥的嘴裡發出啼哭聲。
“就知道哭,哭哭哭,給老子死。”
謝銘一邊惡狠狠咒罵,一邊上腳去狠踩嬰兒的臉。
嬰兒的頭骨沒成人那麼堅硬,在謝銘大力的踩踏下,頭蓋骨裂開。
紅的白的粘'稠,沾到了謝銘的腳上。
有一些似乎都濺到了褲腳上。
“惡心,臟死了。”
謝銘厭惡地甩了甩腳,走到一邊用地上的雜草蹭掉腳底的血和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