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隻會燃燒三天,三天後才會自我熄滅。
【遊戲進度80%】
【遊戲時間3加2天。】
直播間裡麵已經開始聚集不少的玩家了。
有的偶然路過,可看到時間居然奇怪地加了兩天,出於好奇是怎麼回事,在直播間有所逗留。
隨後有稍微熟悉一點這個蝴蝶穀迷離夜副本的觀眾出來做了說明。
【這是遊戲最後的關卡了,由副本boss親自監督,火焰會燒三天,原本已經是遊戲的第二天了,但因為引發了這段特殊劇情,所以玩家無論過去死還是沒死,都會在火焰中複生,然後被大火灼燒三天。】
【說起來上輪遊戲,我剛才稍微去看過,他們也掉進了火窟裡。】
【活了幾個?】
【本來是兩個,但有一個人精神崩潰,最終隻有一個人通關。】
【那存活率還是可以。】
【起碼還有一個人,不算是全滅。】
【那個人可不是新手,通關過彆的副本,在火海中,靠著積累的粉絲數,動用了防火道具,一直將身體給保護著,不然彆說燒三天了,三個小時三分鐘都堅持不下去。】
【這裡的玩家?】
【都是新人。】
直播間會標注玩家的身份類型,這次的七個玩家,全部都是新人,都是第一次來遊戲裡。
【那是真的倒黴,一來就進了D級的遊戲。】
【也怪他們自己運氣不好,也有玩家一開始就去了s級,可那個大佬最後不還是活得好好的,說到底自己沒本事是廢物,隻能怪自己。】
【你說的大佬……不會是那位吧?】
【瑟瑟發抖。】
【抖抖……】
【不然呢,除了他還有誰?】
【我相信哪怕是彆人,很多自詡厲害的,通關過多次的,要是進入到排行榜第一的大佬初次通關的副本,估計也沒幾個可以活著出來。】
【有這麼誇張?】
直播間有觀眾認為是在誇大其詞。
【所以說人要多讀書,不知道就多看看,後麵好多人還結伴想去通關,結果怎麼樣,屁滾尿流地爬出來,要不是他們各種技能多,疊加著使用,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作證,以上言論全部真實。】
一個賬號頂著特殊的銀冠標誌赫然出現,他一開口,其他觀眾先是一愣,繼而直接在直播間跪下來。
【大佬,你怎麼有空駕臨小地方,彆委屈到大佬了,這裡連個畫麵都沒有。】
【隨便逛逛,這個副本我上個月玩過。】
【飛歌大佬,你玩過?相當順利吧?】
【額,其實不怎麼順利。】
【大佬難道遭遇滑鐵盧了,能具體說說嗎?】
【你們覺得呢?】
【托馬斯回旋滑跪在地,大佬趕緊忘記我。】
【不,我記住你了。】
【我披的馬甲號。】
【沒事,我有熟人,可以挖你大號。】
【嗚嗚嗚,大佬饒命。】
銀冠的玩家飛歌和觀眾貧鬨了幾句,注意力還是很快回到了漆黑的直播間。
他上次也到過洞窟裡,不過他及時躲到棺材裡,還用了不少彆的道具,這才勉強保住性命。
那個時候他記得副本boss隻是在洞窟外看了兩眼就走了,沒有看這麼久。
現在他卻一直站在洞窟外麵,不可能是擔心裡麵的人會跑出來,這個洞窟根本就出不去,很多人都找過方法,但哪怕是手都抓到了洞窟的邊緣,下一秒都會被推下去。
不是被boss給推下去,而是守在外麵的那些邪惡村民。
因為隻能看到文字描述遊戲進度,看不到具體的畫麵,所以飛歌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都是新手,怕是到最後一個都活不了。
boss顯然對這群玩家比較關注,保不準後麵又出現彆的變故,遊戲中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很多時候,以為馬上就能通關,忽然就會出現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飛歌對新玩家倒是沒太多同情心。
嚴格來說,他們在這裡死,和在外麵死,其實差不多。
反而在遊戲中,多活了一段時間。
到了外麵,死亡可是即時的。
沒有畫麵,也就看不出來精不精彩,飛歌停留了幾分鐘還是離開了,他剛和一群人一塊通關了一個s級的副本,死傷大半,他的道具更是損失慘重。
遊戲副本難度一共有兩個階段,第一階段A到D,第二階段,不是一到二的區彆,中間隔著巨大鴻溝。
第二階段,s,ss,sss級。
最難的sss級,目前開啟的隻有那麼幾個,飛歌本人還是運氣比較好,一次都沒有隨機抽到過。
一般自主選擇5次左右會有一次隨機。
當然,他也不敢完全托大,因為有時候越是覺得自己幸運,說不定下次就遇上了。
玩家中,隻有排行榜前三的人經曆過sss級,其中後麵兩人是一起通關的,前麵第一個,那個人他一個人通關過一次。
不少的玩家都試圖接近那個人,可哪怕是見到人,接近的想法立馬就會被自己給掐斷。
誰都無法跟在對方周圍,因為一旦靠近,完全就成了廢物般的存在。
那個頂級大佬,他一直都獨來獨往,甚至於從來沒有人聽到他說過話,好些玩家都在猜測,大佬會不會是個啞巴。
具體大佬身體情況沒人知道,也沒人能夠上前去問。
飛歌沉沉呼出一口氣,他的身體看著完好,可精神力在遊戲中被擊潰過數次,他得回現實世界好好休養幾天,為下一次的遊戲副本做準備。
至於這個蝴蝶穀迷離夜,全都看新手們自己了。
這是最初的淘汰,就算運氣差遇上了,也隻能迎頭而上。
飛歌又打了一個哈欠,從遊戲空間離開。
直播間的聲音不能傳遞到玩家的耳朵裡,現在他們都在被火給烤著。
燒焦後死亡,不過片刻,又清醒過來。
“啊啊啊。”
周芳麵臨崩潰的邊緣,她兩隻手都緊緊捂著捅傷肚子,孩子,她保不住她的孩子。
溫安月在做什麼?
活過來的他又再次和謝銘扭打上了。
兩人誰都不讓誰,打架中用嘴巴用牙齒去咬對方,看起來恐怖又滑稽。
林曉華不停拍打著身上的火焰,但怎麼弄都弄不掉。
她看到了齊苑,這個人搶走了她的戀人,都怪她,都是她這個賤貨狐狸精。
林曉華扭曲中顧不上渾身的劇痛,她一把從地上抓了一塊不知道是誰的骨頭起來,拿著對方的頭蓋骨就朝齊苑的腦袋上砸。
齊苑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林曉華渾身是火地騎在齊苑的身上。
一下兩下,林曉華用嬰兒的頭蓋骨狠砸齊苑的頭,甚至將對方的腦袋砸進了腳底的骸骨堆裡。
血漿湧出來,但火焰一燒,血液的味道都被燒掉了。
林曉華發出駭然的笑聲,哈哈哈地大小起來。
林沉看到林曉華在砸他的白月光,瞥了一眼他繼續在堆骸骨。
一堆骸骨靠著牆壁壘了起來,林沉踩了上去,雖然看得出來這些骸骨都是些小孩,甚至有的是剛出生的嬰兒,可林沉眉頭都不帶皺一下,抬腳就踩了上去。
死去的人,不存在的東西,根本用不著再去尊重。
就算是活人,有的也沒必要尊重。
何況是死東西。
林沉踩在孩子們的屍骨上,還彆說這個方法真的讓他的雙手可以夠到洞窟上方。
陸覃還在上麵看著,林沉攀爬著似乎即將要出來,陸覃唇角微微一揚,他忽然轉開身走到了旁邊,依舊還是在可以看到洞窟裡俞越的位置。
陸覃一讓開,他身後早就等候多時的一群村民圍了上來。
他們麵孔猙獰可怖,此時全都邪惡笑著。
一把鐮刀落下來,剛好就砍在了林沉的手上。
“啊!”
林沉一聲尖叫,他的身體跌回洞窟裡,至於他攀在洞口的手,一隻右手掌留在那裡。
血液從高處流淌,被下方的火焰一燒,血液在空中蒸發。
林沉倒在地上,緊緊抓著他的右手。
“我的手,我的手斷了,快扔下來給我,給我啊。”
林沉衝洞口的村民們大喊,一個拿著菜刀的村民彎腰把斷手撿了起來,林沉眼巴巴地望著,村民譏笑兩聲,斷手落在地上,村民蹲下了身。
咚咚咚,連續的劈砍聲,林沉的手掌就這麼被村民一刀刀給砍裂剁碎了。
林沉呆呆地看著,大火燒焦他的臉,他死亡前發出響徹天際的淒厲聲。
幾人先後死亡,又相繼複活。
他們太恐懼,連洞窟裡什麼時候出現了透明的玻璃棺材都沒有看到,進去後就可以逃離火焰,但他們隻看到頭頂的洞口,忽略了棺材。
俞越倒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可他有機會過去,他卻沒有動。
進了棺材就屏蔽烈火了,他還想多被燒一會。
正好擬態的軀體處在崩潰的邊緣,有了火焰的覆蓋,他身體怎麼崩潰都無人察覺。
俞越本人也喜歡火,喜歡這種熾紅的色彩。
俞越表情痛苦,但都是偽裝的,他意識再平靜不過。
“3加2嗎?”
俞越很容易就推測出這句話的真實意思。
洞窟裡的火焰會連續燒三天左右,也就意味著他們都會死去活來幾十個小時。
每次死亡,也就幾分鐘時間,換算一下,一個小時大概就一二十次,三天他將會死亡接近千次。
有人能夠在這樣的痛苦循環中保持清醒嗎?
俞越往後麵退,他身體靠在了牆壁上,周圍的同伴叫的叫,瘋的瘋,打架的不打了,都在壘骸骨。
他也要去嗎?
上去的話,手會被砍斷,沒有誰能夠衝上去。
隻能坐在這裡等死。
“真可憐啊。”
沒有力量的人,真可憐。
他自己?
他不可憐,因為他從來都不是人。
他生來,就是實驗室培養的產物,人類基因最為純粹的實驗品。
他是一個怪物。
怪物可不會怕疼。
俞越感受著切身的痛,這些完全就是小兒科,就跟手指擦傷沒區彆。
“四百八十八。”
“四百八十九。”
“四百九十……”
孩子們的聲音彌漫在俞越耳邊。
該去履行和孩子們的承諾了。
這裡的三天焚燒,就稍後再來了。
俞越頭顱垂落了下去,生命力快速流逝。
微弱光芒的洞窟裡,孩子們掰著手指頭在數著。
當俞越一過去後,帶來的火焰讓有的膽小的孩子哭叫出聲。
俞越隨手抹掉臉頰上的火焰,燒爛的一半臉頰異常可怕。
可孩子們見到是他,即便是畏懼火焰,還是紛紛撲了上去。
“哥哥!”
“嗯,我回來了。”
一到洞窟裡見到孩子們,俞越右邊眼睛就不見了,隻剩左邊金色的一隻眼瞳。
孩子們看著他猩紅空洞的眼窩,懷裡抱著的金色彎月,似乎一瞬間變得燙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