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又給一個哨兵做了深度梳理過後司灼手指間轉著筆，突然靈光一閃，將自己從薛重明那兒拷貝過來的報告發了一份給柳窕，他是看不懂，可柳窕專業對口啊！

這個時候柳窕居然沒有在忙，而是很快給他回了一個問號。

司灼把事情給他交代了一遍，那邊靜了一會兒直接打了視頻通訊過來。

司灼接起來，看見全息投影裡柳窕那張熟悉的臉，表情終於放鬆了一點，他趴在桌子上，抬起眼睛看他，顯得有點乖巧。

柳窕推推眼鏡笑起來，“遇到麻煩事兒了才想起我？”

“哪有。”司灼拉長了調子和他撒嬌，“我很想你的。”

柳窕問了會兒司灼的情況，司灼都乖乖的回答了，確認了司灼的情況柳窕這才說起司灼發給他的那份文件。

“你覺得寵物變異和猩紅之眼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

司灼點頭，“我的直覺是這麼告訴我的。”

兩個人都是高階向導，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和哨兵或許截然不同。

“猩紅之眼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隨機作案，他們專門在向導活動區挑選適合的向導下手，並不隻針對某個人。我個人更傾向於那些向導和變異犬一樣，都是實驗體。”

“實驗體？”司灼對這三個字比較敏銳，“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拿寵物和向導做實驗？”

嫋嫋的熱氣微妙的模糊了柳窕的麵容，“猩紅之眼並沒有流通不是嗎？這說明這種改良的精神力促進劑並沒有成功，它的藥效更強刺激性更大，一般的向導承受不了，所以專門挑選即將二次進化的年輕向導，這個時候的向導精神力處於最集中拔高的時候，最有可能突破星值，而他們這樣謹慎顯然不是為了錢……不然完全可以把猩紅之眼投入市場，哪怕有很大風險但也絕對有大把的人前仆後繼……而且變異犬也隻出現了兩隻。”

司灼盯著他桌子上的一小碟點心直咽口水，“不是為了錢又能為了什麼呢？難道真是促進產生高階向導造福人類？”

“變異犬是讓完全不可能變異的生物進化，你覺得如果這個東西用在普通人身上呢？當然這隻是一個猜想。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背後一定不止有羅德歐加的參與，首先他們沒有那麼好的條件，猩紅之眼和市麵上粗製濫造的精神力促進劑可不同，況且寵物變異的藥劑裡還需要蟲晶。”柳窕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慢條斯理，“創生集團依然有很大的嫌疑。”

雖然塔明令禁止各種外力刺激精神力，但銀霜城法典卻沒有明文規定精神力藥物違禁，找工會擦屁股卻十分理所當然，因為聯盟派他們駐紮就是為了解決這類事件的，對於這種無理取鬨的城池，聯盟能怎麼辦呢？當然是像個老父親一樣選擇原諒他。

雖然各個主城聯合成立自由聯盟，可本質上還是實施自治，每個城有每個城的規矩和律法，隻要不違反《自由聯盟101法典》，中央城聯盟主席是不會管各個城市自治法的。

說到底工會和軍團看起來光鮮亮麗，本質上卻都是中央聯盟派下來的外人，監視者也好守護者也好，都管不著人家自己家事，最近城主府和工會之間的那種隱秘的硝煙味兒越來越濃，為了維護表麵上的和諧有時候工會辦起事來就有點束手束腳。

“可是城主府的調查結果沒有任何破綻，他們甚至規規矩矩的納稅，生物寵物的生產也確實十分嚴格。”

“那你有沒有懷疑過城主府呢？”柳窕一語驚人，“據我所知銀霜城並沒有嚴格禁止精神力藥品的使用不是嗎？”

司灼的表情有點迷惑，“可是城主府也挺著急的呀，而且他們圖什麼？”

柳窕推了推眼鏡，“當然是更加強大。”

由於塔的強勢，聯盟所有的高階向導幾乎都被分配在中心地帶，而外城高階向導寥寥無幾，近年來與蟲的戰爭逐漸平息，人類的劣根性，一旦安穩下來就開始琢磨彆的東西，對於現在的銀霜城來說，軍團和工會隻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甚至連高階向導都有隱瞞上報的情況。

司灼猶豫了一下，他盯著柳窕的眼睛。“太陽塔沒有研究過這方麵嗎？”

柳窕看著司灼還有點稚嫩的麵容，挑挑眉笑了。

當然有的。

太陽塔的科技水平遠比外城要高的多。

那些科學家們每天廢寢忘食頭懸梁錐刺股，他們能研究些什麼呢？

司灼和江逐越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相比較起來哨兵向導還是隻占人類的一小部分，各個城池武裝自己除了武器的研發，還有就是促進哨兵向導的誕生。

他們才是最強武器。

每年上供給太陽塔的蟲晶多不勝數，最頂級的蟲晶都會進入那裡，他們拿來做什麼呢？

彆人想得到的，太陽塔那群高智商的瘋子又怎麼會想不到。

那座由大型反重力引擎為基石建立在空中漂浮著的美麗天堂下，掩蓋著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黑暗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