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柳窕不打算讓司灼知道。

“周笙是虐待你不給你吃飯嗎？”他拿起精致的銀叉子切下一小塊蛋糕，看著司灼垂涎欲滴的表情，惡趣味的嘲笑。

“司灼你……”周笙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柳窕的調笑，於是未說出口的話便戛然而止。

全息影像逼真的可怕，周笙一眼就看到柳窕挺拔的背影，相較於上次見麵，他的頭發又長了一些。

司灼正噘著嘴跟柳窕撒嬌，看到周笙也是一愣。“額，周會長。”

“你們先忙，我時間到了，有了思緒再告訴你，阿灼。”柳窕表情都沒有亂，他微微頷首，就掛斷了通訊。

“周會長，你找我什麼事兒啊。”司灼摸了摸鼻子。

周笙眉毛都沒動一下，看起來也十分淡定，“我就是來問問你的想法。高階向導的直覺一向很準，說不定你的觀點會有收獲。”

於是司灼就把自己和柳窕的思路跟周笙全盤托出。

猩紅之眼和變異寵物，這兩件事放在一起的話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細思極恐。

“現在可不是抓個人來問問就能解決的事情了。”司灼認真的看著周笙，“你還是不肯放我去舊城區嗎？或者拿我去當誘餌，我年齡合適，又是高階向導，我很厲害的，這樣我們可以更輕易地拿到猩紅之眼的樣品拿去化驗，我腦子裡已經有了全部的計劃方案，要不要給你打個報告？”

周笙笑了。“柳窕讓我保護你。”

在司灼到達工會的那天晚上，柳窕破天荒的給周笙發了信息。柳窕會主動聯係他這是周笙沒想到的，雖然對方依然是那副討人厭的樣子。

現在周笙有點了解為什麼柳窕會這樣在意一個向導了。

柳窈和司灼，他們很像。

最終周笙也沒有鬆口，隻是說再調查看看。

司灼泄氣的趴在桌子上，想起什麼似的眼睛一亮，“對了，是不是快到11號了？”

周笙一聽就知道司灼在想什麼，“彆想了，柳窕既然把向導素交給你讓你帶給我，這就說明這個月他不會來了。”

司灼的眼裡徹底失去高光。“阿窕的哥哥是不是和他很像啊？”

如果是尋常人，肯定會明智的岔開話題，而司灼沒有經曆過人情世故，太陽塔裡很單純，柳窕把他養的很好，換句話來說他就沒有情商這個玩意兒，所以戳人家傷口戳得毫無心理負擔，反而還一派天真的懵懂。

畢竟他隻是單純的好奇。

周笙的眼睛垂了下去。

不像的。

兩兄弟雖然模樣長得一樣，可性格天差地彆，很多人都說柳窈柳窕不愧是雙生子，簡直長得一模一樣，有時候柳窈一時興起，兩兄弟變裝模仿對方去上課，從來沒有人發現過。

隻有周笙，就算表情還有習慣都模仿的一模一樣，他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來眼前的柳窈換了人。

他不能說他更熟悉兩兄弟的哪一個，但是柳窈和柳窕絕對比他要更熟悉對方，他們之間擁有不亞於哨向結合的靈魂共鳴，演技天衣無縫，隻要不使用精神力就不會有任何破綻，可周笙就是能分辨出來，幾乎有著野獸一般的直覺。

如今他與柳窕完成了最親密的結合，靈魂都綁定在了一起，可精神領域裡那如同火焰一般絢爛熱烈的玫瑰河流如同一道天譴，分割了兩個世界。

那屬於另一個向導，是從合二為一天衣無縫的精神圖景硬生生撕裂出來的，周笙竭儘全力才留住的，那個向導留下來的唯一證明。

柳窕的精神體白鹿很喜歡在玫瑰花叢裡安睡，而周笙的銀狼也時常安靜的望著這個方向。

他們都深愛柳窈。

柳窈和柳窕像嗎？

柳窕性子沉靜，為人嚴謹認真，而柳窈恰恰相反，他天真，熱情，一撩就炸，熱烈燦爛的如同一樹永不凋零的花。

白月光與紅玫瑰，大概就是這樣的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