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然趁著屍體轉過來的一瞬間記了下來，“英文字母S和V，中文刀和口。”許澈飛快記錄著，“叉和筆，夢想。”江楓在她之後開了口，“這有什麼規律？”馬雪芬不解地問，“就算沒有規律硬編也得編一個出來。”林默青點了根煙，“英文字母D，M，W。”許澈盯著漂在福爾馬林中的屍體，“指南針，分彆為東南27，西北46，東南77和正東。”“李悅，東南；馬雪芬，西北；江楓，東南。”

李悅從書櫃上抽出一遝白紙，他隨手翻著，從早掉出來一枚戒指，“林sir，這裡有一枚戒指，上麵寫著…呃…”他仔細觀察著那枚戒指，“寫的英文，black。”林默青探出頭，“先記下來，萬一有用呢。”李悅撓了撓頭，將手電筒對著戒指照了照，光反射到牆上，一排數字列在那裡，從上至下：“23192525”“11262612252324”“1391989451391311989”以及一段意義不明的圖案。

李悅將這些拍了下來，發給蘇漠言，轉頭發現了一本圖畫本，封麵上“葉英”和“孟琳肖”兩個名字入目。他翻開畫本，裡麵的內容，呃，他默默關上了本子。

蘇漠言問他是否還有其他線索，他說目前尚未找到，準備回去和許澈報告時卻不小心踢翻了一桶油漆。油漆尚未乾燥且可能剛開不久，他疑惑著蹭了一手油漆，尋找油漆來源時，他看到了用紅油漆寫了一整麵牆的，密密麻麻的德文。

江楓用儘力氣挪開了櫃子前堆滿書的桌子，藏在桌後的衣櫃顯露出來。他打開時，一個沾滿血的娃娃滾了出來，他拾起娃娃，可怖的笑臉正對著他。他盯著娃娃，越想越不對勁，抬手扯了扯娃娃的眼睛，然後一群蟑螂掉在了他的手上。隨後，許澈和掛在他身上的江楓第二次進入房間。

許澈撿起蟑螂堆裡的紙條：

“我們是很好的合作夥伴，但你似乎不樂意了？怎麼，為了女兒放棄計劃？

到了現在這一步，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你敢走，你的女兒會怎麼樣，我不好說。哦對，你的兒子在為了給你捐骨髓而努力吧？嗯？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合作愉快。

w.”

這封信很明顯是給葉英的，但寫信人卻無任何線索，“w…？”許澈輕聲念著信上的署名，身後的江楓順手扯了扯娃娃的另一隻眼睛，然後一堆小蜘蛛掉在了他和許澈身上。隨後，林默青領著許澈和江楓第三次進入房間。

“娘的不就一群蜘蛛和一堆蟑螂，怕什麼。”他跨過蟲群拾起娃娃，將它的頭掰了下來，然後甩了兩下手，蟲全都飛江楓身上了。他沒理會身後的慘叫，用兩根手指把娃娃身體裡的瓶子挑了出來。他拔開木塞，將裡麵的鑰匙倒了出來，“既然有鑰匙，就一定有門——你們鬨夠了沒有？”林默青轉身看著站在門外的許澈和扒在他身上的江楓，“老大——有門啦——。”

林默青拎著鑰匙走到馬雪芬身後，“門呢？” 馬雪芬指了指頭頂，“那。”四個180+的大男人一同抬頭往天花板上看，然後同時沉默“許澈，走，搬桌子。”林默青麵無表情拉走了許澈。

江楓扶著桌子，許澈扶著林默青，林默青用手電筒照著鎖孔，拿著鑰匙開鎖。

哢噠。

鎖開了，撲麵而來的灰讓林默青都沒忍住揮了揮手，他雙手撐著閣樓的地板上去，閣樓上隻有一個落了灰的皮球和一個巨大的布娃娃，“媽的，怪嚇人的。”他將皮球和布娃娃丟下去，"許

澈，開了它。"許澈接過刀，劃著娃娃。

開了的一瞬中間，老鼠的屍體掉落下來。展示在他們麵前的是，“這，這是…？”“合照上的院長。”許澈沉默地回答。“丟給柳雯屍檢，不關案子的事不要管。”林默青踢走了幾隻老鼠，李悅將球開了，內部的一排數字展露出來：“4513514”“1465782375 8461278693257”林默青拿起皮球，“林sir，之前有麵牆上也有。”“帶我去看。”

紅油漆旁醒目的數字，林默青摸了根煙，“給我一根。” 許澈向他伸出了手，煙霧後三排數字赫然入目，“還有什麼？”“這邊的德文”李悅帶著眾人跨過了紅油漆，許澈對著數字輕念，"筆和紙。"他向江楓伸出了手，隨後對照著一牆的德文開寫。

“不行，對不上，沒有任何關係。 ”許澈了筆，“試試其他語言吧。”

“單個數字組起來沒用，兩個也不行。”秦暮然放下筆，對著他們搖了搖頭，“再找找，不可能沒有突破口。”林默青掐了煙。

秦暮然回到了屍體前，密密碼碼的花紋刻在無血色的屍背上，“數字…數字？”她眯著眼盯著，“萬一，不是阿拉伯數字呢？”

她飛快地掃視屍體上的刻字，“羅馬數字？”幾條橫杠浮現在她眼前，連帶著幾個圓案。

她認出來那是什麼了。

秦暮然跑向那一堆化學試劑，一瓶碘伏立在桌子上，“碘伏？”她轉頭喊，“誰化學好？！”“蘇漠言！”林默青回了一句，秦暮然按著耳麥，“漠言，碘伏加什麼變透明？”“酒精。問這個乾嗎？”她尋找著，想起什麼一樣轉身，“破密碼——林sir，帶酒沒有？！”林默青摸了摸口袋，“沒帶！”“我有。”江楓從褲庫兜摸出來一小瓶白酒，“江楓你小子行啊，才多少歲就喝酒。”林默青抬手扇了江楓後腦勺一下，“是柳雯姐建議我帶一瓶在身上備用的嘛。”

秦暮然扭了扭碘伏的蓋子，發現扭不開，拿起手電簡照了照，發現上麵有一個小孔，她將白酒從小孔中緩緩倒入，深棕色的液體變成透明，“Ⅱ、Ⅲ？”兩個羅馬數字顯露出來，“藍色？”一片藍色紙片在裡麵漂著，她看了看其他試劑，“喂，漠言，石蕊試劑加什麼變藍？”“堿。”她拎起另一瓶粉末倒入，“I，IV？”同樣的兩緣羅馬數字顯現出來，配著一片紫色卡片，“紫色？為什麼是紫色？”“萬一，萬一是藍加紅變紫呢？”馬雪芬湊過來，“好想法——但現在有什麼可以變紅？”她看著一堆試劑發愣，然後盯著馬雪芬，“你化學怎麼樣？”“呃，及格過一次？剛壓線的那種。”他撓了撓頭，秦暮然長歎一口氣“我們隊真是沒救了。”“把照片發我，我看看。”馬芬恍然大悟似的掏出手機拍了張照傳給蘇漠言，“第二排從左至右第四瓶加第排從右至左第二瓶。“秦暮然按他說的將兩瓶試劑加在了一起，“Ⅳ、Ⅴ、V？”三個數字露出，這一次沒有卡片。

“如果用這些數字來列，有可能是按照它們所在紙片的數量來定是幾位數。”許澈指著“I,II”兩個數字,“23在同一張卡片上,也就是它們是兩位數?”李悅帶著疑惑望向許澈，“對，其他的為單張卡片，說明其他的都是個位數。”“列完了,對照26個字母按照,發現順序分彆是:W，N,D，E，E。”江楓拿起本子，然後林默青拿起筆，將其中一個字母移到了W和N中間，"德文？"秦暮然不解地問，然後許澈將那串數字對照德文,“如果按照發現順序: WNDEE,但同上無意義,按照拚音就還是：DEWEN，雖然沒什麼意義但不能排除這個沒用。”“去試。”李悅奔去門前,“林ir——開了!”

眾人進入密室,“烏漆麻黑的。”林默青輕聲罵了一句,然後許澈就把燈給開了,所有人轉身盯著他,“你怎麼不早點開?”“沒看到。”他聳聳肩,撇了撇嘴。

房間並不算整潔,但比起先前的場景實在好得過分,但牆上一串用紅油漆寫的德文太過顯眼,“什麼東西?”“M?dchen in Waisenh?usern,孤兒院的女孩。”許澈將德文念了出來,“老大,好多信。”馬雪芬舉起手中信件晃晃,一地信封散亂。

林默青大步走過去,“拆。”他向李悅打了個手勢,隨後三個人一起蹲下開始拆信,“這些信,都是葉英和另一個人寫的。”李悅對著封信說,隨後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孟琳肖?”“怎麼了?”林默青轉頭看著他,“在那些數字前有一本畫本上寫著葉英和這個名字。”“內容呢?”李悅咳了兩聲,在場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內容是什麼“咳,讓蘇漠言查這個人。”“林隊,”許澈舉起一本書,“看這個。

他手上的是本沾血的《理想國》。

林默青接過書,隨手翻了翻,幾乎沒有完好的頁,每一頁都沾著暗紅色的液體，很多頁都被撕毀了，翻的過程中有很多零星的小紙片掉落下來，他拾起其中一片，上麵有一行秀美的字：

“理想之國隻會是理想之人的幻夢，真正的公義從未拯救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