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水流的幽咽時很容易就回想起過往:
房間牆上貼著的是好久之前大熱過的女明星的海報,她有幾首很經典的歌曲,我記了很久,熟練到可以輕鬆地在筆記本上默寫下歌詞。
想不清楚上一次孤兒院裝修是什麼時候,但現在雪白的牆皮已經開始脫落,露出了磚石的肌理,但睡在我隔壁床的小萊很樂觀地告訴我:
「你有沒有覺得這像一片坑坑窪窪的雪地?」
我不解:「可是小萊,坑坑窪窪的雪地有什麼好看。」
「美子,你真的一點都不懂浪漫。」小萊歎了口氣,從書架上翻出一本圖冊。
這圖冊是院長(藥師兜)最近新買回來的,嶄新的封皮上用俏皮活潑的字體印下“海底兩萬裡”,配圖則是從水下拍攝的照片,裡麵彩色的珊瑚尤為搶眼。
圖冊的贈品是一本小小的日曆,日曆寫著今年所有的節日,翻到七、八月的時候,可以看到日期的背景是呼嘯的海洋。
八月三十一號的那個格子,有人用藍色的記號筆畫了一個圓圈。猜不出來是屬於誰的特彆的日子。
把日曆翻到如今的年月日,正好就看到背景的海的插畫。
我湊過去坐在小萊旁邊,覺得這樣的對應格外有趣,於是問她:「小萊,你想去海嗎?」
「想,也不想。」她翻到後麵的幾頁,回答道。
我把目光移到圖冊上,這裡介紹的是水下一千米以下的世界,書上寫明此處開始就是一片黝黑和冷寂,還配了一張長相可怖的鯊魚的照片——
足以把孩子對海洋的向往打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不想去了。」
但是大自然的神奇之處又在於它還能把這份碎掉過的向往再重新拚好。
……
我端坐在宇智波田島麵前,剛好翻到一卷地點是在渦之國的任務。
“田島叔叔,這個任務就給我吧?”
宇智波田島皺起眉頭,問:“你要去渦之國做什麼?如果你隻是想去海邊玩,火之國也有半邊是靠著海的,我可以考慮給你放幾天假。”
儘管渦之國很小,但還盤踞著個漩渦一族。眾所周知,漩渦和千手的血脈出自同源,關係密切,是密不可分的盟友。
總而言之,宇智波田島表示非常不放心。
“可是這個任務總要有人做呀,我想去海邊,任務地點又在渦之國,這不就是不謀而合了麼?”我閱讀過卷軸上的文字,順著他的話來說。
兩個字概括起來就是“狩獵”。渦之國附近的海域有種獨特且巨大的硨磲,好看、好吃,裡麵的珍珠很大,藥用價值也高,最重要的是它攻擊性極強。
所以才要特地委托忍者。
“姑且隻是一個狩獵任務而已,應該不算危險。”
宇智波田島沉默了一會,想說這不隻是單純的危不危險的問題——
危險的不是任務內容,而是漩渦一族。
要是換作平常,我或許會考慮宇智波田島的意見更換另外的任務,但這次我得趁此機會找到濕骨林。
濕骨林雖然和妙木山、龍地洞合稱三大仙地,但目前隻是如同傳說的存在,有關其的信息都還沒有被挖掘出來,假如我直接告訴宇智波田島“我要去濕骨林”,那麼他方才看我的目光很有可能就不再是縱容與擔憂,而是冰冷的懷疑了。
宇智波田島沒有考慮太久,最後還是提筆在卷軸上寫下我的名字,表示他已經許可。
他把卷軸遞到我麵前,隻說了句:“你多加小心。”
“放心吧,田島叔叔。”我回以微笑。
拉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看見宇智波斑站在門口,風塵仆仆的,武器都還沒卸下,一看就知道是才出完某個大型任務回來,走一個向族長彙報的流程。
“斑,辛苦啦。”我禮貌性地問候一聲。
宇智波斑含糊地應了一聲,聲音夾帶幾分疲憊,眼睛周圍有些發紅,不用猜都知道是用眼過度導致。
他看了一眼我手裡的卷軸,悄悄地打了幾個手勢:晚些時候我去找你。
我溫和地點了點頭。
……
概因休戰期快要到來,最近的戰爭任務沒有那麼頻繁,族內的醫館藥房暫且不像往日般忙碌了。但依然需要有人在此處值班,人選一天一換,現在正好輪到我。
濃鬱的藥香充斥著鼻尖,我寫好藥方遞給來看診的族人,囑咐這副藥需口服八天,中途如果發熱要及時再找到族醫,另外一副藥是用來止痛。
清洗毛筆的時候我眼尖地發現它已經沾上黴斑,才發覺這支毛筆似乎已經用了很久,需要更換了——
不過我又不是這麼講究的人。